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齊妙先前做了母親不相信的準備。
略一沉,就想到一個藉口。
不敢保證讓母親完全相信,唬住一時興許可以。
都怨定力不夠強大,否則怎會失態讓母親擔心。
齊妙愁雲滿面的說道,“娘,並非我有意瞞,是這事說出來您肯定不會相信,想著還不如不說。”
“傻孩子,你還沒說,怎麼就知娘不信你呢?”沈氏見兒犯愁,心就了。
“因爲這事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娘您又怎會信呢?”齊妙搖頭。
語氣極度無奈。
沈氏本有點後悔追問這件事,現在則是好奇了。
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妙兒反應那樣激烈呢?
的語氣更加的問,“妙兒你快告訴娘到底怎麼回事,不然娘會寢食難安。”
齊妙瞪著黑幽幽的大眼睛,看著母親,咬了咬脣,低聲道,“我……我曾夢見過徐夫人。”
“你夢見過徐夫人?你之前見過徐夫人?”沈氏訝道。
自己和林氏結也只有四五年的時間,妙兒纔回來,按理說不認識林氏。
且林氏好像也沒去過燕關,與妙兒認識的可能極小。
既然不認識,又怎會夢到林氏呢?
“我就說了娘不會相信的。”齊妙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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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聲說道,“在今日之前我從沒見過徐夫人,以前做和有關的夢並不覺得有什麼,夢本來就是稀奇古怪的,多幾個陌生人算什麼。
今日在李府見到徐夫人時還以爲又做夢了,沒想到現實中真有徐夫人,真將我嚇壞了。”
齊妙擡頭看著母親,問,“娘,您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特別是一想到夢境中所發生的事,我更害怕。”
小臉上滿是疑和茫然。
清亮的黑眸此刻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
“妙兒,你告訴娘,你夢到了些什麼?爲何會害怕呢?”沈氏心疼得揪了起來,摟著兒,給兒無聲的安。
對齊妙之言,沈氏雖認爲離奇詭異,但並不認爲不可能。
年時曾聽父親屬下說過類似的事,夢境中的事會真實的發生。
沈氏相信兒不會騙自己,一定是真的夢到了林氏,否則今日在場那麼多人,爲何不說夢到別人,偏偏是林氏呢?
眼下最最關心的是齊妙到底夢了些什麼,爲什麼會害怕。
齊妙見氣氛渲染的差不多,才瑟了下肩膀,聲音抖著說道,“在夢裡,徐夫人用各種各樣毒的招數待我,害我……
我說要將的惡行告訴其他人,得意的笑著說是菩薩,沒人信我的話,讓我絕了這心思認命,又繼續侮辱折磨我。
除了徐夫人,還有一箇中年男人和一個年輕男子幫欺負我,最後我被他們打斷雙,剜了雙眼……”
本想借這件事讓母親離林氏遠一些,誰知說著說著,想起前世的種種,齊妙悲從心中來。
眼淚唰唰的往外涌,怎麼也止不住。
哭聲悲傷骨。
“妙兒別哭,乖……傻孩子,那只是夢,別怕別怕,有娘在誰也不能這樣欺負你,娘會第一個不饒他們,別怕啊……”沈氏眼睛也紅了,兒的哭聲讓心碎。
不管兒說的是夢還是事實,都不能容忍兒被人這樣傷害。
對林氏莫名有了敵意。
之前若還有一點兒不相信,現在是完全信了。
妙兒要是說謊,怎會哭得這樣傷心?
在母親的安下,齊妙緒漸漸穩定下來。
也沒料到自己會反應這樣激烈。
但也因此,讓母親更容易相信所說。
沈氏見齊妙緒平復了,聲安,“妙兒你別想太多,徐夫人是極其溫和心善的一個人,不會欺負你的。
再說了,有娘在,別人想欺負你也不是那樣容易的,知道嗎?”
