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歲不也一直盯著我嗎?”離云傾嫵一笑,反問道。
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皆在不言中。他們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不舍和眷,哪怕是天荒地老,山崩地裂也不能令他們分開!
直到桌上的茶都冷了,千玨殤才舍得松開離云傾的手,想到了今日見的真正目的。“云傾,圣京城關于顧堇年勾結百里帝的謠言,可是你命人放出去的?”
“不,不是!”離云傾肯定道,確實在朝堂上這麼說了,可確實沒有命人放出這種謠言。
“那到底是誰放出不利于顧堇年的謠言呢?”
“難道是皇甫帝?”
千玨殤長眉深鎖,否定道:“不是,皇甫西若認定顧堇年與百里帝勾結,就會直接對顧堇年下手,而不是僅僅放出這些謠言。”
“可除了皇甫西我實在想不出其他人,皇甫國那些朝中員更不可能。他們早就暗中又歸順顧堇年了,怎麼可能和顧堇年做對,自尋死路?”離云傾認真分析道,沒想到有人會比他們更想讓顧堇年出事。
“還有一個人,百里帝!”
他的話讓更加迷糊了,“百里帝不是與顧堇年勾結嗎?他沒理由拆顧堇年的臺。”
“確實解釋不通,所以本督主會命人再去查。或許只有搞清楚這件事,才知道怎麼對付顧堇年。”
離云傾微微頷首,算是認可了他的決定。“九千歲能否派人盯死顧侯府,但凡發現可疑之人直接抓起來。我想親自審問這些人,或許會有意外發現、”
“好,本督主自會安排。只是眼下形勢危險,你確定要繼續留在皇甫國?”千玨殤雖然舍不得,可還是希平安。
“當然,難道九千歲又想將我推開?”
“本督主只是擔心你的安危,你越是幫本督主,越會激發顧堇年心底的怒火。本督主實在不能承失去你的痛苦,所以為了本督主,回北涼吧!”
松了口氣,堅定道:“我不會離開皇甫國,九千歲在哪,我便在哪!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他的心如果是石頭做的,那麼此刻也因為而融化。他被的一塌糊涂,從不知道原來有一個人愿意隨他共赴生死是這樣好的一件事。
那顆原本孤獨漂泊的心,好似有了港灣和依靠,不再是一個人……
“本督主何德何能,可以得你真心相付?”
“因為你是千玨殤,獨一無二的千玨殤。我喜歡你,所以愿意與你共生死!”
“你讓本督主拿你怎麼辦才好?你這麼好,這麼,本督主更加舍不得讓你離開了!”
幸福的依在他肩頭,“那就不要讓我回北涼,讓我留在皇甫國,陪在九千歲邊!”
千玨殤的理智告訴他,必須讓離云傾走,可說出來的話卻與理智背道而馳。“好,那便留下!本督主會派珊瑚和韓玉保護你,你記住,任何時候都不可以犯險。因為你的命不是你的,是本督主的!”
面對他的霸道,離云傾不僅不生氣,反而高興道:“我保證一定不會讓自己有事!”
“云傾,本督主會加部署,一定不會讓你等太久了。”他突然覺得全又充滿力量,因為他知道,會一直在他后默默等著他,守著他,盼著他!
離云傾卻搖搖頭:“九千歲萬不可之過急,如今顧堇年把持朝政,朝中上下無人敢與他抗衡。所以我們只能智取,不可強攻,這就更加需要九千歲多費些心思布局。”
千玨殤親自倒了一杯果子酒喂離云傾喝下,“其實東廠的勢力一直在本督主掌控下!”
“可東廠上下不是已經歸順顧堇年了嗎?”
“明面上那幾百號錦衛確實投靠了顧堇年,可其實他們全都是得到本督主授意后才假意投誠的。”
一臉恍然大悟,“原來如此,看來倒是我誤會那些錦衛了,以為他們是墻頭草,骨頭。”
“當時的況危急,若是東廠強行與顧堇年做對,下場只有一個,整個東廠都會被滅。倒不如假意投誠,換取暫時的安全,保存東廠的實力。對顧堇年這種人,不必講道義。”他冷嘲道,深不可測的眸子里閃過一抹狠厲。
“所以九千歲才能在顧堇年的嚴封鎖下,還能在圣京自由行,因為有東廠的錦衛掩護九千歲的行蹤。”
千玨殤點點的額頭,寵溺道:“云傾真是冰雪聰明,本督主現在將底可全給你了,你若是背棄本督主,本督主就只有死路一條!”
故意微微抬起下,調皮道:“這麼說九千歲的家命全都在我手中了?”
