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畫輕笑一聲,“好,沒錢是麽?那就讓你兒沈應湘去監牢裏頓個三年吧,今日所犯之事,足夠被洋法庭判三年,
我還要起訴你,我就對法說我懷疑,你是背後主使,
到時候沈應湘蹲在監牢裏不說,而嬸嬸你呢?
三天兩頭被請到法庭以被告人份出席,那可真是出了名了!”
沈應湘聞言,驀地瞪大了眼睛盯著宋蓮,一臉恐懼,腦海裏,在監牢時候的場景一一閃過,恐懼襲上心頭,“娘,我不要去坐牢,我不能去坐牢啊!”
宋蓮死氣白咧剜了沈應湘一眼,“可我們家去哪兒弄五百塊大洋?這筆巨款,都能買套房子了,憑什麽便宜了死人?”
錢,就等於宋蓮的命,一萬個不願意。
“娘!”沈拓冷嗬一聲,“若老二真的去坐牢,你又被起訴,我們沈家以後如何在臨遠立足?
大伯的怡良藥鋪還怎麽會有人來訂貨?靠些散戶,如何經營下去?
這麽多年,你們送老二出國讀書,讓學鋼琴舞蹈書畫,為的不就是日後能嫁個好人家?
若真的坐了牢,那檔案跟著一輩子,那是永遠的汙點,怕是鄉下人都不敢娶。”
沈繼斌大眼睛瞪得如牛犢子一般,呼哧氣,氣得像是野豬一般,他覺得兒子說的是,沈應湘不僅僅代表自己,代表著沈家。
宋蓮隨後拿著剛才沈初畫打的點心就往兒子的上丟,“你這混賬東西,你是不是書讀多了,腦子讀壞掉了?
你不幫著你自己的親娘,卻幫著沈初畫?
別忘了,你自己這麽多年還不是靠著家裏供養著,出國留洋,回來讀聖約翰大學都是誰給你拿的錢?
如今你還沒娶妻,就胳膊肘往外拐,我省錢為什麽?還不是為了日給你娶個大戶人家的小姐做媳婦?”
“娘你提到這兒,我剛好要問問你,這麽多年,是我讀書用的錢多,還是你為了往上流社會,去打牌,參加宴會,買俄國皮草用的錢多?
這些錢您有一分是自己賺的麽?
這不都是大伯留下的財產?
您一年買一件俄國皮草,都要上百塊,怎麽給大伯花錢遷墳,你就不願意?
若大伯也不同意你用他的錢出去衝門麵,您現在會過怎樣的生活?
娘,做人不能失了良心啊!”
沈拓一番話說得句句在理,堵得宋蓮啞口無言,沈初畫在一旁聽得都覺得爽。
沈初畫覺得平日裏給沈拓些小恩小惠,還是極有用的。
關鍵時刻,讀書人的口才還真是好!
“你……你這混賬東西!”宋蓮氣得起隨手拿起沙發旁邊的撣子就往沈拓上砸!
啪--
沈拓並沒有閃躲,宋蓮一下打到了沈拓的眼鏡片。
眼鏡片碎裂,沈拓眼皮被碎片割傷,流出了。
沈繼斌一向重男輕,見他這敗家媳婦敢打自己的寶貝兒子,抬猛地朝宋蓮上踹去。
宋蓮狼狽地趴在沙發上。
嗷嗷嚎!
沈繼斌砰砰又給了兩腳,憤恨地道,“宋蓮,你這個鄉野村婦,簡直就是個卑鄙的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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