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皇宮宴會之后,轉眼就是幾天過去。
青荷院門口,憫善和白芍兩個丫頭一早就在院子里忙活開了,一會兒晾曬新鮮的花瓣,一會兒研磨著各種香料,白氏在隔壁屋子里不解的問翠蛾,“們這是在干些什麼呢?”
翠蛾扶著白氏走到門口,拿了一件兒白鵝絨的毯子給蓋上,笑了道:“不知呢,自打二小姐從宴會上回來就這樣好長一段時間了,姨娘不是想知道們在干什麼嗎?奴婢這就去問問。”
白氏連忙住翠蛾,在陸寶曦的院子里頭到心照顧,氣好了許多,可將陸寶曦給忙壞了,白氏心疼自己的兒,搖搖頭道:“咱們就別去打擾了,等不忙的時候再去問吧。”
翠蛾點點頭,將門關上,扶著白氏進去了。
院子里憫善滿頭大汗的提著一桶清泉水回來,看了一眼陸寶曦閉的房門,對著白芍問道:“欸,你說小姐突然讓我們準備這麼多花兒做什麼?”
白芍將篩好花的花瓣放到架子上曬著,手里也不閑著:“姐姐就別管了,小姐要花兒,咱們辦就是。”
憫善從水桶里頭抓起一把水往白芍臉上灑去,驕哼著,“哼,你這丫頭還訓起我來了,看我今天不教訓你~”
說完,憫善手上的水灑得更歡快,白芍也不示弱,兩個丫頭就在院子里嬉笑打鬧起來。
陸寶曦正好看到,瞧著們的樣子不由自主的笑了,這兩個人跟著提心吊膽的過了這麼些天,好久都沒有這麼放松了。
陸寶曦將剛調配好的幾盒熏香收好,喚著小貪過來,“小貪,替姐姐跑一趟,將這些給丞相府的蘇三小姐。哦對了,切記一定要拿了銀子才能回來。”
這樣說著,陸寶曦又將一張小紙條塞給他叮囑道:“這是地址,別走丟了。”
小貪一笑,接過紙條就從窗戶里翻了出去,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那張紙條是蘇三小姐托陸靈帶給的,是一筆不小的買賣。
這些小姐從前是看不起陸寶曦的,可自打宴會上陸寶曦輕啟木盒,在這些個小姐心中的分量可就不一般了,各自都暗暗后悔昔日沒與陸寶曦好,這不才想了個法子,掏銀子求香。
好在陸寶曦友好,也不推辭,制的香比起京都香鋪子里的高檔貨便宜不,品質卻更甚,很快便在圈子里流傳開來。
旁人只以為這是陸寶曦的好,做個順手人便多調配了些而已,本就沒有想到堂堂陸將軍的兒是真的在賣香,事實上陸寶曦就是很缺錢啊!
這樣想著,陸寶曦將手里最后一盒香收進柜子里。
這時,白芍來敲門了,陸寶曦輕聲道:“進來吧。”
白芍聞聲推門而,手里捧著好一些東西,面驚喜道:“小姐,這是剛才福叔送來的。”
那一堆東西擺了滿滿一桌,白芍拿起其中一個用紫檀制的小木盒,臉上笑得好不開心,“小姐,福叔說這個是大皇子送來的。”
陸寶曦聞言眉頭微微一皺,這個人怎麼專挑心好的時候來煞風景呢?
“大皇子送我東西做什麼?”陸寶曦認真想了想后,確定自己確實沒有給他留下過什麼好印象才對。
白芍將小紫檀盒打開,漫不經心地說道:“大皇子給大小姐送了十匹妝花緞,還有三匹蜀錦,大約是不想人說他目的太明顯,就又給陸家各房的小姐都帶了些禮,奴婢剛才在外邊兒看了,是一支紫毫,筆桿兒是墨玉的。”
陸寶曦投給白芍一個贊許的眼神,這丫頭倒是看得通,“既然知道是做做樣子的,你還那麼高興做什麼?”
白芍笑得更開心了,道:“墨玉的,值錢!”
陸寶曦“噗嗤”一下樂出了聲,元軒旭送來的禮既不是賜之,也不屬于陸家所有,那就是陸寶曦的私人品了,也就是說這都是銀子。
這丫頭是越來越懂的心思了,陸寶曦將那支墨玉紫毫收下,又著桌上其他品問道:“這些呢?總不是元軒旭送來的吧。”
白芍點點頭,將桌上的禮盒依次打開來,每一盒里頭都是珍貴的藥材,冬蟲夏草,燕窩,鹿茸,還有靈芝。
這些藥材極為珍貴,連陸寶曦都有些被嚇著了。
白芍見吃驚的模樣,才趕說道:“這些是四殿下送來的,他還特意叮囑過了,靈芝和鹿茸每次只能取一點藥,一個月只能服用一次,燕窩每晚燉一小盅,蟲草平時泡溫水服用。若是用完了,再派人送些過來。”
陸寶曦的很艱難的了,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陸寶曦能心安理得的收下元軒旭的墨玉紫毫,是因為元軒旭是的仇人,面對仇人索取再多都不會覺得愧疚的。
但元耀不一樣,元耀救過一命不說還為著想,本就欠人恩,這些藥材更是之有愧。
陸寶曦很想讓白芍將這些送還回去,可轉念一想,若自己不收,元耀還很有可能半夜來翻陸府的墻,一瞬間就將不收的念頭打消了,糾結著,想到二姨娘也需要這些,便吩咐白芍全部收起來了。
在這之后,陸寶曦變賣了墨玉筆,又靠著熏香賺了不銀子。
這天,陸寶曦滋滋的數著銀子,樂得合不攏,這可不能怪陸寶曦財迷,上一世到死都沒見過這麼多金子,能不開心嗎?
