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發在雷霜看來，雖然有趣充滿靈，可再怎麼厲害也只是幾類似于銀針的細，真的就可以只憑這幾發醫治領導人嗎。

雷霜倒不是懷疑林飛，而且從不懷疑。只是不是行醫的，自然不會知道這發晶的作用。

林飛自然理解雷霜的疑，畢竟他不能用專業的眼對待任何人，他耐心地解釋道，“之前，你知道為什麼老人家被斷為‘活死人癥’嗎？”

雷霜對這一個反問并不陌生，因為之前那麼多人都為這個領導人看過病，幾乎每一個醫者都做了同樣的作，說了同樣的話，那就是邊搖頭，邊表示不到患者的脈象，這讓對這些印象尤為深刻。

所以當一位聲頗高、學識頗的醫者告訴他們老人家患有“活死人癥”的時候，雷霜倒是一點也不驚訝，因為就脈象而言，老人家的現狀的確可以用活死人來形容。

見雷霜點頭，林飛便繼續說道，“中醫講究聞問切，很多高明的醫者直接通過觀察就可以判斷病人的病患，就像神醫華佗當年只需看一眼就可以知道對方病骨髓。而目前大多數的醫生都是直接通過與病人相互通流，從而進一步了解和分析出病。隨后，醫生為了更加肯定自己的判斷，就要進行最后一步——切診。西醫就不用說了，無非就是做一些檢查和掃描，從而據圖像和數據確定患，而中醫卻是利用把脈和聽象，據病人的脈搏做出最后的診斷。”

關于這聞問切的描述，雷霜其實并不陌生，但凡有點學識的人都能從字面上理解這四個字，就算是據常識，也應該了解看病的基本步驟絕不會離開這些。

可是一個醫者想要真正做到掌握這四個步驟，卻絕對不是幾句話、幾次經歷這麼簡單。

這不僅需要醫者讀大量的醫學資料，還需要醫者有足夠的經驗和判斷，這些卻是日積月累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過程。

可見想要為一名出的醫者，需要付出常人無法想像的刻苦和努力。

甚至是神醫華陀，都不可能一步登上大雅之堂，而是在逐步積累的過程中越發靈活，以至于達到普通醫者都塵莫及的地步。

“就目前況，四診中已經完了三診，就差‘切’這一診。若是普通的病，這一診甚至都可以忽略，可偏偏老人家患上的是‘活死人癥’，這切診卻變得尤為重要。一切脈象都是心力，脈絡和氣的綜合反映，或氣律發生病變，與的五臟六腑的病理改變有關，所以切脈可以直接了解它們的況，以便醫者對病人做更深一步地了解，從而找出患病的源，繼而對癥下藥。”

解釋了這麼多，林飛無非就是想向雷霜表述這切診的重要，以及這個環節不可忽略的起因和影響，從而為之后的描述做鋪墊。

“可是，我聽人說，有的時候脈象也會不準的啊，難道就非要從這一步手嗎？”

雷霜早前對切診做了不咨詢，了解到這個切診固然重要，但是也存在不準確的風險，加上領導人患的又是奇癥，就更不能掉以輕心。

對于雷霜的疑慮，林飛有點驚訝，他以為雷霜只是知道老人家的病，卻沒有想到雷霜還對切診做過了解。

但林飛知道，雷霜知道的也不過是個大概，或者是某些醫者的只言片語，并不專業和連貫。

“你說的確實沒錯，就算是再厲害的中醫，也不敢只憑切診就判斷患者的病，還需據真實的況了解病。然而，這種做法只針對于絕大多數的疑難雜癥，對于‘活死人癥’來說，切診就像打開病人的鑰匙，既然病人的被疾病封鎖了且不留一點信息，那麼只有用鑰匙打開病人的才能將疾病暴于無常。”林飛點頭肯定著雷霜的疑問，接著說道。

雷霜似懂非懂，像是有所覺悟。若真如林飛形容的那樣，活死人就是將病人所有的病患信息全部封鎖，那麼解決的辦法自然就只能是打開這扇門，從而看清楚病患部的世界。

見雷霜并沒有要繼續問下去的意向，林飛繼續補充，“既然要進行這最關鍵的切診，我就要到對方的脈象，而實際況對你我而言卻再明了不過，老人家最主要的病癥就是脈象，至于我找到的發晶，其主要作用就是幫我借一步了解老人的脈搏，從而就診。”

