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不回來,但西疆的事要解決,如果讓劉備在隴西、武都兩郡站住了腳,關中所面臨的威脅越來越大,而且將來打西疆也極為麻煩。
大司農李瑋支持西將策略的調整,他在朝議上詳細述說了朝廷財賦的危機,認為當務之急是解決朝廷財賦危機,而不是解決關中的安全問題。李瑋說,現在關中十二萬大軍足夠保護長安,而十二萬大軍屯駐關中對西疆已經構了巨大威脅,在這種況下,說西疆對關中有什麼威脅,純粹是危言聳聽。
李瑋這番話起了作用,朝廷的爭論方向立即發生變化,大臣們不再在西疆策略上糾纏不休,轉而在朝廷的賦稅政策上連番爭論。
有大臣再次提議把京都重新遷回,接著又有大臣對朝廷的賦稅政策提出質疑,建議朝廷調整賦稅政策,他們認為,如果對商賈徵收重稅,或者重新實施鹽鐵賣,朝廷的賦稅將大大增加。
這兩個提議可以有效緩解朝廷的財賦危機,但同時也是對朝廷新政中的某些政策的否定。
此事激怒了長公主。財賦不夠,就攻擊新政,說輕點是政策之爭,說重點就是權力之爭。長公主隨即倒向了大司馬府,堅決支持大司馬府的決策,下旨即刻調整西疆的攻防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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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上,前將軍呂布、后將軍玉石、左將軍良、武衛將軍文丑奉旨返京。
厲鋒將軍姜舞和長水將軍穆斯塔法率兩營鐵騎同期返回。
鮮於輔下令,以姜舞為統帥,穆斯塔法副之,率一萬鐵騎急赴安定、北地一帶,會合先零羌狂風沙部,沿著天穹沙漠的南部殺進武威郡,從河西羌騎的背後展開攻擊,幫助閻、雷子、柯比熊的軍隊迅速在武威郡北部的姑臧一帶站住腳,以便讓他們騰出手來,向西攻擊張掖、酒泉和敦煌三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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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下,風雪、王澤、田豫、祭鋒和兩千鐵騎從大漠返回晉。
李弘趕到句注要塞迎接風雪一行。
風雪還是一匹白馬,一系白,絕塵而來,有若仙人。李弘當著眾將士們的面,上前和風雪相擁,對其它人等一概無視。李弘正想對風雪說幾句悄悄話,前突然出一個小腦袋,沖著李弘不滿地嚷道,「爹,抱夠了沒有?該抱抱我了。」
李弘大笑,鬆開風雪,彎腰把李秀抱了起來,「秀兒,大漠好玩嗎?」
「好玩。」李秀皺皺小鼻子,眨了兩下大眼睛,手指遠一隊馬群說道:「最好每年去一次,這樣我就能得到很多好東西。你看,那些馬都是舅舅給我的,都是最好的天馬。還有弓,最最犀利的貊弓,是胖子素利伯伯給的,不過給我的時候,他好象有些捨不得,太小氣。對了,扶餘國的祖師爺還給了我一把劍。」
「祖師爺?」李弘愣了一下,旋即明白過來,「那是長風大師。在祖師爺那裡,你沒有淘氣,給你娘丟臉吧?」
李秀非常神氣地揮了揮小手,面不改心不跳地說道:「沒有。祖師爺誇我,說我如果在大漠里待長了,肯定會象爹一樣,有千上萬的人拿刀追殺我。」
李弘狂笑。風雪氣惱地扭了一下李秀的小耳朵,「你還好意思吹,這一路上,我臉都給你丟盡了。」
「大將軍,秀兒現在在大漠上算是出名了。」王澤走過來,捋須笑道,「大漠上的人看到,無不四散而逃啊。」
「為什麼?」李弘笑著問道,「難道我家的小豹子這麼厲害?」
「秀兒不是小豹子,是頭大老虎。」祭鋒搖頭笑道,「只要看中的東西,馬上說,我全要了,全部都是我的。人家不給又不好,給吧,又捨不得。滿足了秀兒,秀兒就笑,把人家奉承的都找不到東南西北了。不滿足秀兒,秀兒就和人家胡攪蠻纏,實在胡攪蠻纏不行了,還有最後一招,掉眼淚,百試百靈,大漠上的大小王全部中招……」祭鋒說到後來,周圍的人大概想到當時的場景,個個捧腹大笑。
風雪紅著臉,神頗為尷尬,而李秀一手抱著李弘的脖子,一手不屑地朝空中揮了揮,「頭一次見面,不能要太多,那樣顯得我太窮了,丟面子。下次到大漠,我帶點東西和他們換,這樣我有面子,人家也不好不給。對了……」突然轉對王澤說道,「爺爺,上次在扶余的時候,我看你好象很喜歡扶余王的那幾隻紅鳥,我給你弄來了。」
王澤愣住了,接著驚喜地問道,「真的?」隨即想到這世上大概沒有李秀弄不到的東西,神馬上變得極為興,連連手,顯得急不可耐,「在哪?鳥在哪?」
李秀一用力,從李弘的懷裡跳了下來。王澤彎腰拉住的小手,笑得眼睛都瞇了一條,「秀兒,爺爺太喜歡你了。鳥呢?那小傢伙,可不能憋死了。」
李秀臉一變,「哎呀,也許真的憋死了。」
王澤急了,拉著李秀就跑,「快,快,好孩子,快帶我去看看,可千萬不能憋死了啊。」
李弘、田豫、祭鋒等人著一老一小飛奔而去的背影,無不捧腹。風雪氣得渾發抖,「這小丫頭,竟敢私扶余王的東西,我……我要立即還回去。」
「算了吧。」李弘拉住,連連搖手,「現在才拿出來給王大人,顯然是怕你發現了要還回去。回頭讓小懶稍句話給尉仇臺,就說我很喜歡他的鳥,謝謝他的禮了。」
「你們都這樣慣,將來怎麼辦?」風雪真是哭無淚。
「長大了,就好了。」李弘毫不在意地笑道,「我的兒,當然像我了。現在被人追著殺,將來就要追著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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