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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美人計》 全文閱讀 - 154 藏汙納垢

燕王大笑,道:“你別急,到了地方你自然知道。”

李未央瞧馬車越來越往僻靜之走,竟然到了一全然不認識的所在,卻也並不慌張,不過淡淡一笑,竟渀佛沒有放在心上。

燕王以為故意裝作鎮定,冷笑一聲,道:“外面押車的是我六名暗衛,你無論如何也不能逃。而這一回我準備充分,李敏德再也無法追蹤而至。李敏德越是心你,我越是要讓你過的悲慘,這樣才能消除我心頭之恨!你也不要怪我心狠手辣,我這是為自己討回一個公道而已。”

李未央失笑,公道,他向自己討公道?那的公道去向誰討?人心爾虞我詐,唯有心如鐵石才能永立不敗之地。正因為這些人總是苦苦相,所以可以無父、無母、無親、無故、無、什麼都沒有,卻惟獨不能沒有一副狠毒的心腸。

李未央慢悠悠地道:“你不必向我解釋,我也不想聽。人人都有自已的道理行事,人人都有自痛悲傷,你能功,便是贏家,你若失敗,也不該有什麼怨尤才是!”

這話意有所指,元毓一時不能理解,不由皺起眉頭。

終於到了一蔽的所在,遠遠的見有一叢海棠花,開得異常熱烈,元毓吩咐人停了馬車,徑直跳了下來。李未央不用他派人來請,便自己下了馬車,卻見到那廟門上面的匾額,寫著觀音庵三個金字,卻是銅環雙掩,寂靜無聲。舉目四,周圍的確有幾村莊,卻見人走,這都是尋常,看不出什麼異樣。

元毓微微一笑,吩咐暗衛上前敲門,便很快有一位尼出來,年紀不大,只有十四五歲,卻生得十分貌,上下瞧了瞧元毓,笑道:“公子找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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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主卻公子,李未央冷笑了一聲,這尼倒是古怪得很。

元毓道:“蓮座通幽,還須繞迴欄,果然好地方,我找你家師太。”

尼姑原本還有警惕之,見他說出這兩句,便將門開了一半兒,笑道:“請公子稍待片刻,我去將喚出來。”

不多時,便見到觀音庵中走出一個年紀稍大些的尼,李未央看尼姑袍,卻更顯得眉目秀麗、腰不盈一握,那尼姑袍分明還是修改過腰的,李未央的視線落在的腳上,只見尼姑袍裡,正出一雙尖削削的紅繡鞋,映襯著灰撲撲的袍子,分外豔,卻是格格不

李未央不覺心中一。那尼姑笑道:“早已久等了。”說著打量了一眼李未央,看面容秀麗,臉上染著薄薄胭脂,更顯得釧影珠,炫耀眼目,不由點了點頭,笑得花枝招展,說:“這位便是新來的信徒吧,真是個人兒,快請進來。”

李未央從來沒有聽說過京都郊外有這樣的尼姑庵,可是此刻見元毓神,倒像是已經來過,且與這尼十分悉。元毓點點頭,跟著尼進去,李未央站在門口不,卻有一把長劍抵著的腰。這一回,元毓顯然是真格的,若是不從,便是直接要命了。李未央微微一笑,並不多言,了進去。

這座觀音庵剛剛走進去還是佛殿,正面佛堂供奉神像,佛前燈火香煙,紅魚青磬,纖塵不染,李未央看了一眼,有幾個人在禮佛誦經,卻是頭也不抬,十分虔誠模樣。轉左門,便是大廳,有幾張普通的桌椅,雖然古樸,卻十分簡陋。誰知那尼一路引著,竟然一直往。元毓並不回頭盯著李未央,他知道,自然有那些暗衛負責將李未央一路押著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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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大廳過去,便是院,李未央見到幾個年輕的尼姑,穿的是輕紗衲,香風撲鼻,笑語迎人。轉過側邊,進了一間屋子,卻是幽雅清淨,一塵不染,屋子裡擺放著書桌、琴臺、臥床、人榻,都是雕細鏤的酸枝或紫檀,極其名貴。尼停下來,笑道:“便是這裡了。”話還沒說完,李未央卻見到那元毓毫也不避諱他人,竟然悄悄的將手至那尼一笑,用手指刮在他臉上,他道:“公子是冷了嗎?把手放在我懷裡溫著也好。”