是不想齊妙有心理影,故這樣勸說。
齊妙乖巧的點對,“娘,我知道的夢可能是假的,可我一看到徐夫人就是控制不住的害怕,特別是眉心那顆痣,看著我就心慌。
我擔心夢裡的景會爲現實,往後我們離遠一點,離家所有人都遠一點,好不好?”
往母親懷裡靠了靠,雙手揪著母親的服。
小臉上寫滿恐懼。
林氏和徐父樂善好施,是京城有名的善人,人人稱頌。
若非親經歷,誰會相信徐家人會那樣虛僞、卑鄙、歹毒……
世間惡毒詞語全用上,認爲都不足以形容徐家人的所作所爲。
雖娶爲媳,可林氏打心底瞧不上,不喜歡。
爲了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林氏在人前總是裝出一副特別疼的臉,背地裡沒害。
同徐澈親那日開始,林氏每天都會讓人送來一碗湯藥,說給補子的。
因太相信徐家人,並未生疑,真的當補藥喝下去。
只到幾個月後才無意中得知,所謂的補藥是避子湯。
林氏認爲不配生徐家的子嗣,這一點和徐澈不謀而合。
找徐澈大鬧。
徐澈安之後去找了林氏。
他應該說了已永遠失去生育能力,林氏那碗湯藥沒再送過來。
因爲已經不需要。
母親對徐家人印象極好,對和徐澈的親事更是滿意,並引以爲傲。
故從這一刻開始,就要不斷提醒母親,林氏在夢裡要害。
除了林氏,還有一老一兩個男人,喻徐父和徐澈。
依著母親對的疼,時間久了,自然也會對徐家人生出恨意來。
只有母親討厭徐家,纔不會答應徐家的親事。
初見徐澈時,是被他出衆的外貌所吸引,但也有些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配不上他,並沒有想太多。
誰曾想兩個月後徐家會上門來提親。
當時除了欣喜若狂,沒有其他的想法。
和母親都不知徐家其實就是地獄。
沈氏認真的點頭,“妙兒別怕,往後我們不見徐家人,離他們遠遠的。”
“娘您真好。”齊妙將母親摟的更,聲音得似要化水。
沈氏輕輕一笑,心裡並不平靜。
也擔心夢境會爲事實。
日後還是離徐家遠些,對林氏也多加提防。
還有之前和李夫人、林氏約好了去靈山寺賞楓葉,到時要想個藉口推了纔是。
反正小心點總沒錯。
本來還想和齊妙說說白蓮被衆位夫人們不恥的事,見緒低落,就未說了,讓閉眼休息下。
等馬車在安寧侯府門前停下時,齊妙已經恢復了平日的笑容。
只是眼睛還略有些泛紅。
進了二門,齊妙對沈氏說,“娘,哥哥讀書很累,我們將五香齋的糕點給他送些過去吧。”
“好好,妙兒你真乖。”沈氏笑著點頭。
看來妙兒已暫時將噩夢那事放下了。
這樣就好。
齊妙微微一笑,挽著母親的胳膊,往君蘭軒的方向走去。
可不是真心要送吃的給齊湛。
記得以前只要母親離府,或者他有空閒,就會和白蓮四去玩耍,棄學業而不顧。
母親以爲他在認真讀書,就算偶爾去書房沒見到他,君蘭軒的下人們會說他讀書累了,剛出去氣。
母親對他十分信任,從沒懷疑過下人們的話。
知道實,因爲極討厭他,不得他讀書不用功,從來沒有揭穿過他。
而他也順了的意,學的一塌糊塗,連舉人都沒能考取,更別提其他。
曾是殿試首名的父親了別人眼中的笑柄。
父親對他失的同時,開始冷落疏遠他,對有才之名的白蓮更加寵。
母親爲此私下裡和父親爭吵過多回,不知流了多眼淚。
前世爲此還暗暗開心過,現在想來是太糊塗。
齊湛再壞再無良心,但他終究是母親的兒子。
他的不堪,傷得是母親的心,損的是母親的面。
不能再讓母親傷心,是這輩子最大的心願。
齊妙和母親說笑著來到君蘭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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