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這麼燙……姑娘?”司季夏喃喃道了一句,而後霍地站起去拿過了方纔放在窗臺上的油燈放到了牀頭擺放著的一張木凳上,接著昏昏黃黃的火,他才瞧清冬暖故的臉。
只見的雙頰極爲緋紅,本是一雙猶如裝著漫天星斗的瑩亮眼眸此刻閉著,秀眉蹙,額上滿是細細的汗珠,子微微蜷著,雙手抱著自己的肚子,烏黑的頭髮散開了,一支雕刻茶梅樣式的木髮簪掉在枕頭上,的大半張臉埋在了枕頭裡,這一刻的,小可憐得像是一隻傷了的小鳥,讓司季夏瞧著只覺心裡不安極了。
司季夏再次出手去探探冬暖故的額頭,的確很燙,染風寒了?
白日裡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怎的突然就染風寒不省人事了?
司季夏無暇多想,在這山上,且還是即將夜的時候,帶下山找大夫是不可能了,就算是在白日裡,也不可能。
因爲正燒得睡了過去,他不能揹下山,因爲大著肚子,他也不能抱起他,因爲他只有一隻手。
不對,不對,他好像是會一些醫理的,他不當束手無策纔是。
是以司季夏在牀沿上坐了下來,先是替冬暖故號了脈,片刻後出了屋去,打來一盆冷水,在冬暖故牀前踟躕片刻,才手開落在面上和頸窩裡的長髮,用溼了冷水的帕子爲掉額上及鼻尖的細汗。
而在司季夏將冬暖故散在臉上的長髮別過一旁時,他發現枕頭上好似暈開著一大片的水漬,手去,還有溼涼之意。
司季夏有些不解,何來的水?
可當他手中的棉巾過冬暖故的顳顬時,他才發現冬暖故長長的睫溼漉漉的,眼角有淚水,滿臉都是淚痕,如此便罷,此刻睡著,還有淚水從閉的眼瞼後流出,淌過眼窩,落到枕上。
司季夏怔在了那兒,怔怔愣愣地看著冬暖故。
……在哭?
司季夏忽然想到了白日裡冬暖故從廚房裡出來時的模樣,想到了那時通紅的眼眶,原來真的是在廚房裡哭過了,而且應該是哭了很久,否則眼眶不會那般紅。
……爲何而哭?又爲何哭得這般淚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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