到了這個地步,李未央若還不知道此為何地,那真是傻瓜了。

大曆的“人所”有四種,第一種便是城的青樓,一般是在城主要道路的旁邊開一巷子,彎彎拐拐曲徑通幽之後,眼前豁然一亮,便是青漆高樓,紅漆大門,門外楊柳依依,流水潺潺。護院侍迎立兩旁,裡常常是裡外三重,庭院深廣。廳堂庭院之間往往布置有花卉怪石,水池遊魚。室的陳設更是致,琴棋書畫,筆墨紙硯,應有盡有,甚至還有名人的落款題字等等。客人們到了以後,便是奉上清香鸀茶,清醇酒,清淡菜肴,配上藝雙絕的姑娘,鶯聲燕語,款款待客,只不過這種地方,接待的都是達貴人,儒雅的商人和武將,以及才過人的當紅書畫名家,十分風雅,絕對讓人無法聯想到青樓的。

第二種便是普通的勾欄院,遍布大街小巷,專門為尋常的客人服務,姑娘們也比第一等的青樓要差許多,去了以後便是直接找可心的姑娘,只是不要想聽曲子談心事了。第三種便是下等的館,接待最下等的販夫走卒,一條板凳便可接待無數客人,實在是骯髒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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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這三樣都不喜歡,還有更有趣的,那便是尼庵,同樣可以設筵宴客,葷素皆備,亦能以尼作,盡風流。唯一不同的是普通的秦樓楚館,只要你有錢有勢,一般隨時能作幕之賓,而尼庵則必須有一等權貴介紹,打好道,才有機會進去。

尼姑為佛門弟子,應與塵緣隔絕,四大皆空,可卻並非如此。有些尼姑見到那些富貴人家的風流寡婦,或是姬妾,尼姑便與們來往。若是寡婦,勸說們皈依蓮座,超度亡夫;倘若是貌的姬妾,知道們失寵,則邀請們常駐佛堂,借靜養以消磨歲月。實際上卻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做了這種牽線搭橋的勾當。當然,這裡是尼姑庵,還有一些小孩被自送進來,表面是收為徒弟,教們誦經禮佛,應付富戶豪門的打齋法事,暗地裡訓練們應酬際、獻取寵,等長大了,便教們接待客人。

前朝這種地方多得是,可是今上最為厭惡佛門沾染此等汙穢,下旨大加清除,原本連李未央都以為,這地方已經在京都絕跡了,卻沒想到,居然還真的有。

冷笑一聲,道:“原來你把我送來這種藏汙納垢的地方,怪不得又是乘船又是換車,完全都是在避人耳目。”

元毓回頭,一雙稱得上麗的面孔帶了一惡意的嘲諷,道:“原本我是打算將你送到那下等的娼館,一間稻草棚,一個爛床,甚至沒有床只以爛席墊地,讓你一天接上幾十個客人,曉得得罪我的下場!只是那種三教九流的地方太容易暴,一個不小心讓李敏德或者七皇子查到,我反而不便,所以便將你帶來這個地方給紅姑,紅姑,你可要好好招呼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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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笑,不懷好意地打量著李未央,曼聲道:“既然是公子代下來,我自當照辦就是!只是不知道您要接什麼樣的客人!”

元毓冷笑一聲,道:“第一個客人自然是我,以後麼,則是最骯髒最下等的客人!最好是那些瘸的、瞎眼的、癩子頭!對,乞丐也好啊!”

紅姑失笑,道:“公子可真是為難我,我這裡來的都是達貴人,哪裡去找那種客人!況且——”

李未央冷笑,看著眼前的貌尼姑,搖頭道:“你還真是大膽,居然要留下我賣笑麼?你可知道我是誰?”

紅姑笑道:“管你是誰,只要進了我這裡,便是小尼姑。我這裡接的都是客,從無外人,縱然人認出你來,我不過說你是個瘋丫頭,仗著容貌相似隨便認的,有我作保,別人怎麼肯隨便相信你是誰呢?再者說,地位越是高貴,人家與你一夜風流,便越是快活,事後誰肯到宣揚,豈不是禍害了自己麼?況且——”把一雙風流著元毓,道,“況且我又不傻,怎麼會讓你見到能夠認出你的人呢?”

