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依？醒醒，玲依！”

當然沒有任何回應，憑那個因為灼燒而變得漆黑的眼窩就足夠讓訓練有素的醫生搖搖頭讓家屬節哀順變了，還不算上全上下大大小小的傷痕。

不過……好吧，確實并不需要這麼迷的描述，玲依本確實是一個“自人偶”沒有問題，但那近乎完的擬人外表加以拉米亞那副驚慌失措的神，倒是讓不不了解其中幕的與會人員為之容。

只不過知道幕的人，通過那其中只能勉強辨認原型的機械元件都能看出來，這臺自人偶已經可以歸類為無法維修的那種了。

“你們天上人……新天上人都可以做到這種事嗎？”緹歐面無表的詢問道，“這可能關系到我們之后的合作容，請你如實回答。”

“不不不，這種‘駭’恐怕只有首腦那樣的大人才能做到，至是M7,M8以上級別的大領導才會，像是我們這樣的M1小人連皮都學不會！”伊娃連忙擺手否認。

“也是，不然你也不需要買溢價那麼高的‘義’了。”

“您能理解真是太好了……”伊娃苦笑著說道。

“緹歐，求求你，雖然我們的關系可能還沒那麼好，但是你能修好玲依的吧？如果是你的話一定可以吧！”

自行嘗試修理無果的拉米亞在求助了研究所的諸位代表后還是無果后，猛然想起來明明玲依的制作人就在現場，猛拍自己腦門后懊惱而焦慮地拽住了緹歐的袖口，抓住了最后一救命稻草。

但是緹歐的回答并不像設想的那般爽快：

“為什麼你會這麼想呢？”

“為什麼……玲依不是你的杰作嗎？你難道就忍心讓就變那個樣子嗎？”拉米亞不理解的反問道。

“或許我可以被你們道德綁架，或許我作為的創造者應該履行這樣的義務……”

緹歐示意拉米亞不要急著駁斥，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了玲依的邊，用人偶線將玲依拉在了一個合適的高度后繼續說道，

“但在你反駁并自責之前，我可以先告知與你，對于你的請求我確實是沒有任何意見的，你覺得理所當然或是有所虧欠對我來說也都是沒有區別的，但‘修好玲依’這件事對于任何一個以理看待問題的時之國人來講應該都有一個顯而易見的答案。

道壞了的解決方案不只是可以修理，也完全可以選擇購置一個全新的……”

緹歐突然用自己的右手刺了玲依的腔，而后從中拽出來了一個仍舊散發著淡藍芒的由純粹的齒構的核心。

“既然已經壞這個樣子了，買一個新的仆人偶遠比修好它要更為高效，而且這樣的‘問題產品’，我作為制造者也應該回收而不是繼續放任流通才對。”

“在那里自說自話了！以前就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拉米亞怒火中燒地奪過了緹歐手中的核心說道，“玲依本不是道，你作為的創造者難道都會忘記這一點嗎！”

“為什麼呢……制作[創世]的意義是什麼呢……”緹歐閉上雙眼思索了一會，但還是沒能想到結果，只得搖了搖頭如實答道，“或許是我的一時興起？但有一件事可以確認，搭載了的[創世]的人偶中，只有玲依表現的如此異常，被認為是‘問題產品’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所以你可以修好玲依的對吧！你一直就沒有否定……求求你，玲依……”

“所以我為什麼要做這種沒有意義的事呢，眼下還有更多要的事需要我去理吧，為了做一個沒有意義的行為浪費時間……”

“那個，打斷一下，雖然我也不清楚這個人偶對我兒來講是什麼……”伊維爾在緹歐進一步展開正論之前言道，“不過即便是毫無意義的行為對于每個人來講也都是有特殊意義的，既然您的確能滿足這個我們都難以完的請求，看在我的份上您就幫忙修理好它可以嗎？”

“怎麼連你也這麼說……完全無法理解……”緹歐又思索了一會后，輕咳了一聲過后繼續說道，“下不為例，以后不要在無意義的事上浪費太多時間了……”

