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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整合運動開始解放泰拉》 第一百六十六幕:最長的一夜(2)

“祝您健康。”

“祝您健康。”

冬青端著木制的酒杯穿行于染者戰士們之間,依次接他們的祝酒,幸好他喝的是啤酒,而對面都是伏特加,否則在找到塔拉之前他就得先醉倒在哪個旮旯里。

“塔拉,塔拉……”

他一個帳篷一個帳篷地找,最后在一個燒烤的火堆旁找到了這位染者的領袖,正在火上架著幾串,烤間滋滋作響的油花滴在炭火上,發出獨特的人香氣。

“你來的可真巧,這幾就快了。”

拉說著,往串上撒了一撮鹽。

可惜沒有孜然,香料在這里算是絕對的奢侈品,就算城里能買到,整合軍也不能把錢浪費在這上面。

“狄安娜呢?你怎麼不去找?”

“窩……唔………”

冬青的里正滿滿當當地塞著兩烤串,本聽不清在說什麼。

“慢點吃,慢點吃,沒人和你搶。瞧你那樣子,燙到了吧?”

拉無奈地搖了搖頭。

冬青用力地瞪了瞪眼,右手在空中揮,旁邊的戰士立馬知趣地送上一大杯冰涼的啤酒,讓他能把烤咽下去。

“嗝~~真是爽翻了。”

冬青斜躺在毯上,拍了拍塞滿的肚子,幸福地打了個飽嗝。

“你不會來這就是為了吃烤吧?”

拉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倒也不是,主要是想來看看你。”

冬青傻笑著,往里丟進一顆綠的薄荷糖,薄荷的勁爽能大大緩解串帶來的口氣。

“去,別來這套。”

拉白了他一眼,在他的旁蜷坐下,

“說實話……我覺你今天有些奇怪。”

“奇怪?”

“嗯……說不出來的覺。”

拉抱著膝蓋,微微搖擺著,在火堆后留下長長的孤單的影子。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你喝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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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青捂著腦袋,夸張地慘連連。

“可能只是錯覺……這種覺真的很奇怪,就好像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似得。

拉緩緩收回拳頭,的語氣中有種難以察覺的落寞。

“對不起你?比如把你論斤賣給夏子爵之類的?”

四周的空氣突然凝固,寂靜得冬青仿佛聽到了自己的心跳。

“算了,和你說這些也沒用。”

拉還是忍住了當場砍死他的沖,扭過頭去,不再看他,只是擺了擺手道,

“去找狄安娜吧,這會說不定在等你呢。”

冬青點了點頭,麻溜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塔拉………再見。”

冬青的話像是被人從中間截去了一半,塔拉怔怔地轉過頭,看見帳簾間的那條隙被悄悄地合上。

“你遲到了。”

人的聲音中并沒有不滿的味道,狄安娜站在林間的一塊大石頭上,轉看向冬青,清冷的月灑在的臉上,把的笑容襯出典雅的

“我在找你。”

冬青牽著一匹白馬,從紅松的針葉間走出。

他隨手從大的口袋里掏出一把麥子,一邊喂給躁的霜夜,一邊輕輕梳理著戰馬的鬃

“想騎馬嗎?”

與往常一樣的,他轉過頭來,向石頭上的發出邀請。

“好。”

狄安娜的角掛著彎月似的微笑,從那顆的石頭上跳了下來,躍冬青的懷抱,宛如落下凡塵的天使。

冬青穩當地接住了,把扶上馬鞍,然后坐在的后面,同一起抓住戰馬的韁繩。

“握了。”

冬青的吐息落在狄安娜的耳畔,還沒等那抹紅暈爬上的耳垂,他就猛地一夾馬腹,讓雪白的戰馬嘶鳴著一躍而起,就像素的怒濤沖上漆黑的礁石。

冬青沒來由地想起一首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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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馬,白馬。

這午夜中的流星。

它在我們的中間尋找騎手。

馬蹄踏過低矮的蕁麻、踏過雪蓋下的苔蘚,他們騎過堅實的凍土,越過干涸的河床,闖進更深沉的夜,快得就像一陣風。狄安娜在馬背上夸張地尖著,繼而放聲大笑,沒合攏過的里一路上不知道吞下了多雪花。

冬青卻一反常態地保持著沉默,他只是地持握著韁繩,牢牢地把控著這場狂放騎行的方向。在他們的后,卡拉城正變得越來越小,城市間星星點點的燈火也逐漸黯淡了下去,被頭頂上真正無垠的星空所取代。

“你還記得嗎?上次我們出來騎馬的時候,星空還沒有這麼亮呢。”

冬青放慢馬速,對狄安娜說道。

“是啊……這夜空,真漂亮。”

狄安娜抬起頭,將整個夜空映眼中;下意識地出手去,仿佛要將哪顆璀璨的星星摘下,

“真漂亮。”

“對了,我們什麼時候回去?會不會跑得太遠了?”

