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段冉微微閉上眼睛,他是知道的,只是現在飛不到天上去了,的看不見了,他也沒再指揮,一切都是手下的將軍在調派兵馬。
看著他好像都沒力氣撐開眼睛了,秦箏也不知說什麼好。也一直佯裝他不會有事的樣子,可是心裡明明知道,現在裝起來也覺得很痛苦。
“你累了?若是累了,就睡一會兒吧。”將他上的大氅往上提了提,秦箏小聲道。
“還好。”上回答著還好,可眼睛還是閉上了。
秦箏嘆口氣,“彆強撐著了,你騙不了我的。”
“是啊,騙不了你。那你看看,我什麼時候會死?”閉著眼睛,眼角眉梢還有些許笑意,只是很清淺,然後漸漸的歸於平靜。
看著他的臉,秦箏不敢看。以往看他,看到的都是在天上飛翔的鳥兒,現在,應該不會再看到飛翔的鳥兒了。
所以,就更不敢看了。提前預知,也是一件讓人痛苦的事兒。
山下,東齊的兵將有登上孤峰打探況的,可也僅僅是登上了一段距離而已,之後就下來了。
那幫蠻人也沒登到孤峰頂部,只是在半山左右呆著,而且下面還有人在盯著山下的兵馬。看見了有敵人上來,他們不會藏,直接衝出來殺人,以至於東齊登上山的探子都被退了下來。
看起來他們還能堅持許久,儘管這孤峰上沒有食沒有水,但那地勢確實好,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東齊也是打算與他們耗著,如若衝上去的話,肯定會死很多人。爲了避免有太大的損失,只能這樣等著了。
鐵甲軍方面卻是不急,何時開戰,只要秦箏有時間過來看看,他們也就知道了。
只是秦箏一直沒出現,反倒雲戰下來了,但云戰什麼也沒說,這況讓人不覺得有幾分詭異。
太又從頭上慢慢走過去,新的一夜來臨,而段冉更多的時間都是在昏睡中。
秦箏始終是沒敢看他何時會走,只是看他的臉越來越不好,也知道,距離那個時刻越來越近了。
火搖曳,秦箏這一天下來也只吃了一點點粥。現在沒什麼飢的覺,坐在段冉旁邊,看著他,眸子微微出神,不過瞬間後回神兒,收起神,不讓自己看他。
然而,不看他,卻是擋不住看別人。看向他人,然後慢慢的瞇起眸子。
這一看不得了,讓心頭咯噔一聲。
“喂,你過來。下山去告訴雲戰,那幫蠻人在等著另外一撥兒蠻人來搭救呢。他們會在凌晨的時候從右側的山兒間潛過來,發出類似於馬兒打噴嚏的聲音,這是暗號。”過段冉的一個親衛來,秦箏給出警告。
那親衛愣了半晌,然後點頭答應,隨後快步的下山。
秦箏思慮了半晌,隨後俯段冉。
“醒醒,咱們離開這兒,一會兒打起來,這兒也躲不過。段冉,我說的真的呢,現在就走。”他,可是他全無反應,這讓人很不安,他現在已經昏迷不醒了。
旁邊的親衛過來,執起段冉的手探脈,半晌後,這親衛起,召集其他人匯聚一起商量。
秦箏不管他們,擡手放在段冉的鼻前探他的鼻息,雖然還在呼吸,可是很微弱很微弱。
就在這時,雲戰從山下上來,今天一白天沒見到他,他忽然的就如此大方,讓秦箏很是激。
“清晨時分?”他是來確定時間的。
“凌晨,不是清晨。那是最後一撥兒的蠻人了。他們決定再次團結,對咱們進行最後的總攻。”秦箏蹲坐在地上,仰臉兒看著走過來的人,一字一句清楚的說道。
雲戰點點頭,他明白了。
看了一眼段冉,眉峰微蹙,“他又昏過去了?”
“嗯,也不醒。雲戰,你能想想什麼辦法讓他醒過來?”那幾個親衛也不知在商量什麼。
雲戰袍蹲下,拿起段冉的手探了探脈搏,隨後在他的肩膀腹部有序的拍了幾下。
昏睡的段冉發出微弱的聲音,秦箏盯著,他眼睫在,可沒有很快的睜開。
“他不行了。”從昨晚到現在,這是雲戰第一次說這種話。
秦箏看著他,栗的眸子在火中泛著水,“我知道。”
擡手的臉兒,雲戰輕嘆口氣,“事已至此,別無他法。別憂愁了,畢竟,人勝不過天。”
“雲戰。”喚了一聲,秦箏低頭頂在他的前。
雲戰擡手著的後腦,大手的炙熱溫度帶給無限的安。
“帶著他去安全,待得解決了那些蠻人,我便過來找你。”在的發頂親了親,雲戰低聲道。
“嗯。”點頭答應,現在這裡不會武功的只有和段冉,勢必得躲起來纔是。那些親衛,也會保護他們的。
雲戰離開,秦箏則繼續喚段冉,讓他醒過來。
那邊段冉的親衛也商定完畢,都同意依據秦箏的判斷開始轉移,畢竟,貌似有非凡的能力。
而且,很明顯連他們的主子段冉都是相信的,他們此時也沒什麼立場不相信。段冉明知自己會死在這山中,這最後的時間裡,他們能做的也只能是護住他,還有他的軀殼。
秦箏的呼喚,其實段冉是聽得到的,只是無力做迴應,更無力睜開眼。
他也很想睜開眼睛看看,能爲他焦急,讓他著實開心。
可是,他可能是真的沒有那個福氣了,只能聽得見,卻是看不到,真是鬱悶。
的呼喚如此好聽,著他的名字,不似以前,次次都好似與他有深仇大恨一般的痛罵他,恐嚇他。
那些曾經的過往好似剛發生沒多久,可事實是,已經過去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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