這一刻好像全場都安靜了下來……但在緹歐來看好像并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才對……

一瞬間讓玲依如同嶄新出廠的模樣確實有相當大的沖擊力，不過看起來所有人的焦點并不是那個現在只差將核心放回就能恢復如初的麗人偶，而是“自己”。

“只不過是用[剎時的一閃]修好了那個人偶而已，你們至于……”

“不是，緹歐！你到底有沒有好好休息過？！”伊維爾一改先前的玩世不恭的模樣，非常認真嚴肅地沖到了緹歐面前質問道。

“休息，當然……”

緹歐正準備回答之時，才發覺自己剛剛面的右手上全部都是漬，不止如此，就連地面上都留下了一道過于顯眼的鮮紅痕跡。

“萊特·班寧斯，您能否給一個讓人信服的理由呢？”伊維爾氣地瞪向萊特說道，這幅畫面甚至是拉米亞第一次看到。

而萊特并沒有急著回話，聳了聳肩無辜地說道：“我們并沒有迫做任何事，但就結果來講好像是這麼一回事呢。”

“看起來傳言的可信度不低呢……”

“不過您這麼介意我也能夠理解，畢竟為新實用派的一員擔心首領的狀況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萊特微笑著說道，“你們已經深刻領會過了，一位優秀的領導溘然離世會有多大的影響，阿斯特賴亞家的所有人都是這樣。”

“……”

“我不會妨礙你們的，求同存異的道理，即便是您也能夠明白吧？”

“嘁，真是個失格的監護人啊……”伊維爾無可奈何地嘖舌一聲，馬上來了自己手底下新招來的學生說道，“你們兩個，盯著好好睡一覺，睡著了你們都不許睡，明白嗎？”

“這不好吧……”“話說這位居然就是我們的老大？！”

“沒什麼好不好的，反正研究所這一周也要準備搬遷沒什麼事，你們兩個負責監督好好休息就行了，該不會這麼簡單的事你們都理不了吧？”

“（就是因為理不了才想推掉的啊……）”“（前輩的表都綠那樣了肯定不會是什麼好差事吧……）”

“不，我沒事，真的，緩一下就行……”緹歐雖然還想反駁，但是愈發嚴重的眩暈甚至需要讓亞托莉攙扶，自己也必須全力拄著手杖才能維持站姿。

“毫無說服力可言，你自己不是最討厭這種行為了嗎……這要是給梅西亞看到了我都要掉層皮……”伊維爾毫沒有化的意思，示意被抓來的壯丁把緹歐扛走。

“我還……可以……你不能……我才是……領導……人……”

隨著緹歐被兩個人帶離了會議室，也分不清聲音變得細微到底是因為距離逐漸邊遠還是當事人已經徹底失去力了。

“總之就是這樣，雖然不知道你們討論的結果如何，不過今天……不，明天也不要打擾了吧，鬼知道這次又是有多久沒休息過了，作為新實用派的一員，向您道歉……”伊維爾繼續接過話題對伊娃說道。

“沒什麼沒什麼，畢竟合作事宜首腦也還沒有發給我，初步的信息換已經大概完了，倒不如說接下來一段時間我要叨擾了才是真的添麻煩了。”

“住宿需要我這邊安排嗎，你們天上人所用的技似乎并不是真正的？是做‘義’來著？”伊維爾嚴謹地問道。

“這個確實需要麻煩您了。雖然是義，但是在伊甸范圍之外，除了不會死以外我和舊天上人也沒什麼區別，食住行方面如果您能夠安排妥當再好不過了。”

“明白了，您可以先去隔壁休息室休息一會，稍后我會讓人帶您去這段時間住宿的地點。另外之后如果緹歐沒有主找你的話，您可以去這兩個地方，會有人幫您聯系的”

“好的，就麻煩您了。”

完了任務的伊娃總算松了口氣，看起來就心舒暢的聽從伊維爾的建議離開了會議室。

“意外的好打發……好了好了，乖兒，現在來說說你的事吧……”

“爸爸……父親，蟹蟹……”