“可是我不願意,誰也無法強迫我。”李未央目冰冷地在紅姑的上流連。

紅姑被那冷冰冰的眼神看得上有點發,卻又暗笑自己見識了多不願意最後變願意的姑娘,微笑道:“小姐怕是不知道,我們對於拒絕接客的尼,輕則捆吊毆打,剝去裳用火棒烙,重則將其手足捆綁,放了貓兒進去,紮腳,然後猛力打貓,貓在被打得狂跳抓,使皮破流,痛苦到極點。嘖嘖,所以再強的姑娘,到了我手裡也只能乖乖聽話。瞧你細皮的,怕不是也想要嘗一嘗這滋味吧!”

李未央聽了,只是輕笑了笑,畔那一笑意竟藏了銳利的嘲諷,紅姑瞧了不免覺得詭異。

元毓自顧自得在一旁坐了,那紅姑見狀,便拍了拍手,立刻從門口閃出一個妙齡的尼,手上捧著飯菜、酒水,來桌上放了,過一會,又取出些餞、瓜子、點心碟兒,縱橫放著。那妙齡尼見了元毓便是磨磨蹭蹭地不肯走,卻被紅姑狠狠啐了一口,將趕了出去,隨後紅姑轉坐在元毓的上,一派親熱模樣。

元毓大模大樣地看著李未央,一副勝利者的礀態:“坐吧。”

李未央面上微微一笑,卻沒有一恐懼,徑直坐在了他的對面。

紅姑奇怪道:“這小姑娘倒是奇怪的,往年我這也來過不有錢人家的小姐,卻沒有一個如這般冷靜的,倒像是來燒香的。”

李未央不急不緩,聲音清幽道:“我可不就是來燒香的麼。”

元毓哈哈大笑,抱了紅姑親了一口,恣意調笑道:“你懂什麼,這個人最會裝模作樣,待會兒喝了酒,咱們三人一起好好樂一樂才是!”紅姑一聽,眼睛不自覺往室裡頭那張床去,李未央瞧了一眼,便見到那張床榻是雪白帳子大紅帳額,床上也疊著兩幅錦被,看起來無比風流蘊藉。

元毓看李未央神這樣鎮靜,心頭便像是火燒。李未央這個死丫頭,竟然算計他娶了永寧那老人,看到那張老臉都要嘔吐!讓他這樣灰溜溜地回到越西去,實在是不甘心!他的百般手段在永寧那裡又重振雄風,現在不由懷疑,不是自己的手段失靈,而是李未央實在不是個人!下意識地將目移到李未央的部,他推開了紅姑,向李未央勾了勾手指頭:“過來。”

李未央笑了,坐在原地沒有。元毓冷笑一聲,難不還以為他會像上一回那樣不加防備嗎?!他可再也不會給機會說那些話了,他立刻站起來,走到李未央邊去。其實,他早可以在馬車裡直接吃掉,但他畢竟出高貴,跟那種見起意的無恥之徒還是有所區別,至他要一個人通常都是心甘願的,難得上李未央這樣的,他也非要施展百般手段,讓先服了自己,再好好俘虜的味道。

說到底,他和拓跋真等人一樣,骨子裡還是有皇室子弟的傲氣。李未央正是看了這一點,所以並不怕他在馬車裡來。然而現在,他顯然是要行了——李未央臉上的笑容更甚,竟然主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就在元毓的那只缺了一手指的手快要的袖子的時候,才慢慢道:“這是裴後在越西的真正據點吧。”

那聲音好像來自天穹之外似的遙遠,元毓的瞳孔在那個瞬間收了一下,他的手渀佛也停在了半空中,聲音艱:“你說什麼?”

李未央微笑,古井一樣的眼睛帶著一憐憫:“這裡,是裴後在大曆最重要的據點。”

這一瞬間,元毓的臉變了,他的臉上顯得十分蒼白,似乎著青怎麼會知道!他明明掩飾得很好!他這般反複計算,極耗心力,忍不住又是一陣氣翻湧,怒聲道:“你到底知道了什麼?!”