像是現在才想到這個問題。事后回憶起來,那時已經忘了他們究竟騎了多遠。

“不回去。”

他的語氣很平靜,好像在說“哦”。

“別鬧。”

狄安娜下意識地用手肘頂了他幾下,隨即便發現冬青的神并不像是在開玩笑。

“不回去了。”

冬青重復了一遍,翻下馬,然后把抱下來。狄安娜任他擺弄,覺自己就像一個玻璃做的人偶。

“那……我們去哪?”

狄安娜藍的瞳孔里寫滿了錯愕。

“去南方。”

冬青逐漸,直到兩個人的面孔都在對方的眼中變形、失真,

“到卡茲戴爾去。”

“卡茲戴爾?”

這個古老的地名對出于鄉野的狄安娜來說還是太過陌生。

“是薩卡茲們的故鄉,一個很危險的地方,但是那里能找到救你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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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青斬釘截鐵地說道。

現在的卡茲戴爾應該還沒有陷戰的泥潭,正于蒸蒸日上的復興之中。冬青有把握利用【孤王之塔】的復制能力迅速地提升自己的實力,繼而憑借這份實力在特蕾西婭或特雷西斯那里謀取一個位置,這樣他就能請到凱爾希或者赦罪師出手治療狄安娜了。

凱爾希醫生曾經行遍整片大地,肯定有辦法緩解狄安娜的病癥。而赦罪師,赦罪師連死人都能復活,難道連一個活人都救不了嗎?

“救我?我的病還……”

狄安娜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冬青暴地打斷了:

“你知不知道自己快死了?!”

冬青抓起的左手,把上面的布手套扯了下來,出狄安娜白皙的小手,的手背上長著一片明顯的黑結晶,就像寄生蟲一樣撕裂開

“我記得你原來從不戴手套的,果然是因為源石癥擴散到手上了麼。”

冬青輕輕地拂過那些凸起的晶,痛心地問道,

“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塔拉的手上不也有……”

狄安娜一邊爭辯著,一邊試著左手逃回來,但冬青的手得就像鐵鉗一樣,只能設法用右手蓋住手背上的源石,生怕冬青看見。

和你不一樣!”

冬青幾乎是在咆哮,他之前從來沒有這麼對待過狄安娜,在的記憶中,冬青甚至在面對敵人的時候也不曾這樣失態。

是德拉克,留著赤龍之,源石癥無法征服偉大的生命,德拉克就算是得了病也能活很久。而你不一樣……”

冬青努力讓自己的語氣和緩下來,

“你呢,你只是普通人,源石病會干你的生命,就像風中殘燭。”

狄安娜沉默地看著他,冬青的神已經近乎哀求,讓覺他似乎馬上就要哭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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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我先知大人,你也曾這麼我。你知道的,我能看見未來,而那個原本的未來里……沒有你的位置。”

冬青用一種請求的語氣說道,

“我不能接那樣的未來,我不能接沒有你的未來。”

“狄安娜,我讀了你的信……你不是害怕我把你丟下嗎?那就跟我走吧。”

冬青把的另一只手也抓住,把自己的手指**的指間,相連,

“我們去卡茲戴爾,或者別的什麼地方。等治好你的病,我就帶你去黃金一般的沙漠、永遠在下雨的雨林和廣袤無邊的壯麗草原,去看看那些你從來沒見過的景……跟我走吧。”

“別這樣,狄安娜。你聽到我說的話了,多給我點反應,夸贊我、批評我、嘲笑我、怒罵我,說我是叛徒……做什麼都行。”

狄安娜的沉默刺痛了他的心,冬青急急地說著,試圖去扳的肩膀。

“那塔拉呢?整合軍呢?”

狄安娜抬起頭,怔然地看著他。

“我給留了一封信,把我知道的都寫了下來,能帶著隊伍繼續前進……”

“那……納斯塔西婭呢?你又要離而去?”

“不……我……”

冬青覺自己被空氣扼住了嚨。是啊,納斯塔西婭怎麼辦?可憐的小兔子只有十二歲,他才哥哥的名字、了他哥哥的姓氏,他才對發誓再也不離開,如今轉頭就將拋下……他怎麼能做出這種事?!