“當然,從來都是!這世上任何人都傷不到本督主,除了你!你是唯一能讓本督主為你高興,為你痛苦,為你懊悔自責的人!”
“如果,如果沒有這麼多紛爭該多好。我有時候真的好羨慕珊瑚和韓玉,他們可以歸山林過他們想過的日子,真好!”
“會有那麼一日的,本督主向你保證!”
離云傾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從首飾鋪子出來時,迎面就看到顧堇年帶著一支錦衛和林軍將首飾鋪子團團圍住。
“顧侯這是何意?”
顧堇年冷冷的眼神沒有一溫度,看也沒看離云傾一眼,直接帶著人往首飾鋪子沖。“給本侯搜,黨千玨殤就在里面!”
“顧侯這樣有意思嗎?本宮只是出來買點首飾,不用這麼大張旗鼓吧?”離云傾譏諷道,同時廣袖中的手攥拳頭。的眼睛擔憂的看向鋪子里,千玨殤若是被顧堇年抓住可就麻煩了。
片刻之后顧堇年出來了,只是臉比剛剛更加沉難看,好似誰欠了他一千萬兩銀子似的。
“說,你剛剛可是去見千玨殤了?”
離云傾心底松了口氣,看來顧堇年并未抓到千玨殤。“本宮再說一遍,本宮進這家店只是去買首飾!”
千玨殤掃了眼離云傾手中的東西,厲聲道:“來人,將這些盒子全都打開!”
“慢著!顧侯可以打開這些盒子,不過總得給本宮一個說法!顧侯可別忘了,本宮后是北涼!”
苏秋睡了一觉,就从饭店大厨变成了瘦弱村姑。父母皆亡,底下还有三个年幼弟妹,家里穷的叮当响,还不时有人来讨债? 这日子实在是有些难过。 苏秋可不怕,大勺在手,银子我有。 谁敢欺负我,就让你尝尝菜刀的厉害! 银钱不愁,弟妹也可人疼,日子是越过越好。 眼瞧着姑娘到了出嫁的年纪,说亲的一个挨一个,连那京城官家公子都为了口吃食成天围着苏秋转。 山脚下的猎户开始着急了:媳妇这么优秀,会不会嫌弃我? 猎户奶奶恨铁不成钢,隔日找到苏秋:姐妹儿,看在都是祖国花朵的份上,你考虑考虑我孙子?以后你喊我奶奶,我叫你姐姐,谁也不耽误谁!
容娡生的一番禍水模樣,纖腰如細柳,眼如水波橫。雖說家世低微,但憑着這張臉,想來是能覓得一份不錯的姻緣。 怎奈何她生在亂世,家鄉遭了水災,不得已同母親北上去尋親。 逃難的人,兇狠的緊,一不留神,口糧便被搶了個淨,更要將人擄了去。 容娡慌不擇路,逃至一家寺院。 佛祖像前,焚香的煙霧被腳步聲驚擾,浸染上幾分甜香,縹縹緲緲的晃。 容娡一眼瞧見那個跪坐在蒲團上,俊美無儔卻滿身清冷的男人。 她知他身份尊貴,恐他不會出手相救,一咬牙,扭着細腰撲進他懷中,擡起一雙盈盈淚眸看他,軟聲懇求:“郎君,救我,救救我,求您……” 謝玹眼眸低垂,長指虛虛扶着她的腰,如同悲憫衆生的佛尊玉相。 在容娡咚咚心跳聲中,半晌,輕輕頷首。 * 世人皆知,國君禮重百家,更對國師謝玹尊崇有加。 起初,容娡接近謝玹,不過是因他掌握大權,性子又冷,不是輕浮之人,既能給她一份容身之處,又不用她搭上自己。 她盡己所能的讓謝玹爲她側目,用溫柔的僞裝,讓他以爲她非他莫屬。 但在亂世中,於她而言,男子不過是她依仗美貌,可以輕易利用的稱心之物。 今朝她哄誘着謝玹,安身立命。改日亦可選擇旁人。 可容娡萬萬沒想到,容身之處有了,自己卻再沒能逃出他的掌心。 ——那個滿身神性的男子,有朝一日竟會站在皇位之上,皁靴隨意踢開國君的頭顱。 他若無旁人般丟開染血的劍,一貫清沉的眉眼,眼尾暈開薄紅,目光一寸寸割過來,將她逼退到角落。 如玉的長指曖昧地箍住她的腰側,嗓音噙着陰沉的低啞: “孤在此,你再說一遍,想嫁誰?” * 謝玹一生冷血寡情,算無遺策,從未心軟。 唯一的失算,便是讓那個不愛他的女子入了他的心,動了他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