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側過臉看了老程頭一眼，往里丟進去一顆櫻桃。

　“沒，就討論些事。”

　老程頭坐起來長脖子朝廚房看看了看，對程念語重心長道。

　“有什麼話要好好說知道嗎？兩個人商量著來。不能總是頤指氣使的，使小子。”

　程念吐出櫻桃核來，“您哪里看出來我使小子啊。”

　老程頭斜了一眼，“你平日對我和你媽不就那樣嗎？”

　程念無奈道：“我那是不想你們倆辛苦，擺地攤是好玩的事嗎？”

　老程頭擺出一副大人的姿態，“你看，還說不是。我就是舉個例子，你就上綱上線的。”

　程念心里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沒有說話。

　老程頭繼續道：“你媽就是有智慧的人，表面上看起來我對言聽計從，但真要遇到事了，還是要聽我的意見。”

　程念小聲嘟囔道：“你是說早上吃包子還是喝稀飯這種事嗎？”

　老程頭正道：“別嬉皮笑臉的，爸爸是在跟你說正經事。”

　程念用一種看細作的目看著老程頭，“爸，你什麼時候被策反了。”

　老程頭瞪了程念一眼，“有你這麼說自己老爸的嗎？什麼策反？我這都是為了你好。”

　程念失笑道：“你都幫李書白說話了，還不算？難道我不是你最的小棉襖了嗎？”

　以前也沒覺得老程頭有多喜歡李書白啊。

　老程頭義正言辭道：“我就是太慣著你了，才會讓你變現在這個樣子。”

　程念微微皺了下眉，有些不耐道：“我哪樣了？”

　老程頭嘆了口氣，“書白在幫你媽做飯，你往這里一躺，像什麼樣子哦。”

　程念直想翻白眼，心說那小廚房還能站下多一個人嗎？

　再說了，是蘇慧玉嫌不夠麻利不要的，怎麼這會兒倒了的不是。

　抿了下，覺得在老程頭心里李書白才是他的親親兒，自己的地位直線下降，就差跌谷底了，嘟囔了句。

　“知道了。”

　老程頭又教導了程念一番，末了落在一句“遇到事也要替人家考慮知道了嗎”上。

　程念的小臉皺著，心里怎麼也搞不懂。

　之前老程頭對的教育全是只要高興就行，現在竟然開始讓為別人著想。

　也不知道李書白給老程頭灌了什麼迷魂湯，竟然能讓他有這麼大的轉變。

　程念甚至覺得現在在他心里，自己就好像是那黃世仁，李書白就是楊白勞。

　知道老程頭也是為了自己好，程念嘻嘻笑起來，湊到他跟前討好道。

　“我知道啦，您老就放心吧，不會讓你這個心儀的婿跑掉的。”

　老程頭寵溺地笑了笑，在程念頭上輕輕拍了下，“傻閨。”

　吃過飯陪蘇慧玉他們去公園遛彎的時候，程念牽著李書白，莫名大力地甩著他的手。

　李書白吃飯時就察覺到程念緒有點不好。

　蘇慧玉他們帶原暢去和附近識的小朋友一起玩后，他拉著程念走到一燈邊緣的長椅上坐下。

　“乖乖怎麼了，看著這麼不高興？”

　程念看了李書白一眼，帶著些許憤懣地把吃飯前的事跟他說了一遍，“我覺得現在你跟原暢在爸媽的心里地位比我高多了。”

　李書白輕笑道：“你這是吃我倆的醋了？”

　程念看了他一眼，微微蹙眉道：“也不是，就有點點失落，覺帶了兩個爭寵的小狗回家，都沒人我了。”

　李書白大笑起來，“怎麼沒有，我們所有人都你。”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程念就覺得心里有點不舒服。

　哼了聲，“我爸媽這麼喜歡你，你很得意是吧。”

　李書白輕抿，想了下回答道：“沒有，只是覺自己被認可了。”

　程念愣道：“什麼意思？”

　李書白看著程念認真道：“他們喜歡我，是因為知道我會對你好。就像當初高考的時候媽留我在家過夜一樣，知道你喜歡我。”

　程念瞪大眼睛，“你也太自了吧，憑什麼這麼說。”

　昏黃的燈下，李書白的眼睛亮晶晶的，反問道：“難道不是嗎？”

　程念的記憶有一瞬間的閃回，然后迅速捂住了李書白的，“我們說好不提從前的事了。”

　李書白看著程念，“你先告訴我是不是。”

　程念連連點頭道：“你說的都對，我喜歡你，但我是傻嗶，所以能不提了嗎？算我求你。”

　李書白將程念的手拉下來，曖昧地低聲笑道：“可是你還沒親我呢。”

　程念快速湊過去在李書白上了。

　李書白了下角，意猶未盡道：“還有九十九下。”

　程念無奈地哼笑一聲，“你差不多得了啊。”

　李書白一把將人抱住，孩子氣道：“我不管。”

　“你上熱死了，快別抱著我。”程念推了李書白一把，但本推不，無奈地妥協道，“回去補給你行嗎？”

　李書白低低笑了聲，在程念的手背上吻了下，意味深長道：“好。”

　程念看著李書白，直覺得像是看到一只笑瞇瞇的大尾狼似的，但當時的并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回去后洗完澡回到房間，看見李書白半靠在床頭上，一副等待著什麼的模樣，后知后覺地問了句，“你不是認真的吧。”

　李書白沖程念張開手臂，“我很認真啊。”

　看李書白不像說笑的樣子，程念胡了頭發把巾放到桌子上，走到床邊坐下，趴在李書白上。

　“行嘛，不就是九十九個吻，我難道還會欠你不。”

　說著，程念嘟起，“別想耍賴啊，我自己也會數的。”

　李書白輕笑著應了聲，“我不會。”

　程念恨恨道：“你就不怕給你親禿嚕皮了。”

　李書白用目在程念的上輕輕描摹著，啞聲道：“你可以來試試。”

　程念湊到李書白面前，蜻蜓點水地在他上了好幾下，邊親還邊數數，搞得一點浪漫氣氛都沒有，像是在完任務一樣。

　如此數到二十多，李書白打斷。

　“你能改默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