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忘記，外婆。”蘇柏說道：“你終於來看我了。”

“我和你雖然沒有長期相，但是看你對素素的態度，就知道你是個重重義的孩子，對也單純執著，我帶走素素，這一陣子，你心裡恐怕是忐忑不安，隨時都在念著這件事。”柏嫇說完，就看到蘇柏臉上的悲傷，暫時打住了話頭。

蘇柏急切地問道：“素素現在沒事了吧？”

“有好消息，也有壞消息。”柏嫇說道：“你想先聽哪一個？”

“先聽壞消息吧。”蘇柏的心已經在了一起：“哪怕是最壞的，我也要第一時間面對。”

柏嫇一愣，果真自己最需要的這種態度，在外孫的上卻已經了最大的優點，假如當初自己有這樣的態度，也不至於走上這麼一條路了，這究竟是喜，抑若是悲，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格決定命運，這條路是自己選的，現在只有繼續走下去了。

“素素的三魂七魄沒有分散，魂魄是保住了。”柏嫇說道：“可惜，錯過了回的機會。”

對蘇柏來說，這事是好是壞？他只覺得複雜，的確，若是素素以鬼魂的形式與自己相守，自己固然是得償所願了，可是素素呢，作為鬼魂的日子與生前在地底生活的日子有什麼兩樣？蘇柏向後退了一步：“這不是我想要的……”

柏嫇臉上浮現一笑意：“這回你終於想明白了？”

“是，”蘇柏的子靠在牆上：“之前我是有這個想法，我和素素雖然生死相隔了，可是只要魂魄不散，之隔也阻隔不了我們，我們依然可以在一起，可是，我太自私了……”

知道素素真的不能回，蘇柏並不高興，甚至覺得心痛，自己原來的想法實在是太稚了，柏嫇看到蘇柏的反應，角浮起一笑：“還有一個好消息，要不要聽？”

“是什麼？”蘇柏的眼睛裡已經有一層霧氣，看在柏嫇眼裡，又是心疼，又是心憐……

“雖然錯過了那次回，不過，你忘記你外婆是什麼人了嗎？”柏嫇笑道：“好消息就是素素順利地回了，拿到了第二次機會。”

“真的嗎？”蘇柏雙手抹了一下自己的眼睛，笑中帶淚。

“自然是真的，素素這姑娘這一世吃了不苦，但回以後，一定會有一個新的開始。”柏嫇說道：“我無法阻止你去找，怎麼做，聽你自己的。”

蘇柏搖頭：“不，我聽你的話，我也聽素素的話。”

“好。”柏嫇舒了一口氣：“你能夠想開了就好。”

“外婆，你這次過來，要不要去見老媽。”蘇柏說道：“很想你。”

柏嫇歎了一口氣：“若是問我，有沒有找到你外公，你外公的墳墓為什麼是空的，他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扔下我們，你讓我怎麼解釋？”

“不需要解釋。”蘇柏急切地說道：“我們是家人，真正的家人，什麼問題，什麼疑，本不需要考慮在，外婆，事越簡單越好，不是麼？”

柏嫇一愣，這孩子的思想太純粹了，但馬上笑開來：“你說得沒錯，我這就去見，你們的住址應該沒有變過吧？”

“沒有，我出生時住在哪裡，就是哪裡。”蘇柏想陪柏嫇一塊去，柏嫇搖頭：“不必了，我認得路，你的同伴還在等你，去吧。”

同伴麼，蘇柏咧開笑了：“那我去了，外婆，對了，外婆，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柏嫇的食指點到蘇柏的眉間，蘇柏看不到自己的眉間，卻看到手上有紅在閃，蘇柏愣道：“這是怎麼回事？”

他突然想起來了，上一次在九龍山裡，外婆臨走時，用手指點在自己的眉間，當時這個作並未引起自己的注意，當時素素離去，讓他了心神了，現在才知道此舉另有深意，柏嫇說道：“你忘了外婆是什麼人了嗎？好了，我先走了。”

目送柏嫇離開，蘇柏角彎起，素素，這一世你可要好好地，你終於可以沐浴在下，再也不需要懼怕了……

重新回到眾人邊，崔穎問道：“你這小子搞什麼鬼，突然跑走，害我們好找！”

蘇柏將外婆回來，以及素素的結果告訴眾人，崔穎眼圈突然紅了，隨即笑開來：“這樣多好，蘇柏，我可以徹底落心了。”

蘇柏重重地點頭：“是的，我可以放心了。”

“既然如此，我們好好地吃一頓，就當作慶祝？”崔穎小心翼翼地問道，現在的蘇柏就是玻璃心啊，有木有，生怕哪句不小心的說話，又揭開了蘇柏的傷口。

蘇柏的笑容卻沒有毫地憂傷，外婆的二次到來，讓他完全釋然了，這樣的結果，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這樣對素素才是最好的，既然如此，還有什麼好介懷的？蘇柏抱了一下崔穎：“姐，多謝你們，這陣子，我讓你們擔心了。”

“知道就好，所以今天這一頓就由你來買單吧。”白墨軒的聲音響了起來，依然是一如既往地冷。

蘇柏心好，並與他計較，畢竟這陣子，這小子本不見人影，對自己哪裡有關懷，哪裡有真切了？

四人來到一家飯店，好不熱鬧，角落裡有一個人突然了一下肩膀，隨即招手買單，從廚房離開，白墨軒著那人的背影，這人當真奇怪，好端端地前門不走，卻地從後門離開，不過，這人並不是面人，面人的背影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白墨軒，怎麼了？”嶽青問道。

“沒什麼，這年頭鬼頭鬼腦的人太多了。”白墨軒拿起菜單來：“點菜吧。”

再說那鬼鬼祟祟的人出了飯店，快步朝東走去，走了沒有多久，迎面走來一個人，他瞅了那人一眼，看到對方下半張臉上全是痂，一張在痂之中，幾乎看不清楚了，他心裡罵了一聲，正要與對方遠一點，那人的聲音像幽靈一樣：“大家是同道中人，有必要避之不及嗎？”

這人一愣：“你是什麼人？”

“九死一生。”對方冷笑一聲：“果真是好本領，不過，你的好日子不多了。”

“你……”他朝左右看看，已經有不人對他們側目，他扯著那人到一條僻靜的巷子裡，雙眼冒紅：“你是如何知道的？”

“大家是同道中人。”這人冷笑一聲：“不妨細談一番？”

看著對方下半張慘不忍睹的臉，他心中打了一個寒蟬，想到剛才在飯店裡遇上的那四人，那四人中，有兩人修的是道，與自己截然不同的道，讓他心中一，居然慌地離開，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怕的是什麼，他不自地跟著這人走，這人上散發出來寒的氣息讓他像是找到了同類……

蘇柏的心事已解，頭一次覺得這飯菜不是強行咽下去的，他是真的了，看著蘇柏狼吞虎咽的樣子，恐怕只有嬰寧能夠與他一拼了，嬰寧與蘇柏放一塊，本就是一對吃貨，白墨軒從鼻腔裡噴出一聲來：“吃貨！”

“當一個吃貨有什麼不好的？”蘇柏抬起頭來：“做人時刻端著，多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