“你啊，就是太懂事了一些……兒多向父母撒不僅沒有任何問題，還能讓爸爸我更有就一些哦。”伊維爾嘆了口氣說道，“玲依的事況我雖然是真不清楚，不過聽梅西亞也說過好幾次，是很重要的朋友吧？”

“嗯……是……但是為什麼緹歐能這麼絕，我印象中的不是這樣的人……而且為什麼你像是的下屬一樣啊？！”拉米亞回過神來質問道。

“不是像，是就是這樣。”伊維爾也沒有遮掩直接說道，“新實用派支持我的研究，而新實用派現在的領導人就是緹歐，沒有任何問題。”

“但是……”

“至于為什麼這麼絕……你難道還不知道這件事嗎？”反倒是伊維爾頗為疑地看著自己的兒說道，“緹歐不僅是舍棄了班寧斯這個姓氏，議員總長的孫這個份這麼簡單，可是真正意義上的舍棄了所有啊……包括記憶……”

“失憶這件事我倒是知道，但是這個程度比我之前猜想的嚴重的多……難不真的是所有？”

“對，所有，干干凈凈一無所有。”伊維爾拍了拍自己兒的肩膀說道，“雖然好像以前習得的技藝像是本能一樣保留了下來，而且也借由各個設施留存的記錄裝置找回了諸如姓名這樣的個人信息……

但是總的來說，現在的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我僅有的學生了啊，已經更像是一臺意志明確行高效的機了啊……”

……

“哎呀呀，什麼風又把你吹來了，明明還沒到營業的時間呢？”

“我本來還想看看你吃癟的表，結果還是看不到啊，殘念~”

一個穿漆黑帶著頭盔的男子自作主張地躺在了客廳的沙發上，大概是嫌這個姿勢沒那麼舒服，又大大咧咧的將腳放在了面前的茶幾上。

而作為主人的多蘿西婭毫沒有生氣的樣子，只是見沙發都已經被占滿后，自覺的坐到了對面的位置上。

“這波到底怎麼說，你到底有沒有被我氣暈？不需要裝模作樣的，我是真的很想知道你的真實想法的。”

“你的意思是我不夠真誠嗎，明明至今都不肯用真容見面的‘ ’也好意思這麼說嗎？”多蘿西婭微笑著說道，著實看不出一慍怒的意思。

“……嘁，你除了這張還有什麼優點。”人略過了這個話題說道，“在你的預言中，有算到我會在一時年后才會襲擊‘時之銘’嗎？你肯定以為我會在當時就手吧？

蠢貨，既然知道對方在做了，那麼最好的方案就是等對方做好了再直接搶過來吧，這可是連地之國那些最頑固的騎士都明白的道理啊！”

“嗯哼哼，觀棋不語才應當是最好的結果，但您作為棋子確實出乎了我的預料。”多蘿西婭也沒有客氣的意思，話語都變得咄咄人了一些。

“這不是生氣了嗎，你的表可以表現的更氣一些哦~”

“不，沒生氣呢，因為這本就是毫無懸念毫無意義的一個分支之一。”多蘿西婭還是自若地說道，“占卜的過程千變萬化，雖然結論無非有兩個，但你的行為并不足以作為決定的一步呢。”

“哦，意思是我可以繼續去零元購？”人像是來了興致一樣前傾，迫切的問道，“所以你沒有意見對吧，真難得呢，明明以前去地之國之前都要被你叨叨半天？”

“我又不是你的老媽子，我只是一個弱的，而且未婚待嫁。”多蘿西婭調侃道，“你的行為除了讓‘時之銘’與你敵對以外沒有任何意義，就和你那堪比《清明河上圖》長度一般的失敗卷宗一樣。”

“說了多次，我沒有輸過，一次都沒有！”

“但是你也一次都沒贏過吧，這麼多年了我都看膩了。”多蘿西婭不耐煩地說道，“你不是從可憐的‘時之銘’手上奪下了[永世]和[盛世]嗎，要不要拿出來看看呢？”

