陳星颯的心猛地被擊了一下,就像看到滔天的巨浪沖向樵石,隕石撞向行星,震驚蔓延在整個大腦。
哪怕已經有大半的懷疑了,但依舊很不可置信。
如今毫無防備地被他點出來,心里的沖擊讓腦袋都發懵。
江完全不覺得自己說了什麼逆天言論,繼續淡定道:“那天他問青貓,為什麼兩個人格差異那麼大,邊人卻都不懷疑。”
陳星颯鎖著眉頭,從他車禍后的種種都像包裹在一個閉的玻璃球,如今轟然破碎。
那些講不通的、難以解釋的過去,如果用換了靈魂來解釋,好似所有都游刃而解。
著心底的不安:“江導,你真的相信這種離奇的事嗎?”
江角微扯:“沒什麼信不信的,你愿意信那就信,不愿意信別人也沒辦法向你證明,畢竟你不是當事人。”
“青貓說的對,這種事太匪夷所思,穿越的事年年都有人編造,大家都當看個樂呵,誰會真的相信。”
“我只是單純覺得,徐清規這種傲慢到了極點的人,哪怕喜歡你也不會圍著你轉,更別提……”他帶著輕嘲:“徒步走這麼遠,還搞得自己這麼狼狽。”
“當初他喜歡孟子衿的時候,他也不會把自己放低。”
陳星颯心思一。
江上下看了一眼:“老虎拔了他也是只老虎,不會變綿羊。”
陳星颯忍不住說道:“他不是羊。”
想起來那天徐清規對著蘇景深的那句“滾”,兇狠的像被侵占了領地的狼。
“只是個比喻。”江不咸不淡地譏道:“你跟孟子衿沒有任何相似的地方,失憶是失去記憶,不是人格分裂。”
他這段話和姜瓊那段分析相似,徐清規的暗示也已經很明顯了,心里的天平早已傾向到了這離奇的真相。
對,真相…
沒辦法平復自己的心,不僅僅是觀念上的沖擊,更多還有——
那些他努力追逐,把惡劣緒強加在他上的日子。
他該有多委屈……
“謝謝。”嚨干,垂目遮下翻涌而來的緒。
知道自己待不下去了,只想回去抱抱他,哪怕什麼都不說。
江又慢悠悠道:“其實我還好奇,他以前是誰。”
“我…”
方才張開口,手機震聲就將打斷。
是孟安羽的手機。
皺著眉抬起來,陌生號碼,不知道是不是薛海。
陳星颯走遠了幾步接起:“喂?”
對面傳出沉穩老派的聲音,帶著約的低啞:“人,好久不見。”
“你是誰?”
“這麼快就把我忘了,我可是一直都惦記著你。”
陳星颯心里一陣冷笑:“你連我是不是安羽都沒聽出來,你哪來的臉說惦記?”
對面聲音一滯,狐疑道:“陳星颯?”
冷著聲音道:“你是誰?”
他呵呵笑出來,故意低嗓子,帶著震的油膩:“那二十瓶酒我還記得,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再跟人喝一杯。”
陳星颯心里陡升一陣惡心,耳朵里像聽到了什麼臟東西,厭惡無法遏制地沖上來。
從齒間碾磨出他的名字:“袁來宗…”
“看來你還記得我。”
“你想做什麼?”
“我想做的不一直是那些事,孟安羽對這部戲期待很大吧?如果這時被出什麼丑聞來,江還會讓拍嗎?”
瞇眼:“薛海背后的人是你?”
“你還是那麼聰明。”
一字一句:“你還是那麼惡心。”
他也不在意,“你讓孟安羽陪我一次,了了我這麼多年的夙愿,我就再也不打擾。”
“你他媽做夢!”
陳星颯前起伏著,努力著火氣,胃部有了酸脹的不適,手放在腹部,盡量放緩呼吸,眼睛卻泛起紅。
又想到了那天沖進房間后看到的場景,孟安羽雙目迷離,手里的碎玻璃在手里,染紅了的雙眼。
如果再晚來一步,會發生什麼本不敢設想。
“你看了我發的東西再想想要不要答應我。”他聲音終于冷下來:“陳星颯,別以為你背靠徐家就有恃無恐了,我要的是孟安羽不是你,徐家人不是活菩薩,怎麼可能為了來得罪我。”
“再說了,都在娛樂圈混這麼久了,不知道陪多人睡過了,只是跟我一次又不會怎麼樣,把我伺候好了我還能給找個好電影拍拍。”
“滾!”陳星颯掛斷電話,手扶著旁邊的樹著氣,手機里收到了彩信,點開。
是那天孟安羽和薛海的通話,以孟安羽那句“你就算死在外面也跟我沒有關系”結束。
如果被出來,不管是殺人犯賭徒父親,還是孟安羽這看似薄寡義的說辭,哪一方都會將淹沒。
陳星颯握著手機。
“孟安羽出事了?”江忽然在旁邊出聲,大概是聽到了剛剛的錄音。
陳星颯平復好緒,回頭:“嗯。”
“很嚴重?”
陳星颯沒吭聲,幾秒后,說:“要是安羽上了熱搜,勢必會影響這部劇的收視率,這樣的話,你會換演員嗎?”
江默然,像是在認真思考,接著誠實地說:“如果是在開拍之前,我會換,現在不會。”
訝然:“不是說就算拍了一半,你想換人也會換嗎?哪怕重拍。”
他毫不在意地哂笑:“那是我想,現在是我不想。”
“這個角很適合。”他想到那個傻不拉幾背著他吊威亞的人,“是這個角找到了,換其他人我不放心。”
陳星颯誠懇道:“謝謝你。”
“事很難解決?”他微抬下:“不能買下來?”
搖頭:“不行,他要的不是錢。”
“還有錢解決不了的事?”他輕嗤:“那他要什麼?”
陳星颯沉聲道:“他要的是安羽。”
“???”江皺眉:“哪個傻?”
“袁來宗。”
這件事本不算是,當初鬧得那麼大,袁來宗頭頂的疤都不知道有沒有徹底恢復。
也沒要瞞的意思,反正出來的話…也會人盡皆知。
“哈。”江都聽笑了,眼底劃過一冷:“他算老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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