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珍珍怒罵道。

　“難道還有假？你這個倒霉催的災星，低賤的陪酒。我們黃家上輩子欠了你什麼？遇到你就沒有一件好事發生！”

　程念直覺得黃珍珍現在已經沒有辦法和人正常流，直接掛了電話。

　的話乍一聽是那麼回事兒，可現在李書白已經不是楚氏集團的話事人了。他就是想，也沒有辦法繼續打他們。

　而且李書白要是只因為那點兒屁事就針對黃志榮他們，也有點太夢幻了，誠然沒有必要。

　想到黃珍珍上次來找自己時激的模樣，和剛剛電話里的語氣，程念覺得可能實在是走投無路了，才會急不暇擇地找人幫忙。

　這種時候，哪怕是一片羽，說不定都會想要去抓。

　當初程之遠被關進去時，程念也是這樣，所以多能理解黃珍珍，并不想跟計較。

　何云飛問：“誰打來的。”

　程念拉黑剛剛打來的那個號碼，隨口道：“一個神經病。”

　楚天宇已經夠讓人頭疼了，又跳出來個黃珍珍這樣擾了一通，程念一個腦子快被撐兩個大。

　如果今年只有十六歲，一定給楚天宇回復【去您媽的蛋】，可是……

　程念眨了眨眼。

　干嘛如果呢？

　打開手機，在輸欄寫下這樣的字眼，十分痛快地按下了發送鍵。

　何云飛在一邊看著程念打字，眼睛都快笑沒了，“我說你腦袋上是有反骨啊，這是打算為犧牲？”

　程念白了他一眼，“我犧牲你個大頭鬼，老子就看他能把我怎麼著。”

　何云飛把煙按滅在一旁的垃圾桶，“讓你們搞不到一錢，等著死。”

　程念轉過頭，對何云飛投去憐的目，語重心長道：“那我們一家以后就靠你了。”

　何云飛哈哈大笑起來，信封遞給程念，“覺里面的錢不。”

　程念沒有接，低聲道：“滾蛋吧，你拿著，過兩天你生日，我就不準備禮了。”

　何云飛剛要開口說什麼就看到李書白從遠走過來，下意識閉上了。

　李書白停好車走過來，見程念跟何云飛站在路邊，“怎麼不進去？”

　程念給何云飛使了個眼，然后深吸一口氣，提了欣喜地微笑轉過輕聲說道：“放假了。”

　李書白明顯愣了下，匪夷所思道：“放假？”

　程念無比真誠地點了下頭了，然后挽著李書白的手臂將他拖離清風門口。

　“張哥說最近店里生意不行，讓我們回去休息幾天。你把車停哪了？熱死了趕回家吧。”

　李書白微微皺了下眉，看了何云飛一眼。

　何云飛不自然地咳了聲，附和道：“啊，對，放假。”

　那個心虛的神和作，就差直接告訴李書白他在說謊。

　程念在何云飛背上大力拍了兩下，用笑聲掩飾道：“說了讓你點煙了。”

　何云飛打了個哈哈，假裝無事發生。

　李書白盯著他們倆看了看，終是沒再問什麼。

　回去的路上，車子里格外沉默。

　何云飛怕說錯話，程念跟李書白則各懷心事。

　把李書白和程念送到小區門口后，何云飛逃似的離開了。

　只剩下他們倆后，李書白問程念，“你們是被辭退了嗎？”

　程念皺起眉頭，覺有時候男朋友太聰明也不是什麼好事。

　抿了下，小腦瓜轉的飛快，一下子抱住李書白，哼唧道：“老板嫌我唱的不好。”

　李書白在程念頭上了把，“哪里不好。”

　程念在自己手心里掐了把，眼淚汪汪道：“老板說民謠過時了，現在大家都喜歡土嗨，所以把我們換了電子樂隊。”

　也不為別的，就是暫時不想讓李書白知道他們因為楚家人丟了工作，免得給他造心理負擔。

　李書白用一種探究的目看著程念，低聲問道：“剛為什麼不說。”

　程念把臉別向一邊，不敢跟李書白對視，小聲道：“何云飛覺得丟臉，不讓我說。”

　“那你呢？”

　程念輕咬著下，擺出一副求安的姿態，“我也有點兒，這下我們都沒工作了。”

　李書白半垂下眼簾在程念頭上了，安道：“再找別的就是了。”

　程念在李書白懷里重重點了點頭，“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我們還可以去賣花。”

　李書白笑了聲，溫地在程念額頭上吻了下，“好。”

　家里沒有人，蘇慧玉和老程頭帶著原暢去附近的公園玩了。

　九點多他們回來，程念避開原暢，把蘇慧玉去臥室里，講了下自己被辭退的事。

　蘇慧玉也沒多問什麼，提了小區附近的便利店在招理貨員的事。

　程念讓別想那麼多，照顧好原暢就行，他們很快就會找到別的工作。

　不過上這樣安蘇慧玉，心里其實一點辦法都沒有。

　等他們回來的時候程念也想了下，比如把房子賣了，離開這個生長了二十多年地方，找一個偏遠的十八線小城市生活。

　可是無論怎麼想，好像始終沒有辦法徹底擺楚家人。

　他們比強大得多，完全有能力亦步亦趨地跟著和李書白，讓他們的生活永遠不得安寧。

　而這可能是楚家人所使用的最迂回的手段了。

　極端一點兒的，程念不敢想。

　可以繼續不理睬楚天宇，但生活問題很快就會把他們垮。

　想到這些程念就后悔沒有多罵楚天宇兩句。

　不過臟話顯然是無用的，必須要想到解決問題的方式。

　這不是程念一個人的問題，但希自己能夠替李書白多分擔一些。

　回到臥室里，李書白在電腦前不知道做些什麼。

　程念沒打擾他，有些疲累地走到床邊躺下去。

　躺在床上，看著李書白的背影，腦子里兀的蹦出來一個邪惡的想法。

　幾乎那念頭剛閃現，程念就一把將它給按滅了。

　那太不好了，怎麼說楚行知也是李書白親爸爸，雖然的確是個很老的老人了。

　程念盯著李書白看了會兒，輕聲道。

　“別弄了，過來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