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一些時間，若我不能彌補欠你的，我便放你走……”他喃喃的說道。

彌補？怎麼彌補？反正沒到最後他不會給我休書的，既然他要折騰，那就隨他折騰好了，有些東西，本無法彌補，到最後他就知道了。

“行啊，先放開我，你要怎麼折騰隨你好了，反正現在我是死人，不會老，過個百十年的，還是這幅樣子，也不會生老病死的，我有時間跟你耗著。”

他突然沒靜了，我只覺肩頭的重量變得多了，我了他幾聲，竟然沒有任何反應，是暈過去了？

我小心翼翼的把他平放在牀上，他安靜的時候，似乎比較好，因爲不會有爭吵。

他隔段時間會清醒一會兒，但大多時間還是於昏迷狀態的。我問過九夜第十八層地獄裡是怎樣的刑法，九夜告訴我，是十種刑法的匯聚，每天每時每刻都番的承，什麼冰火兩重天啊，什麼萬箭穿心啊，五雷共鳴啊……

我聽著都有些心驚膽戰，死鬼閻王卻都嚐了一遍，要是我再晚點求天帝，恐怕……死鬼閻王就真的形神俱滅了。

不知道爲什麼，死鬼閻王死活不讓我給他換服，也不讓我摘下他的面，每次都是他讓我先出去，等他換完才讓我進。

以前他換服可快了，現在就慢吞吞的，估計也是虛弱到極致了。他雖然爲鬼主，也好歹是神籍，肯定也有，我就是個魂兒了，不用換服什麼的那麼麻煩。

我發現其實好多間的人還保留著呼吸的狀態，我以爲有什麼解釋，誰知道隨便一問，竟然是因爲活著的時候習慣了……

我覺得我也是，還是習慣吸氣呼氣，只是吸進去和吐出來的氣，都是冰涼的。

當然，不呼吸也不會死，也不會覺得難。

等死鬼閻王換好服讓我進去的時候，我推門剛要進去，就看見雲姬朝這裡來了。我沒說什麼，進去之後沒有關門，坐在了一旁看書，書是從我小姑姑那裡拿來的。

雲姬也沒理我，只是走到牀前跟死鬼閻王說話，一問一答的，聽不出來什麼激，但是雲姬含脈脈的眼，死鬼閻王得了不？

我聽著他們聊天兒，書都看不進去了，我覺得我是有點神經質了，幹嘛在意這個？要是死鬼閻王喜歡雲姬還好的，至在莫嫣兒和我之後，死鬼閻王還能有個人一起伴他左右。

雲姬也沒留多久就走了，死鬼閻王今天神貌似還不錯，靠坐在牀頭沒一直躺著。

“你過來……”他我。

我沒過去，假裝專心看書：“幹嘛？你說就是了……”

他咳嗽了兩聲，我反的放下書走了過去輕拍他的背：“怎麼了？”

他一把把我拽進了他懷裡，我整個人幾乎是躺在他上的：“陪我睡會兒……”

我心跳有些加快：“我就在牀邊，你睡吧……”

他低頭，湊近了些：“我說的是，睡在我旁邊。”

我拒絕：“不要，我又不是活人了，鬼魂不睡覺也不會死。”

他抱著我的手鬆了些，閉上了眼，又開始輕咳……如此演技，欠他一個影帝。我在他旁邊躺了下來：“好了，你要睡快睡。”

他這才躺下，手把我圈在了懷裡。我側躺著，背對著他，後背著他的口，彷彿又回到了從前。那時候，我們還沒這麼糟糕，那時候，我還是天真的著他……

“李言承是天煞孤星，你怎麼捨得把嫣兒給他？他們不也是不能在一起嗎？你就沒想過……把莫嫣兒留在你邊？”我問出了心裡藏的疑問。

死鬼閻王喃喃道：“是嫣兒自己的選擇，哪怕知道是飛蛾撲火，依舊義無反顧……最後李言承才決定抹掉嫣兒的記憶，讓自己過自己新的生活。”

“原來在莫嫣兒心裡，你沒李言承好……”我用的是半開玩笑的語氣。

死鬼閻王在我後頸蹭了蹭：“或許是吧，我已經不在乎了，只要沒有魂飛魄散就好……在你心裡，我也不如李言承？”

我撇，沒說話，李言承這人，我瞭解得還真不多，反正人倒是不壞，當然，拋開嫣兒這件事兒不談之外。

其實哪有什麼好不好，都是不的問題。

“爲什麼不說話？”

死鬼沒聽到我的回答，似乎不怎麼高興。

我偏不說，他都讓我各種不爽了，我也要讓他不舒服。我覺得自己心還是大的，經歷了這樣的事，還能被他抱在懷裡。

都是心病的錯，他竟然給我演苦計。

見我還是不說話，他突然翻將我在了下。四目相對，一切不言而喻，氣氛變得有些曖昧，我暗罵自己不爭氣，別在這時候無條件的原諒他，別過了臉，不去看他。

他突然用什麼矇住了我的眼，是的布料，不知道他從哪兒弄的。我又想起了我十四歲的那一夜，他也是這樣矇住了我的眼，我那時候連他長什麼樣子都沒看清……

沒想到這次他又這麼玩兒，意識到他要做什麼的時候，我慌了。我可以不跟他吵架，不跟他鬧，因爲他現在的狀態經不起折騰，可我要是現在跟他那啥的話，不等於和好如初了？

而且他現在病懨懨的樣子，真的行嗎？要是他死在我上，天帝會殺了我吧？

我一瞬間腦子裡出現了無數的可能和問題：“別……你不要命了？”

他好像摘下了面，因爲我被堵上了，是他冰冷但的脣。他還是那麼霸道，舌尖撬開了我的齒關，我手想把矇住眼的布條扯下來，卻被他抓住了手腕按在了側。

我又不敢踢，怕讓他的傷勢更嚴重，此時我心的糾結讓我不知道如何是好。等他的吻轉移到我脖子上的時候，我才能說話：“放開我……你現在……不能這樣。”我是好言相勸，他貌似一直吃不吃。我要是惡狠狠的讓他停下，他也不會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