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顧姨娘這是好幾日滴水未進了。就是沒病,也死人了。”陳大夫一邊替顧氏診脈,一邊道。
邱三爺聽聞,臉上為之變,詫異地道:“綠兒了呢,可沒說不讓送飯去呢。”
“綠兒已經不知去向,哪裏都尋不到人呢。”朱氏接口道,“這丫頭以前就是伺候顧姨娘的,怎麽這般黑心?”
“老爺,就讓我死了吧。實在沒臉見人。”顧氏氣若遊地道。
邱若玫一把抓住顧氏的手道:“姨娘,您這是做什麽。爹爹怎麽能狠心讓姨娘死呢!”
深知,邱三爺極其惜自己的名聲。
若是傳出他死妾室的消息,那對他的聲名的確是個汙點。
果然,一句話說得邱三爺容,心裏也難起來,他也想到了自己的名聲為此會損,更加不願意顧氏出事。
要說顧氏假胎要嫁禍朱氏的事,在他心裏也沒有那般的罪不可赦。所以,他一聽說顧氏病得不輕,立刻就讓人將從南苑抬回海棠院。
朱氏瞧著邱三爺的神,知道他心裏疼惜顧氏母,心裏一陣心寒,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又不好說什麽。
“爹爹自然不忍看到顧姨娘死,但若是顧姨娘假胎意陷害正妻的事傳出去,而爹爹還不予懲罰的事也傳出去了,那爹爹的一世英名則更加不保了呢!”邱若璃走進屋裏來道。
邱三爺心頭微震,孰輕孰重,他自然分得明白,遂立刻表態道:顧氏病得不輕,暫時就在海棠院治病。病好之後,再送回南苑足。
朱氏欣地看了一眼邱若璃,見朝著自己做了個微笑的表,不由得也翹了翹角。
躺在床上的顧氏,和趴在床邊的邱若玫心裏暗暗咬牙,可麵上卻不敢出分毫來。
陳大夫不敢多,立刻繼續為顧氏診脈。
片刻後,他便放下顧氏的手腕,對邱三爺道:“三爺,顧姨娘除去久不進米食之外,的確有些病癥,得慢慢調養才行。”
邱三爺雖然最是惜自己的聲名,可見顧氏果真是病了,便道:“陳大夫開藥吧。先讓養好病。”
朱氏聽到這裏,遂起道:“三爺,三日後我和璃兒去看看清德。”
邱三爺一愣,似乎剛想起自己還有個兒子已經送去外祖家三個月了,隨即點點頭。
從海棠院出來,朱氏與邱若璃手拉著手走在前麵,田媽媽、秋萍、白以及碧桐秋蕓則走在後麵。
“徐大夫能去外祖母那邊給清德看病。娘親怎麽不高興?”邱若璃側看著沉默的朱氏道。
“你爹爹剛剛的眼神,你看到了嗎?似乎清德在他心裏本不存在似的。他可是三房唯一的兒子呢。”朱氏眼裏閃過一失和痛苦道。
“娘,爹爹認為弟弟是個掃把星,當年弟弟出生的時候,爹爹到底怎麽了,為何他那麽信?”邱若璃問道。
“你弟弟一出生,你爹爹就渾起了紅疹。你可記得?怕傳染你們,你爹爹是一個月都沒到芳衡院來與你親近。”朱氏收了臉上的傷,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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