想起上一次買下小貪時,花錢的覺是很痛快,可過后的日子里差點要彈盡糧絕,連給二姨娘請大夫的錢都拿不出來了,這種生活可不想再驗第二回。
陸寶曦拿出一部分錢給二姨娘,又替白芍和憫善留了做新裳的銀子,剩下的全部鎖在了小箱子里,既然想要賺錢,沒有個小鋪子是不行的,所以陸寶曦在心里盤算著等的錢攢夠了,就去外頭盤一家香鋪子,坐著收錢的覺可不要太爽。
這邊陸寶曦忙著賺銀子,陸婉清也沒有閑著,隔三差五的便有人送禮和帖子來。
茶會,花會,只要是能出席的宴會平遙公主都帶著陸婉清去了。
如今陸婉清的風頭正盛,走到哪兒都是香餑餑,這可把憫善給急壞了,時不時的在陸寶曦耳邊念叨幾句。可陸寶曦就是沉得住氣,整天除了數銀子,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就連小貪都說長胖了。
人人都說丞相府的三小姐,是個無才無德隻會追著太子殿下犯花癡的草包廢物,太子殿下不喜,她一輩子也別想嫁出去。靠。純屬胡說八道!她花癡?夏思竹入宮第一件事,就是退了太子的婚事。她廢物?煉毒製毒,她哪樣不拿手!說她嫁不出去?那赫赫有名的戰神東方夜,對她百般追求又是怎麼回事!「東方夜,算我我求你,求你別追我了好嗎?」男人勾唇笑了笑,危險又張揚:「不好,阿竹,你不讓我追,難不成看上旁人了不成?」
顏家一夜之間泯於大火,獨留下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顏婧兒。於是,她只好收拾包袱去上京投奔自己的未婚夫婿。 顧景塵剛下朝回到府上,就見個小姑娘嬌嬌氣氣地坐在椅子上抹淚。 顧景塵:“這是......” 管家道:“說是您未過門的妻子。” 顧景塵:? 小姑娘哭得眼眶紅腫,拿一雙靈動如鹿的眼怯怯看他。 沉默片刻,顧景塵淡淡點頭,那就先養着吧。 * 上京的貴女們都知道顧丞相有個年幼的異姓妹妹,於是爭相討好,使得顏婧兒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各種宴會上的寵兒。直到那年宮宴,顧丞相牽着她的手入席,有人驚詫不解。 顧景塵:“這是我未過門的妻子。” 貴女們:??? 小劇場一: 爲了讓她上學方便,每天送去的路上,顧景塵都交代得好好的:“若是有人問起,你就說我是哥哥。” 顏婧兒乖巧點頭:“好。” 有一天,顧景塵下職,順道去接人下學,看見個小郎君拿零嘴哄他小未婚妻。 小郎君問:“這人是誰?” 顏婧兒笑得眉眼彎彎:“是我哥哥。” 小郎君正色,恭敬地喊:“哥哥好。” 顧景塵:...... 小劇場二: 顏婧兒考試前臨時抱佛腳,抱到了顧景塵這裏。 “夫君,這題我不懂你給我講講——” 她推開門,見書房裏許多官員在議事。 顧景塵捏了捏眉心,無奈揮退衆人:“今日就議到這,諸位大人先回。” 次日,下人們交頭接耳:“聽說丞相大人給夫人補課到天亮,還打夫人手板心,夫人都哭了呢。”
林如昭是丞相之女,生得玉雪可愛,被嬌養長大,從小摘星摘月,人生順遂。 唯獨一件,於婚事上,林如昭倒了個大黴。 皇帝賜婚,將她許給了陸勁。 陸勁其人,人稱‘鬼夜啼’,顧名思義,兇狠殘忍到連鬼看到他也要哭出聲來。 林如昭出閣前曾偷偷跑去看他,一身腱子肉,硬臉冷情,一拳砸碎巨石。 林如昭嚇得暈厥。 出閣那日,婢女在新房哭作一團,不知道的還以爲林家在準備林如昭的葬禮。 林如昭心想,她大抵離死也不遠了吧。 * 陸家滿門忠烈,只留下陸勁一個獨苗苗,皇帝上心,害怕陸家香火斷絕,問陸勁喜歡怎樣的女子。他便是開口討要公主,皇帝都能立刻賜婚。 陸勁想起夢中點滴,提出要求來。 他喜歡的姑娘很白,和雪一樣白。有一雙圓眼,和小鹿一樣。笑起來時,有兩粒酒窩。嬌聲嬌氣的,超級容易臉紅,看着就想讓人欺負。 末了他道,這樣的女子大約是仙女,人世間沒有的。 皇帝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還真有。” 陸勁:?
容鶯喜歡當朝帝師這件事,本是沒多少人知曉的,連她也只敢對自己的貓唸叨。只因她是個極不起眼,又不被在意的人物。 也只有她記得與聞人湙在瓏山寺的朝夕相伴,記得患難中的不離不棄與真心相付。 —— 叛軍攻入皇城的那一日春光正好,青牆映着雪似的杏花。叛軍統帥奉帝師之命捉拿皇室子弟,以做到斬草除根。 容鶯面對着追來的叛軍,鼓起勇氣問道:“是帝師要我死嗎?” “這是自然。” 直到那一刻,她才恍然夢醒,原來在聞人湙眼裏,她也算不上什麼要緊的人。 所謂真心交付,不如說是一廂情願,自作多情。 —— 潔白的杏花飄落在血染的衣衫,映入聞人湙寒涼深邃的眼眸。他想不通,這樣怯懦膽小的一個人,怎麼會有勇氣自刎。 遂問向侍從:“公主沒有哭鬧嗎?” 侍從答道:“未曾。” 他愣了一下,忽然心中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