“冬青,你好像很慌張,這一點也不像你。平常的你,就算要離開隊伍也一定會做好周的準備。”

“不,狄安娜,我不能冷靜下來。你看,我其實是個無能的人,既優寡斷又患得患失……”

冬青無力地松開的手,語氣中出一

“只有在陷瘋狂的時候,我才能暫時甩開我的良心和什麼責任。一旦我冷靜下來,那些愧疚和恐懼就會像鐵鏈一樣栓住我的,那我們就再也走不了了。”

“我想過你拒絕的況,不,應該說我預料你多半會拒絕。按照原本的計劃,這會我應該拔出劍威脅你,或者干脆打昏你。但……塔拉說得對,我不能總是替別人做決定。你是狄安娜,你的、你的生命、你的命運都只屬于你自己,你自己來做選擇吧。”

冬青捋著的發出手指的下,輕地托起的頭,讓能直視他的雙眼,

“現在還來得及,你可以自己做決定,不用顧慮我,不用顧慮塔拉,不用顧慮任何人……只為了你自己。考慮好了就告訴我,往南還是往北。”

說完這些話好像用盡了冬青全部的力氣,他安靜地閉上,往后退卻黑暗里,給狄安娜留出幾丈的空間,月在他們之間劃出來一條鮮明的界線。

這決定并不好做,狄安娜在兩個月亮的輝下一言不發,冬青也不催促,耐心地等待著的決定。

“冬青,我有跟你說起過我的家嗎?”

狄安娜低頭看著指尖縈繞的月,并不曾看他。

“我記得你說過,你很早就被老薩滿帶走了,連出生的那個村莊在哪里都不知道。”

冬青在黑暗里回答道。

“是啊,我的記憶中沒能為那個村莊留下多位置……可那里有我的媽媽,所以那就是我的家;后來,我跟著師父到行醫卜巫、居無定所,所以那輛大篷車就是我的家;后來,我遇到了塔拉、遇到了你,有你們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冬青發現狄安娜的碧藍的瞳孔中正映著他自己的影,說起來,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那麼害怕死亡的?是艾瑪的死嗎?他時常能回想起那一幕,倒在他的懷里,委屈地嗚咽說好冷,如果艾瑪的臉換狄安娜……

“冬青,這里就是我的家,我不能拋下我的家人們。”

狄安娜勇敢地向前邁出幾步,抓住冬青的雙手,把他從黑暗里重新拉回月之下,

“而且,這里也是你的家,是你的軍隊,你的理想。我給你寫信,不是希你帶我離開,只是希你能允許我留在你的邊,讓我看著你的理想實現,讓我陪伴你度過這段艱難的旅程。可我……不能讓你為了我當掉你的劍。”

“狄安娜……”

冬青覺得今晚的月亮得有些刺眼。

“聽著!這是我的意愿,我要你好好聽著。”

朗聲道,

“我要跟著你一起為苦難的人們而戰,我要用僅剩的時間看著你前行,正如你曾允諾地那樣,踏上通往公平與正義的荊棘之路。這就是我的選擇。”

熊耳認真地注視著他,等待著冬青的回應,直到后者從馬背上取下他的手杖,扭開,拔出一把纖細而華麗的長劍。這奇怪的舉并沒有能嚇倒勇敢的姑娘,反而大膽地往前幾步,看看冬青究竟要做什麼。

冬青握住那把劍,將之高舉過頭頂,在兩個月亮的照下折出絢麗的斑。接著,他在狄安娜的面前單膝跪下,然后將那長劍深深地刺積雪之中,他的聲音深沉而堅定,在飄雪與曠野間回著:

“我發誓,在這條通往公平與正義的荊棘之路上,我將永遠不會將你拋棄;我發誓,我會盡一切努力找到治愈你的方法;我發誓,我一定會讓你看到太重新升起。”

言畢,他抬起頭來,對著面前的姑娘出一個疲倦的微笑,向緩緩地抖的手:

“我能邀請你與我同行嗎?”

狄安娜抓住那只手,把他拉起來,勾住他的脖子,給他一個前所未有的熱烈擁抱:

“你還欠我一封回信呢,冬青。”

冬青半躬下子去遷就他的姑娘,順勢反環住狄安娜的腰肢,他的手指順著的脊椎向上,輕輕地、緩緩地,背上的每一個骨節。他的手也過那些突兀的、丑陋的結晶,他清晰地覺到懷里的姑娘在被時微微戰栗,于是他更加用力地擁抱上去。

冬青的另一只手輕輕托起狄安娜的下,銀的月在黑與藍的瞳孔間來回映,像是有種古奧的魔力在推著他,于是他低下頭去,笨拙地擁吻懷里的姑娘。

,在接的瞬間便吞噬了話語。

狄安娜熱烈地回應了他,只覺得全麻麻的,好像了電。缺乏經驗的先知大人狼狽不堪,熊耳的初吻也同樣笨拙,的舌頭貪婪而強地索求著,與冬青熱切地糾纏、攪和在一起。

他的舌尖有月亮的味道。

·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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