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微月開口,聲音很堅定,說:“我現在就喜歡你一個人。”
......
李昭在門口站了很久,終于舉步走了進去。
周京惟離開的這麼干脆,在他的意料之外。
換作任何一個男人,大約都不能接方才眼前這一幕吧。
看見自己心的人,被前任抱在懷中。
周京惟是怎麼忍下的?
李昭不敢想。
不過事沒有鬧大,總歸是好的。
李昭走向趙寒沉,看著后者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的樣子,嘆了口氣,道:“沉哥,差不多了吧?我帶你回家?”
趙寒沉似乎沒有聽見,依舊沉默的坐著。
李昭也就不說話了,安安靜靜的陪著他。
過了許久,他聽見趙寒沉冷冽沙啞的嗓音,他說:“你覺得我以前,是不是很混帳?”
“哪里至于?”李昭嘖了聲,撇撇,理所當然的說:“你又沒有做什麼真的傷害程微月的事,那些日子在你邊,你對還不夠好嗎?”
從來沒有。
除了喬凈雪,從來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在趙寒沉邊待那麼久。
那些日子里趙寒沉對程微月的縱容和喜歡,也是半點沒有摻假。
說不好,李昭都替趙寒沉委屈。
只能說他們這些人的就這麼多,太過涼薄,于是也配不上全心全意的喜歡。
這個念頭一出來,李昭自己也嚇了一跳。
誰能不知道呢?當初的程微月對趙寒沉,無論怎麼看,都擔得上全心全意四個字。
也正是因為這樣,程微月的離開,才能讓趙寒沉如此念念不忘吧。
真心是奢侈品。
一貫如此。
趙寒沉看著李昭沉默不語的難看臉,笑了笑,帶著點嘲諷:“你也覺得我對不夠好吧?”
“沉哥...現在說這些有什麼意義?”李昭咬咬牙,話語冷:“現如今,怎麼好好把控住景星,讓你地位坐穩,才是最重要的。你今時今日的份,要什麼樣的人沒有?”
趙寒沉沒搭腔,眼底一片深沉。
他緩緩起,往外走去。
李昭以為他是想通了,連忙跟上去。
走道上還是冷冷清清的樣子,李昭冷不防聽見趙寒沉說:“我什麼樣的都不想要。”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足夠人心驚...
程微月聽見廚房有嘈雜的聲音,一陣細碎的響聲之后,周京惟端著一碗面,從里面走出來。
很簡單的一碗湯面,上面點綴著香菜和荷包蛋。
周京惟坐在程微月的對面,摘下鼻梁上的金眼鏡,緩慢的著眉心,嗓音音啞:“我剛剛問過李蝶了,你晚飯沒吃什麼,現在也該了,吃點東西墊墊肚子,能睡得香點。”
程微月看著眼前的湯面,緩緩拿起了快子。
安安靜靜的小口吃著,周京惟便同樣無聲安靜的注視著著。
程微月吞咽著面條,湯清澹,確實很適合晚上吃。
程微月吃了一半,放下快子,姿態很乖巧的看著周京惟。
原本就是那種乖順的格,此時有意討好,越發人生不起氣來。
周京惟看了眼碗里還剩一半的面條,輕聲道:“不吃了嗎?”
程微月說不想吃了,已經有點飽了。
周京惟點點頭,起收拾碗快,澹澹道:“你先去睡吧,這里留給我就好。”
可是程微月想聽的,并非這個。
眨了眨眼,扯出一抹笑意來:“周京惟...”
“怎麼了?”
他將碗勺疊放在一起,指尖沾了面湯的油漬。
程微月眼尖的看見了,也知道他平日里一貫是細致,不會有這樣冒失的時候。
只當作沒有看見,有意牽起話題:“你今天累不累呀?”
真的是很拙劣又可的問話。
周京惟一貫對程微月沒什麼脾氣,看著這個樣子,原本就不算嚴重的郁結,消失得干干凈凈。
他的笑意溫雋,慵懶又散漫:“原本是有點累的,看見我的小月亮,又覺得不累了。”
程微月愣了愣,笑意加深:“那就好,對了,你已經燒過飯了,我來收拾吧。”
其實也不需要怎麼收拾,在科技發達的如今,很多家務活都已經被各種機承包了。
“不用,也不麻煩,我收拾一下就好,你先去睡吧。”
程微月咬了咬,留下淺淺的牙印。
周京惟看出心緒不寧。
他了一張巾,仔仔細細的掉指尖的油漬,之后走向程微月,雙手捧住的面容。
他勾了勾角,看著小姑娘波粼粼的眸子:“我沒有生你的氣,月月,真的沒有。”
程微月不怎麼相信,便一遍遍地問,真的沒有嗎?
周京惟便說,沒有,真的沒有。
他一遍遍的,重復的,耐心的回答。
周京惟心里其實是的怒氣的,但是這份怒氣,和程微月并沒有什麼關系。
在他所有的教條和準則之外。
他很難對生氣。
他怒氣的來源是趙寒沉。
今天晚上他之所以沒有發作,也只是礙于程微月在場,真的不好發作罷了。
可是這件事,是絕無可能就這麼被輕輕放下的。
周京惟將一切收拾妥當,朝著樓上走去時,在自己的臥房門口,看見了一個原本不該出現的影。
程微月站在他的房門口,素白干凈的小臉,穿著睡,走廊暖黃的燈打在的臉上,水杏眼溫又嫵。
說:“周京惟,我能不能搬過來和你一起住?”
周京惟覺到自己的間莫名翻涌起躁郁和暗沉。
他半斂著眼皮,幽深邃然的目過金眼鏡,落在程微月的臉上。
夜安靜,他的每個字,都說的足夠清晰。
他說:“微月,我做不來君子的,你現在要離開,還來得及。”
程微月臉開始變紅,但是又害怕自己會錯意,著頭皮繼續追問:“什麼...意思?”
周京惟嘆了口氣,心已經了一半。
他輕聲道:“如果一起住,就不能輕易搬走了,我不養人,只想將我的一切,和我未來的妻子共。”
程微月手心不由自主的綣,太明白周京惟話語中的深意,于是眼睫因為張和心而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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