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放在書桌的一邊,另一邊是做了一大半的紙雕,蘇綻在修丞謹面前說了謊,的禮只是還沒有準備好而已,沒想到修丞謹就拿了一綹頭發走了。
那個當然不能算是禮,不倫不類的,要不是對方是修丞謹,蘇綻會懷疑自己遇到了癡漢。
修丞謹拿來的禮盒子扁扁的,看起來更像是明信片或者賀卡之類的東西。
蘇綻實在猜不里面到底藏了什麼,好奇心的驅使讓將盒子猜開了,里面是兩件意想不到的東西。
居民份證,和居民戶口本。
份證是修丞謹的份證,戶口本上也只有修丞謹一個人的名字,原來修家只是住在一起,實際上早已經分家了。
修三這本戶口本上,只有他一個人的名字。
蘇綻不知道究竟是該咨詢一下發證機關為什麼會讓一個未滿十八周歲的未年人單獨擁有一個戶口辦,還是該打電話問問,修三是不是送錯東西了,份證和戶口本怎麼能用來當做禮呢?
而且,修三的份證,戶口本,這是燙手山芋好麼?
外面的蘇建國又在吃飯,蘇綻答應一聲連忙將東西裝起來,放進了屜里,腦海里卻想著修三竟然也會有這麼不著調的時候,不管是索取的禮,還是送來的禮,都是這麼莫名其妙。
書桌下面放著另外一份禮,是一雙球鞋,送給牧劍飛的,這雙鞋價值不菲,也是蘇綻攢了很久的零花錢錢才買的。
比起紙雕,現在的牧劍飛更需要這個。他之前穿的球鞋,已經有了兩補丁。
沒有手機就是不方便,也不能打電話過去追問修丞謹是不是裝錯了東西,蘇綻只能先將修丞謹的戶口本和份證好好收著。
可能是到了修丞謹的影響,本來沒打算守歲的蘇綻晚上躺在床上很久,還是睡不著,腦子里天馬行空的冒出各種各樣的想法,無一例外都是圍繞著修三這份奇怪的新年禮而來的,沒辦法,最后只能干脆坐起來,熬夜將紙雕做出來。
說起來這個還是上輩子學的,那個時候正趕上流行影紙雕,蘇綻第一次看到這種東西的時候就喜歡上了這樣立的作品,明明是最簡單的材料,卻能做出最驚艷的藝品來。
像是自己締造出來的一個世界,你可以讓它簡單平淡,也可以盡的渲染它的好復雜。
甚至為了這個,蘇綻還特地練習了繪畫技巧。
為這個,陶胭還曾經嘲笑過。說是很久都沒有見到過這麼認真了。
到是修丞謹,幫請來了繪畫老師,讓從基礎的繪畫知識開始學起。
說起來修丞謹一直都是一個很討厭的人,他總是認為不管是做什麼事都要認認真真的,像是以前學著做紙雕,現在跟著他學格斗,這個人,似乎從來都不知道放水為何,讓人想要敷衍一點都不行。
不過上輩子蘇綻一直沒有做出一副讓自己滿意的作品,再后來,和修丞謹鬧掰,這件事更是被拋到了腦后去了。
沒想到現在倒是撿起來了。
而且大概是因為心境不同,這個紙雕做的又順又穩。
就是不知道修三會不會嫌棄的扔到一邊。
最后一道工序完,蘇綻關上大燈,打開了紙雕的LED燈,看著影中彈著鋼琴的小人,出了笑容。
如果修三真的嫌棄,其實也不怕啊,這個大不了自己收著就是了,又或者干脆明碼標價,賣給修三的們,二中的學生家境都不錯,這個,應該能賣出不錢來。
蘇綻的目從紙雕上轉移到桌角下面的鞋盒上,嗯,再買一雙球鞋應該是富富有余了的。
初一蘇建國要去給師傅拜年,打算帶著蘇綻和曲如眉一起去,蘇綻拒絕了老爸,說是要在家里睡覺,卻在人走之后拿著牧劍飛的球鞋去找人了。
牧劍飛家里也沒什麼親戚,父子倆每次過年,都乏善可陳,今年也不例外,并沒有因為他的績提高,不在逃學,這個新年就多了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牧振平從來不關心他的學習績,也不在乎他逃不逃學,在他的印象中自己養兒子長大,供著兒子讀書,就已經盡到了一個做父親的責任,至于其他的,那就都是牧劍飛自己的事了。
他若是自己都把握不好自己,他這個做父親的,就算是管得再多又能怎麼樣呢。
大過年的,父子倆悶聲不語的吃過早飯,牧振平就從床底下的箱子里拿出一本書來重溫。
這些書,他每一本都已經翻了好幾遍,里面有些容更是如數家珍,可就算是這樣,他的興趣依然不減,似乎生命中只要有這些東西,就足夠了。
他沉迷于自己的武俠世界里,工作不上心,兒子不關心,日子過得不走心。
心里卻有著一種奇異的滿足,覺得每天躺在床上,看上一陣書,就是人生中最幸福的事了。
這樣的父親,這樣的家庭,牧劍飛從一開始的期盼道后來的麻木失,自己都說不清自己經歷了什麼樣的心理路程。
若不是蘇綻的出現,若不是那個孩的當頭棒喝,他可能還會繼續麻木下去,每天過著打架,逃學,混街面的事,然后最好的結局是初中畢業之后上一職高,三五群的走到街上,被路人吐口唾沫罵一聲“小劉氓!”
還好遇到了蘇綻,讓他知道努力究竟是什麼樣子的,自己也并不是無可救藥,不在乎自己的人,自己也可以不在乎他,人生,卻不能隨便揮霍。
不過每次看到這樣的牧振平,還是不免有心灰意懶的緒。
牧劍飛走出家門,又不知道該去哪里,大過年的,林丁張明都要跟著父母去親戚家拜年,兩人肯定不在,其他人的況也差不多,腦中一個念頭閃過,想要去找蘇綻,可是又不知道對方會不會在家,而且大過年的登門,總有點冒失。
正猶豫不定的時候,牧劍飛就停到悉的聲音著他的名字,抬頭看去,他剛才還在想著的人正騎著紅自行車向他的方向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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