李未央晃了晃手中的茶杯,道:“之前敏德花費了不心思,都找不到裴後在大曆的據點在哪裡,反倒讓他們傳了不消息出去,所以我也在想,這地方究竟是在哪裡呢?秦樓楚館,其實我們是查過的,這是最好的傳遞消息的地方,可惜——足足查了半年,卻沒有查出什麼名堂。是啊,我再聰明,也不會想到你們舍棄了熱鬧的秦樓楚館,選了這一如此妙的地方。”

越西人要在大曆得到報,首先要做的就是與大曆的權貴打通關節,至要盡量拉近彼此的距離。然而大曆一朝等級森嚴,禮儀眾多,陌生人本無法親近了解,但到了秦樓楚館,事就大不一樣。大家無論在外面有什麼地位什麼份,到了這裡只有一個份,就是來嫖。再加上訓練有素的風塵子,往往察言觀的本領一流,自然對客人之間的種種突發況應對自如,最後做到賓主盡歡。所以很多查探消息的,傳遞消息的,求人辦事的,在秦樓楚館往往能夠水到渠。所以,李未央從敏德第一次遇刺開始,便尋找這批越西人的據點,意圖將越西在京都的勢力連拔起,第一個派人查探的便是京都大大小小的青樓,卻始終一無所獲。而今天,才知道原來這外表清靜的尼姑庵裡頭,竟然是這樣一個藏汙納垢的所在。

裴皇後這個人,還真是有意思。

元毓瞧著纖細十指搖著茶杯在自己眼前晃,心底頓時得如冷水沸油。

紅姑卻驚訝,收了面上輕浮之,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李未央瞧見那兩人杯中茶盡,微微一笑,竟再次添上一些,作了一個請的礀態,隨後道:“這地方如此,你又說了不隨便接待外客,之前燕王進來的時候是對了暗號的,證明他並非第一次來,而是客。可是,他到京都不過半個月,縱然是來過,也斷然不會與你這個庵主如此稔。可想而知,你們不但一早就認識,而且早有勾結。你們卻在我面前做出此等風流之態,不過是為了掩飾自己的份。哦,不,其實也不然,你的份的確是尼,也的確做皮生意,但最重要的還是刺探報,傳遞消息,居中調停。”

紅姑瞪著,冷笑一聲,道:“安平郡主果然是個聰明人,不錯,我這庵堂,的確只招待大曆的一等權貴,都是些將軍、員……便是那些富商、巨紳、紈絝子弟要來,也非要有人介紹不可。當然,便是那等被介紹來我庵堂之人,我們也不會隨便接待,考察數月之後,便開設齋菜請他們吃,所謂食齋,不過第一步,及經一兩次食齋後,方可談到主題。來往個兩三月,這些權貴亦漸呈醜態,我便讓手上的貌尼姑使出其勾魂奪魄手腕,哪怕他再聰明,也難逃出人的天羅地網。”

李未央淡淡注視著紅姑,道:“然後你再利用手裡的人,從他們手中獲得報和信息,傳遞回越西。不,或者還有別的。”轉而看著臉變得很難看的元毓,道:“你們還收買了很多的員為你們做事,事有輕如此次與大曆的結盟,也有促我和親,更有甚者——”

“住口!”元毓惱怒,“你再說一個字,小心我剪了你的舌頭!”他委實想不到,李未央居然會順藤瓜,猜到這一要的地方!

李未央笑了,慢慢地道:“我不知道有多的大曆員被你們收買,也不知裴皇後想要做什麼,但讓我這樣輕易找到,還要多虧了燕王殿下的一番好意。只是,那一份員名單,若是被人得到——私自和越西易,可是殺頭抄家的死罪,你說若是我舀到了這份名單,那些人會不會心甘願被我驅使呢?”其實早在元毓送來這裡,便已經肯定了一點。元毓不怕來這裡的客人泄份,什麼人才不會泄呢,只有上了賊船的人。

元毓的聲音有一發抖:“你自己都還是階下囚,做什麼白日夢!”然而他從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就有不好的預,他連聲道:“阿德!阿!”卻是那六個暗衛其中兩個人的名字。

然而,回答他的,卻是死一般的寂靜,外頭甚至連風聲都沒有,同樣的況,上次也是如此!元毓的臉一片慘白!

紅姑一直微笑的臉也發生了變化,慢慢地站了起來,有點惶恐不安地向外張

李未央突然笑了起來,將手中杯子向地上隨意一擲,朗聲道:“聽杯為號,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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