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也不太好過,強行匯聚元氣讓我難得,我也癱坐在了地上,手指頭都覺得異常的艱難。塵√緣×文?學×網
死鬼閻王走過來抱起了我:“到此爲止,既然你放棄了白鈺的份,那就做你的柯從舟吧,從今往後,你死,你活,都跟我沒有半點關係。”
柯從舟躺在地上沒有起來,不知道是不是沒力氣爬起來了。他突然笑了起來:“哈哈哈哈……我還以爲,從我被打地獄的那一刻起你就是這樣的想法了。我的確放棄了白鈺的份,我也甘願放棄,道不同,不相爲謀!”
死鬼閻王脣抿著,似乎在忍著什麼,過了片刻他才說道:“好一個道不同不相爲謀,算我看錯了你。”
柯從舟冷笑:“呵……看錯?當初若不是我看錯了,又怎麼會落得這步田地?千算萬算沒有算到這一步。今天就算我氣數已盡,我也不後悔,總還會有人推翻天帝,臨駕於他之上。你就是個只會輔佐昏君的庸臣,還是說,你跟天帝本就一母同胞,始終是一路貨?”
柯從舟的話不是什麼特別過激的罵人的話,但恰恰是這樣的,更加的能傷人心。最有效的攻擊方式不是武力,不是說帶髒字的話,而是發自心的嘲諷和貶低,前提是……罵你的人曾經跟你的關係是那麼的好……
我能覺到死鬼閻王的憤怒,他抱著我的手臂都已經有些僵,隨著心的憤怒在微微的抖。
“收回你剛纔說的話。”死鬼閻王冷聲說道。
柯從舟坐起,單膝曲起,一隻手放在膝上,出了一個不羈的笑:‘名副其實,爲什麼要收回?難道你們自己做出來的事,不允許別人闡述事實?嘖嘖……表面鮮的神,心裡,都是這麼的暗,我當初的選擇,是正確的。’
眼看這死鬼閻王已經於暴走的邊緣了,我不想他們再繼續打下去:“好了,別說了,就像他說的,道不同不相爲謀,以後各走各的路就好。”
柯從舟突然看著我說道:‘知道我爲什麼放你出來嗎?’
我一怔,之前他把我關在山,我也奇怪爲什麼山裡阻止我逃走的障礙會消失,他之前並沒有傷或者死亡,他這麼一說,應該就是有意放我出來的。這是爲什麼?
“爲什麼……爲什麼放我出來?”我完全不懂他的想法。
柯從舟眼裡的嘲諷和戾氣淡了些:“因爲我知道,不管用什麼方式囚你,你依然會想盡辦法到閆琮桀的邊。放你出來,要麼讓你親眼看著閆琮桀死,要麼,看著我死。”
我還是不明白,讓我看著死鬼閻王死我還能明白他的用心,看著他死,是讓我高興嗎?我覺得就算他死了我也不會高興,但也不會難過。不高興是因爲畢竟曾經相識,不難過是因爲,他早已經不是我認識的那個白鈺。
死鬼閻王抱著我走到了一旁坐了下來,在這個空間裡,我們跟柯從舟各佔一角,反正現在出不去,也沒必要在這裡瞎折騰。死鬼閻王沒想殺柯從舟,我看得出來,柯從舟現在也打不過我們兩人,估計也沒掙扎的打算。所以還算和諧,都默契的沒有再說話。
我靠在死鬼閻王肩上,意識有些不太清晰,不知道從哪裡傳來了鐘聲,震耳聾,綿綿不絕。這鐘聲讓我覺得頭痛裂,無法忍。死鬼閻王捂住了我的耳朵,看得出來,他也很煎熬。
柯從舟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這鐘聲多半是這塔裡的,我覺這樣下去要魂飛魄散。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都覺得要熬不下去的時候,鐘聲終於停了下來。
柯從舟突然說道:“還有半個時辰,鐘聲會再次響起。我估計半個時辰之李天王並沒有辦法開啓寶塔放你們出去,短時間,他沒辦法重複開啓寶塔。”
我有些慌了:‘什麼意思?’
柯從舟沒有立即回答我,死鬼閻王了我的頭髮:“我們會死,那鐘聲是催散人魂魄的,就算是神的元神,也抵不住。若是於巔峰狀態進來的話可能還能撐得久一些,我們進來的時候元氣都消耗得差不多了,本沒辦法抵。”
會死……
折騰半天,要是死在自己人手上,未免就太可笑了。不管怎麼說,李天王也算我們同一戰線的人,就因爲不慎將我們吸了寶塔,他又沒辦法短時間開啓寶塔放我們出去,我們就得死在這裡了?黑白無常還不知道在哪一層,同時被吸進來的一定也有其他的差,也是自己人,當然,敵人比較多。從某種角度上來看,我們的死也並不虧,至以換多的滅了敵人。
只是……我從來沒想過我會這麼死去,但是有死鬼閻王在邊,我也沒那麼害怕。
“原來誓言真的不能隨便說出口,到最後……會應驗的。閆琮桀,跟你死在一起,我有點不甘心……”柯從舟說道。
死鬼閻王冷哼:“誰願意跟你死在一起?你說得的確沒錯,誓言是不能隨隨便便就說出口,什麼不能同年同日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我當初是腦子進水纔會跟你結拜。”
這個……原來他們結拜過,也算是兄弟。這種誓言,是真的會應驗還只是巧合?要是真的會應驗的話,那要是這次我跟死鬼閻王能活著出去,我一定要讓他對我發誓,他可從來沒說過要我一輩子,要是辦不到就怎麼怎麼著的……從來不知道發誓這麼好用。
讓人嘆息的不只是這個,他們關係好到能結拜,現在卻反目,有些讓人唏噓。
“呵……我比你還後悔。其實我在想……若是當初我沒選擇跟天帝反目,而是選擇閉目不言,守著至之人,是不是結果就不一樣了……要是當初我做出了不同的抉擇,你跟梵音,或許本也就沒有今天。”柯從舟像是在嘆息過往,在生命的最後時刻,他跟死鬼閻王之間已經沒有了太多的計較,更像是一起在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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