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趕出來的南宮丞隻好獨自和趙烈回了淮王府。
趙芷若果然起了高燒,燒得人都迷迷糊糊的,原本就孱弱的子越發單薄的像一片隨風飄落的楓葉。
微微閉著雙眸,喃喃喊著,“阿爹~阿爹~~”
趙烈心疼道,“昨晚上就這麽喊了。”
南宮丞見狀,心生愧疚,對趙烈道,“那你還等什麽,快去請太醫啊!”
趙烈連忙往外跑去。
趙烈一走,屋裏沒別人了,南宮丞便想出去等太醫來,不料剛轉,趙芷若便牽住了他的袖。
“阿爹……”
南宮丞於心不忍,低聲道,“趙姑娘,是本王。”
趙芷若還是迷迷糊糊的,“王爺……不要走,王爺,不要丟下芷若一個人……”
喊著喊著,便哭了起來,“阿爹沒了,王爺不要再走……”
“好,本王不走。”南宮丞拍了拍手背,坐到床頭椅上,“本王陪你等大夫來,你好好歇息。”
趙芷若聽他不走,漸漸安靜下來,手卻牽著他袖死死不放。
不一會,太依趕到,給趙芷若診了脈。
趙烈先就問道,“趙姑娘什麽病?”
太醫捋了捋胡須,“脈象平穩,並無大礙。”
南宮丞蹙眉,“那怎麽會起這麽高的燒?”
太醫唏噓,“倒是有些蹊蹺,不知這位姑娘近期可有經曆什麽變故?許是誌抑鬱肝氣鬱結導致突發病癥。”
南宮丞沉眸,“怎麽治呢?”
太醫道,“上這熱,老夫倒是可以開兩副藥,但這鬱結之癥,解鈴還須係鈴人啊!姑娘年紀輕輕,若長期這樣抑鬱,怕要出事的。”
“那先開藥給退熱吧,餘下的事,本王慢慢勸。”
太醫點首,“王爺隻要知是何事抑鬱便好辦。”
藥開好,趙烈親自跑到廚房煎好送進來,南宮丞讓開,示意趙烈給趙芷若喂藥。
可不論趙烈怎麽喂,趙芷若就是牙關閉,一滴都喂不進去。
趙烈雖是個武夫,腦子和眼力並不差,豈能看不出趙芷若對自家爺的心思?隻是他想著爺已經開口將許給自己,他隻要用一顆紅心,怎麽也能把趙姑娘捂熱,沒想到這些日子相下來,趙芷若對他還是淡淡,一腔腸還是掛在南宮丞上。
他心黯淡的從床邊退開,將藥碗遞給南宮丞,“爺,您喂吧。”
南宮丞眉心輕擰,“還是你來。”
趙烈苦笑,“屬下怕不是敲不開這扇心門,爺還是辛苦一下,再拖屬下去,屬下怕趙姑娘這子支撐不住。”
說完,便落寞的往外去了。
南宮丞歎口氣,不得不把重新將藥碗端起,將趙芷若扶靠在床頭迎枕上,低低道,“趙姑娘,逝者已矣不可追,人要學會往前看。”
趙芷若還是毫無反應,癱得像一灘泥。
南宮丞隻得一勺一勺將藥喂到口中。
藥喂完,又將放平在褥上。
再度離開時,緩緩睜開了眼睛,開口第一句話便是,“王爺,能不能留下陪陪芷若,芷若難……”
南宮丞隻得坐回來,他沒有說話,對著趙芷若,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
良久,床頭傳來低低的啜泣。
“南宮大哥,我真希從未與你回到京城,我好懷念在漁船上的那些日子。”
南宮丞長歎一口氣,“你是本王的救命恩人,如今你家破人亡,本王不知該怎麽報答你才好。”
他好不容易才回來,趙芷若不想再浪費時機,重重的咬,道,“王爺不會不知道,芷若隻想以後有個依靠。”
“趙烈是個很好的男子,他跟隨本王多年,驍勇善戰,正直忠厚……”
趙芷若淚水漣漣,“他再好,終究不是我的意中人。”
南宮丞沉默片刻,溫潤一笑,“你若不喜他,本王將他調離王府,不再惹你尷尬。”
“可……”
“本王知道該怎麽讓你後生有靠了。”
趙芷若的看向他。
“本王認你做義妹,如此,隻要淮王府在一天,你便一天不用愁慮無靠,怎麽樣?”