“看看就看看，然后對我的勝利心服口服吧！”

人從自己的[立方]中取出了和先前緹歐使用的巨大魔導，除了品相更為陳舊以外沒有任何區別。

“能夠及‘伊甸’羽翼的魔導，終于是已經落我手了……”

“那麼你會用嗎？”

“笑話，那當然……”

無論人怎麼擺弄那棺材，別說像緹歐使用時的高速運轉了，甚至連唯一在外的齒都沒有任何轉的意思。

“……”

“你忘記全大陸對時之國魔導的一致評價了嗎……‘這樣的藝對于現在的人類而言還為時尚早’，時之國的魔導雖然使用上和其他國家的魔導區別不大，但是唯獨在制作工藝上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復制下來。”

多蘿西婭笑瞇瞇地將臉到了對方的面前，

“如果你都無法正常啟它的話，那它更不可能被你以其他方式復刻出來。而總結一下的話，喜提廢鐵不知道多公斤，外帶一套本無法理解的設計藍圖，針不撮~”

“……你算計我？”

“觀棋都知道不語，你作為棋子甚至還想毆打棋手，這合理嗎？”多蘿西婭回到了原位，不耐煩地說道，“現在哪涼快哪呆著去好嗎，別打擾我開店了，本來就是小本經營自負盈虧，這個月我連房貸都要還不起了。”

“嘁……本來是想看你吃癟的表，小丑反倒是我嗎……”人收好了剛剛取出的巨型魔導后，意外安靜地準備離開。

“只——不——過——你這樣躁的棋子我并不討厭哦。”

在對方即將摔門離去之前，多蘿西婭拿出了早就準備好了的天球儀，并將其中的畫面投到了空中。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雖然你這次的自作主張只是多了一次微不足道的失敗而已，不過預言中確實有一種分支你可以再試試呢。”多蘿西婭此刻的微笑之下不懷好意，他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

“說吧，被你坑害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再多一次又何妨？”

“不完整。”

“什麼？”

“不完整啊，如果你的計劃更完備一些的話或許并不會這樣。”多蘿西婭將投影中的細節進一步放大說道，“同期研究的魔導，你為什麼沒有一并全部手呢？”

“全部？除了[盛世]和[永世]以外還有其他的嗎？”

“當然，可惜對于你這樣功利的棋子來講，本無法眼吧。”多蘿西婭說道，“[創世]，你偏偏了這一樣已經到手的魔導。”

“已經到手？可我從頭到尾沒找到啊，我甚至懷疑這只是一個至今仍未落地的概念產品……”人思考了很久也沒有想出問題的答案，無奈地說道，“無所謂了，總之就是再去一趟吧，雖然我本來也有這樣的打算。”

“哎呦，原來你原本就要打算再去一次啊，那看來是我多此一舉了嗎？”多蘿西婭這一次倒是有些驚訝地說道。

“本來手段就是多多益善，只有一臺[盛世]本就不夠，而且現在既然有就更需要補充回來了……對了對了，把頭湊過來，對，就是這樣沒錯……

你這個混賬果然每一次都是這樣令人討厭啊……”

人毫無征兆地從虛空中掏出了一把魔導銃，瞄準了多蘿西婭的頭把打了個稀爛。

“我早已經……習慣了……”多蘿西婭像是很這樣的保留節目一樣躺倒在地。

“你這麼惡劣的混賬找得到人接盤才有鬼了，呸！”

……像是忘了自己帶了頭盔這件事，人立刻慌地捂著頭盔，有些手足無措，不過為了掩蓋自己的份，還是頂著那個頭盔狼狽的離開了。

……

“好了好了，開店開店，希今天的營業額會好看一點，多來點富家小姐做占卜就好了啊……”

過了一段時間后，多蘿西婭像個沒事人一樣拿起了掃帚和抹布，將剛剛人弄臟的地方打掃干凈后，又一次拿出了自己的天球儀自言自語道：

“那麼無心的魔小姐，請您盡快作為重要的棋子回到棋盤上來哦，我很期待你的故事，能夠再一次煥發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