這也正是發晶的神奇之，就像當年華佗利用它診治那位沒有脈象的將軍一般，這幾發晶就是打開老人的鑰匙。

雷霜記得林飛的描述，自然不用再過問這發晶的作用和價值。

畢竟神醫華佗的名不是誰人都可以質疑的，至千百年來，還沒有哪一個有德行的醫者指出華佗的錯誤，這也讓雷霜更加深信不疑。

據林飛的描述，目前醫治領導人的第一步就是為其做切診，但又因為況特殊，他們又不得不使用鈦晶這種特殊的材料，從而得到最準確的脈象。

“可是，如果就連發晶也無法到老人家的脈搏，那我們豈不是功虧一簣，畢竟當年華佗醫治的那位將軍也只是和老人家的病相像，但并不是完全相同不是嗎？”雷霜倒是毫不浪費自己的擔心，索在林飛面前吐干凈。

其實，雷霜的擔心并不多余。很多疾病確實有相像之，可是理和診治的方法卻截然不同，比如同樣是浮腫，有的就要求熱敷，而有的就要求冷敷。

一旦顛倒，不但病得不到減緩，反而還會加重，所以那位領導人的病和當年的那位將軍的確相似。

畢竟發生在兩個時代，又發生在兩個不同的人上，加上都病怪異沒有足夠的依據，想要給出足夠的判斷就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之前，雷霜就有提及過這“活死人癥”在很多學者看來與植人沒有什麼區別，可那也只是表象，實際卻是前者比后者要復雜得多，不然林飛也不可能如此束手無策。

若只是單純的植人，林飛只要知道病人神經損或者堵塞的地方，加以施針和調整便可以恢復如初。

可眼下，這領導人的就像一團讓人看不清的云霧，讓人無法及那被包裹住的神，也就更不可能知道是什麼原因讓老人家如磐石。

“的確有擔心的必要。但是，毫不夸張地講，目前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的辦法，若不嘗試，只怕我可能會停滯在這個位置。”林飛沒有直接回答，只是點點頭。

他的臉上多了些許憂慮，或許是意識到自己高興得太早，不應該這麼期待，又或許是林飛自己心里也沒了底，怕自己弄巧拙，方才還在他臉上洋溢的笑容一下子沒了蹤跡。

雷霜自責，覺得是自己多了。

本來，讓林飛給領導人看病就是自己的請求，現在反倒了第一個質疑他的人，不免會讓對方以為自己缺乏信任。

“別多想了，那種奇怪的病怎麼可能會多呢，你不是說自己讀過很多醫書的嗎，既然在你讀過的書里面都沒有記載，那也只能按照類似的病去理，破罐子破摔，試試總比不試的強吧！”

聽得出，雷霜這是在安林飛，不然也不會想到“破罐子破摔”這個爛詞，況且用到領導人的病上多有些不合適。

就算雷霜不這麼說，林飛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放棄。

正如雷霜所言，試試總比不試強，試就可能有機會有希，而不試就意味著什麼也不可能得到。

想到老人家的病迫在眉睫，林飛便不得不大膽嘗試，勇于革新。

但即便是創新，林飛的想法也絕對不是沒有依據的，老人家的脈象既然不到，而發晶又可以滲進皮，只要是有的，發晶就一定可以及得到，自然也就能把老人的病展現給林飛。

雖說是這麼個理論，卻也怕到時候，老人的整個被封鎖，即便是再靈活再細小的發也無法進，那就真的變束手無策，無計可施了。

只要發晶在手上，林飛就不信沒有希，他努力說服著自己，告訴自己絕不能輕言放棄。

不管自己有沒有從醫者的角度出發，提前否認自己本來就是一個不正確的想法，而半途而廢更是一個可恥的做法。

所以林飛此次只能是勢在必得，不敢有半點馬虎，即便有點心虛和不安，也不能轉嫁到旁人上，畢竟沒有什麼安比醫者更能人心。

“別擔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只要有我林飛在，就沒有治不好的病！”

想到這里，林飛就釋然地笑了笑，拍著雷霜的肩膀說道。

雷霜知道林飛是在鼓勵自己去相信可能，但卻覺得在這個時候，明明林飛才是最需要被鼓勵的。

一個原本就沒經歷世事的小男人，卻還要在雷霜這個久經商場的大人面前裝，的確有些為難。

但雷霜卻并沒有覺到任何的不自然，仿佛旁站著的是一個可以保護自己護自己的理想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