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衍看著,似釋然似痛苦:“這樣我才能夠放心。”
納蘭雪點了點頭:“你還記不記得,咱們剛剛在一起的時候,你為我吹奏的那一曲年遊,你說過若是有可能,你願不做大將軍,只陪我周遊天下,做一對神仙眷。”
郭衍怎麼會忘記,午夜夢回中,他總是縈繞於心:“若是可以,我也希如此,只是你知道,我沒有那一天了。”
納蘭雪微笑:“有時候不要去想那麼長遠,既然是最後的訣別,你可不可以為我再吹奏一曲年遊呢?我希留下最後的回憶。”
郭衍看了一眼邊一直隨攜帶的玉簫,點了點頭道:“好,這一曲當時為你送別。”說著他取下了玉簫,輕輕的為吹奏了起來。
李未央一直在門外站著,過窗子可以看清屋子裡發生的一切。就在這時候突然聽見細微的腳步之聲,轉過頭來,只見到滿壁的月影花束,隨著他翩躚而來,墜落的花瓣隨著他翩翩飛舞,仿佛一幅靜謐無聲,唯有暗香縈繞的畫面。
李未央微微一笑道:“我二哥在這裡,還多虧你照應了。”
元烈冷哼一聲,別扭道:“只要是你讓我去做的事,我有哪一件辦不好了?我瞧你二哥也是心思鬱結,今天這一首曲子可真是哀傷的很哪!”
李未央卻是慨頗深:“明明有卻要裝作無,明明有卻要裝作冷淡,這樣的人實在是過得太過抑了,也沒有什麼意思。”
元烈看著李未央,笑容將每一分的魅力都綻放到極致,猶如罌粟花般,引人上前:“你說他抑,難道你不抑嗎?”
李未央瞪了他一眼道:“我有什麼可抑的?跟他比起來,我算是十分幸福了。”喜歡的人一直在自己邊,這才是最大的幸福,從納蘭雪的上,看到了這一點。
元烈微微一笑,握了的手道:“不管什麼時候,我都會留在你邊。”
李未央微微一笑,並不言語,的目同地看向了屋中的郭衍和納蘭雪,這兩個人明明是相的,卻要裝作雲淡風輕
屋子裡,郭衍依舊在**,並沒有停止,可是他的兩道眼淚卻無聲的落下,這泣笑不能,前還止的深最是人。李未央聽著那纏綿刻骨曲子,仿佛能聽到對方的相思和煎熬,仿佛看到了郭衍向前便要迎娶陳冰冰,後退便可以和納蘭雪暢遊天下的痛苦抉擇,他的簫聲漸漸的低沉下去,持續的是幽泉淙淙一般的微音。
納蘭雪心碎淚落,而郭衍的簫聲仿佛在嗚咽一般。
李未央的心思也不隨著那激的曲音高低起落,終究慢慢平息。歎了一口氣道:“既然他們都沒有死,未來的路還要慢慢走下去,說不準他們還有機會的,對不對?”
元烈看著李未央,面上卻是出了一驚訝道:“從前你是絕對不會這麼說的。”
李未央自言自語:“哦,我會怎麼說呢?”
元烈神溫:“你會說,這樣的事早就該一刀兩斷了,免得當斷不斷,必其。”
李未央,面上有一茫然:“我的心……是變得了嗎?”
元烈點點頭道:“是的,我沒有想到你會幫助納蘭雪,更沒有想到你會讓他們見面,我以為你會以大局為重,就此斷絕他們的念想。”
李未央思忖片刻,卻搖頭道:“對待敵人自然要冷漠,可納蘭雪不是我的敵人。更何況,避不見面並非最好的方式,讓他們見一面就此了斷,反而能讓事的傷害到最低。不管納蘭雪會不會離開,我都會派人一直保護,直到這件事徹底的終結。”
元烈笑了笑道:“你事的方法比以前和許多,照我看,一刀殺了納蘭雪才是最安全的。”
李未央瞪了一眼元烈道:“你這法子真是暴,反倒會將麻煩變得更大,人心怎會是你來去的東西呢?”
元烈滿不在乎,卻是走上前去抱著李未央,李未央掙也掙不開,便由他去了。元烈溫香玉抱滿懷,低聲音道:“你還未答應我,以後都留在我的邊。”
李未央微微一愣,轉過頭來看著元烈的一雙眼睛,轉念一想,莞爾一笑道:“你是怕我因為郭家人而舍棄你嗎?”
元烈點了點頭,靜靜著,眼神裡有一令人心疼的恐慌:“若是真的那了那一天,你會這麼做嗎?”
李未央良久都沒有開口,著元烈的眸子,那琥珀的眼睛裡沒有一的懷疑,沒有一的試探,只有真誠,只有認真到了極點的意。
這個人,到底有多,才會這樣的驚惶不安?
李未央輕輕捧起他的臉,淡若清風的吻落在他的額上,笑道:“不會,任何人都不會比你更重要。”
他一愕,隨即驚喜,蜻蜓點水的吻瞬間過的鼻尖、下頜、瓣,輾轉吮吸,並不深,只是親昵的磨蹭著。
“未央。”他輕聲歎息,極盡滿足。李未央心念微,道:“讓你擔心,對不起……還有,我你。”
到底是說出了口,藏在心裡那麼久的話。
的聲音很輕,卻異常的清晰,一下子進元烈的耳中,讓他幾乎懷疑自己在做夢。隨即,他猛地驚醒過來,狂喜湧上他的心頭,一下子摟住李未央,不容分說的深深吻住,這個吻激烈而深,幾乎讓李未央連靈魂都一下栗了。這一刻沒有猜忌,沒有懷疑,沒有恐懼,只是誠實地面對自己的心。
就了,有什麼是不能承認的呢,眼睜睜看著納蘭雪和郭衍有人不能眷屬,還不夠嗎?明明是眼前的幸福,要抓住,牢牢握在手心裡,不容許任何人奪走。這會賦予更多的勇氣和力量,將這個男人,永遠的留在的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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