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東流著淚點點頭,看來滕家人并不相信爸病重啊,要押著去一探虛實!
滕乾坤是個急子,他跳起來說,“明天我和你們一起去看看我外公!爺爺,我爸和我媽離婚的事就得再往后延延,怎麼都得等到我外公百年歸老之后才讓他們離吧!”
滕家二老沒好氣地在心底里罵小孫子不識時務,好不容易轉移話題了又哪壺不開提哪壺!
“乾坤真是明,把事往你外公上一推,你們母子倆倒落得個干干凈凈。”滕天駿嘲諷道。
斯之敏隨之附和,“就是!郝董他老人家吃好喝好,沒準兒長命百歲,這事就沒完了。”
“你們!”郝東惱怒地指著斯之敏和滕天駿,“心腸惡毒,恨不得我爸早死是吧?!”
“我們的心腸惡毒得過你?!”斯之敏馬上反擊,“你看上了滕遠志,就回家撒打滾,死活要你爸給你做主,然后得你爸跟謝氏聯手打滕家!而你自己,則藉此做好人,順理章嫁滕家!論惡毒,論心計,恐怕誰也比不上你!”
“郝東,你別以為站在道德制高點就可以隨便誣蔑別人,反指別人對你加害!”滕天駿毫不留地破郝東的居心。
滕遠志痛定思痛,直視滕家二老,“爸,媽,我厭惡了再跟郝東玩拖字訣,這麼多年以來總是有辦法拖著不肯跟我去離婚,你們也沒配合忽悠我,今天我把話撂下了,我跟離婚是離定了,沒得再商量!”
滕老爺子跟滕老夫人又互換眼神,他無可奈何地問郝東,“東,這事也不宜拖太久——”
郝東把心一橫,“再給我半年時間!我不想讓我爸在有生之年還為我傷心難過!”
“夜長夢多!”斯之敏冷冷說道。
“一夜能變天,節外也能生枝!”滕天駿睇眼給老爸,提醒道。
實在是因為,大家都見識過了郝東有多能拖,一拖就是二十多年啊!
滕遠志冷冰冰地視著郝東,“擬好離婚協議明天就先簽了,證可以半年后再去領。”
“好!”郝東斷然道,“但你們得答應我條件,讓我留在滕家里住著,對外也不要說離婚的事,直到我爸過世為止!”
滕老夫人想都不想就搶著說,“東,我替滕家答應你!”
“媽!”滕遠志急切地喊了聲,這不是添堵嗎?離了婚還得留著這個人在家里住,而且答應不對外說離婚的事,相當于在郝董去世前他都不能和斯之敏結婚!
“遠志!你就再忍耐一下吧,左右不過一年半載!”滕老爺子沉聲道。
滕遠志悻悻然閉上了,尋思著明天先跟郝東簽定離婚協議再說。
“媽!媽!你怎麼了?”滕乾坤忽然大道,他扶住倒在沙發里的郝東。
“快!打電話給醫生!”滕老夫人奔過去查看郝東況。
沈潼與龍雙寶長頸子去瞧被滕家二老和滕乾坤圍著的郝東,滕遠志和滕天駿以及斯之敏卻對對眼神,然后滕天駿掏出手機撥號,召喚家庭醫生過來。
書房里備著藥油,滕老夫人拿來給郝東涂抹,可郝東還是沒醒轉。
滕遠志和滕天駿是男人,不方便過去看郝東,他們就暗示斯之敏和沈潼。
斯之敏和沈潼一同走過去,沈潼瞧著閉雙眼的郝東說,“我們是不是應該給掐掐人中或者虎口?”
“對哦!我手勁大,我來掐!”斯之敏心領神會,雙手就要去掐。
“嗯!”郝東哼了一聲,適時醒轉,睜開雙眼“茫然”地看看。
“你醒得很及時,不用我費力掐你人中!”斯之敏瞪著郝東做個手勢。
郝東撇開臉,聲若游地對滕乾坤說,“乾坤,你扶我回房間。”
“我已經了醫生過來幫您瞧瞧的。”滕天駿待道。
“我會送我媽去醫院!”滕乾坤語氣不善地嗆聲滕天駿,之后扶起郝東就要離開。
滕遠志攔住他們母子,“究竟是要回房間還是要送醫院?我跟你們一起去!”
他太知道郝東又想玩把戲拖延著不肯離婚了,經常打球鍛煉的郝東比誰都棒,哪那麼容易說暈就暈倒的?騙了這麼多年他早該有覺悟不再上當的!
“爸,您這是關心我們還是監視我們?!”滕乾坤一針見地質問滕遠志。
“是關心也是監視!”既然說開了,滕遠志也不打算再遮遮掩掩。
“你!”滕乾坤和郝東不約而同地對滕遠志呲牙。
滕遠志不理小兒子,只管盯郝東,“你那些花樣都玩遍了,這麼多年我也上當夠了不會再被你忽悠,你要回去房間呆著可以,家庭醫生來了就幫你瞧瞧,你要去醫院看看我隨你去,全檢查個遍我絕不攔你,反正我奉陪到底,看你是不是真的心有病態,也跟著病膏肓!”
郝東氣得渾發抖,“滕遠志,原來我在你心里——”
“是你自己把我對你的最后一點份都磨掉了渣都不剩!你回想下,哪次我跟你提離婚,你不是馬上病了,就是一哭二鬧三上吊,搬來你爸媽來找我爸媽說三道四,還有好幾回不惜讓郝氏對宏盛掀起收購戰來迫我低頭認輸的?我跟你說郝東,收起你的把戲,我不會再任由你玩弄于掌之間的,你省省吧!”滕遠志將心里話全部抖落出來。
一經提起前塵往事,滕老爺子的眼神起了變化,如大兒子所說的,這些年他們滕家郝家的氣也真是夠夠了!
郝東哭著轉向滕家二老,“爸,媽,您們瞧瞧,我都這樣了遠志還說我是裝的……”
“你就先回房間歇著吧,天駿不是說了嘛等會兒醫生會過來給你看看的。”滕老爺子語氣溫和,可也說得不容違逆。
覺到形勢越來越不利于自己這邊,郝東唯有選擇暫時退守,溫順地點點頭,“好,我回房間。”
“明天我和爸媽去你娘家看看你爸,然后帶你醫院做全檢查,你準備準備!”滕遠志咬重字音叮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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