“義妹……”趙芷若神一下就慘淡下來,“芷若,到底是惹南宮大哥討厭了。”
“別瞎說。”
趙芷若再也作不出無謂模樣,有些歇斯底裏道,“芷若知道自己出低賤,但好歹家世清白,白大夫一個山賊之,南宮大哥尚且能接,為什麽芷若就不行?”
南宮丞正了神,“你說什麽?”
“他們說白大夫出滇西綠林,那些悍匪,都是殺人奪命之徒啊!”
“不要再說了。”南宮丞耐心全無,眸子沉的滴水。
趙芷若豈肯罷休,“白大夫拿滇西綠林迫王爺娶了,剛娶的時候,王爺不是也對咬牙切齒恨之骨嗎!”
“誰告訴你這些的?”南宮丞冷冷看向趙芷若,還未見過他這種眼神,頓時有些瑟。
“你好好歇息吧,淮王府若是住不慣,回頭本王讓人給你買兩間屋子搬出去也可。等你子康健些,可以自己出去轉轉,看看喜歡住在哪裏。”
南宮丞的語調還是和的,眼神卻已沒了之前的溫度,仿佛在跟一個陌生人說話一般。
這種疏離,讓趙芷若抓狂。
明明是想借機與他親近的,怎麽就搞了這樣。
恨。
恨白晚舟。
若不是那個人,豈能沒有機會。
慢慢地,將手進了枕頭底下,那下麵是一個凝香蠟丸,將蠟丸開,一幽幽的甜香頓時散發出來。
南宮丞似乎已經不耐煩,見不說話,便道,“本王先出去了,明日再喚太醫來看你。”
還是那麽扯住他袖,“南宮大哥!再陪我一會,就一會,好嗎?等我好了,我會回江淮,京城,到底不是我的歸宿。”
南宮丞聽了,倒生出兩分後悔,不該對那麽絕厲,有些話,可以慢慢說的,“你要想回江淮,本王也可與江淮府府尹招呼一聲,你在江淮也不會難過。”
嗬,趙芷若心生冷笑,早就想把趕回去了吧!休想!
住的這間屋子不大,枕底的幽香很快便散滿整間屋子。
南宮丞並未注意到,隻覺房中突然熱了起來,額頭都滲出了細汗,“本王先回去換薄衫,你這屋子有些熱。”
趙芷若並未答話,而是緩緩坐起來,突的一把摟住他的脖子,“南宮大哥,你別走。”
“放肆!”南宮丞怒上心頭,一把將推開。
靠在床頭,嚶嚶哭泣,“你就這樣絕嗎?”
南宮丞隻覺頭重腳輕,那燥熱起於丹田,衝上腦門,幾乎將他燒。
再看床上的人,廓先是模糊,又漸漸凝他最喜的模樣。
白晚舟。
那張悉的臉龐梨花帶雨,看得他好心痛!
“死人,你怎麽了?”
“你推我,你壞~~”
“我推你了?對不起,對不起!”南宮丞連忙上前,將抱起,那作小心翼翼,仿佛在抱一個瓷娃娃般,“摔痛了嗎?”
“痛……”懷中人兒喃喃,“南宮大哥幫我。”
“你怎麽這樣喊我?”
“我……我還是喊你,南宮丞?”
順耳多了,南宮丞抿笑了,“你回王府可好?我保證再也不會惹你生氣,再也不會讓任何人欺辱你,誰也休想再影響我們,回來可好?”
趙芷若抓住床單,指甲都快將布料抓破,他……也有這般卑微的一麵!
隻不過不是為了,而是為了那個人!
“我不走,再也不會走,我會一直留在王府,疼你,你,和你在一起,替你生許許多多的小娃娃~~”
燥熱升級,南宮丞又是興又是幸福的將懷中人攬,“真的?你不騙我?”
“自然不會騙你~”
南宮丞氣息一點點加,“白晚舟,你不知道我多想你!我想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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