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諾的小臉疼得劇烈地扭曲著，他的張得很大很大，我從來都沒有想象過，一個人的竟然可以張得那麼大。

我知道此時顧子諾上一定是疼到了極致，利劍刺穿嚨，怎麼可能會不疼呢！

他的張得那麼大，一定是想要痛呼出聲，可是，軒轅劍還在顧子諾的嚨裡面，如何能夠發出聲音！

“豆豆……”我想哭，可是，眼睛裡面乾得難，本就流不下眼淚，眼窩深，很疼很疼，可是，眼睛裡面再疼，都及不上心中的疼痛。

顧子諾大張著，他什麼話都沒有對我說，他那碎裂的眸，一瞬不瞬地盯著我，眸中哀悽支離破碎，看得令人心酸到了極致。

心口劇痛，痛得我不起膛，我彎著腰，扶著旁的牆壁，眼睜睜地看著顧子諾小小的子，被一子巨大的力道撕扯得四分五裂，隨即灰飛煙滅！

顧子諾就這樣消失了？我的兒子顧子諾就這樣消失了？！

我不敢相信！我也不願意相信！好好的一個人，怎麼能夠說沒有就沒有了啊！

我看著霧瀰漫的房間，我連一點顧子諾曾經存在過的痕跡都尋不到。無邊無際中的，在我的眼前一點一點放大，我圓瞪著眼睛，眸，“啊！！！！”

豆豆，我的豆豆，他就這樣灰飛煙滅了，這輩子，下輩子，生生世世，我都再也看不到他了！

“啊！！！”

我真想，死的人是我，爲何這般殘忍，讓我親手殺死了與我相依爲命的兒子？！

中無邊無際的，都一腦地衝去了我的眼球，我無力地癱倒在地，忽然就覺得，生無可。

“暖暖，你怎麼了？”顧長風焦急而又盛滿關切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淡淡的青草香氣將空氣之中瀰漫著的濃郁的腥氣衝散，顧長風的俊臉，一點一點在我眼前放大，可是，我沒有臉見顧長風，我親手殺死了我和顧長風的兒子，我有什麼臉面見他！

“暖暖，你的眼睛……”

我使勁捂住臉，似乎是聽到顧長風說我的眼睛怎麼了，我倚在顧長風的肩膀上，聲音沙啞如同被車碾過，“顧長風，我殺死了豆豆！我親手殺死了我們的兒子！”

“暖暖，你在說些什麼？你怎麼可能會殺死了顧子諾，方纔，方纔我還在花園中看到了顧子諾，他還差點被一個小孩給***了……”

“顧長風，我真的殺死了豆豆，就在剛剛，就在剛剛，他被一個給吸了進去，還有一個長滿頭髮的腦袋，那個腦袋想要殺死他，我，我想救豆豆，可是，可是沒想到，我手中的軒轅劍竟然刺穿了豆豆的嚨！顧長風，我，我殺死了豆豆，我殺死了我們的兒子！顧長風，我對不起你……”

“暖暖，你沒有殺死顧子諾……”顧長風地將我抱進了懷中，他把我抱得很很，“暖暖，那只是你的幻覺，你沒有殺死顧子諾……”

“幻覺？！怎麼可能！”那種覺，是那麼的真實，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楚，又是那般的清晰，怎麼可能會是幻覺！不過，我倒是希這一切只是幻覺，那樣，我就還能再看到我的豆豆了。

“暖暖，我沒有騙你。”顧長風輕地著我的背脊，他的溫，莫名地將我心中的不安與煩躁平，我將捂在我臉上的手拿開，只見面前的霧早就已經散盡，軒轅劍深深地刺進了工雕琢的木門上，門口還有散落了一地的銅錢符咒。

看著這一切，我不有些恍惚，莫非，方纔的一切，真的是我的幻覺？

可若是幻覺，爲何方纔顧子諾撕心裂肺的慘聲會那麼的清晰？！

“媽媽，你怎麼了？”門外，傳來顧子諾焦急的聲音，我急忙向門外衝去，推開房門，只見顧子諾正一臉焦急地站在門外，我地抱住顧子諾，開心得又哭又笑。

“豆豆，你沒事，你沒事！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原來，剛纔的一切，真的只是我的幻覺，難怪，難怪不管我怎麼讓小綠去咬我看到的那個，它都是無於衷，而且還目疑，原來，那只是我一個人的幻覺。

這樣真好，真好，我的豆豆還好好地活在我邊，他小小的子暖暖的，抱著他，我心安穩。

只是爲何，我會莫名其妙地出現這樣的幻覺？我記得去空境尋找明月璫的時候，我也出現了類似的幻覺，只是那一次我看到的灰飛煙滅的是顧長風。

“媽媽，你的眼睛怎麼了？！”顧子諾驚慌與擔憂織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微微一愣，急忙出手向我的眼皮去，似乎，似乎剛纔顧長風也說我的眼睛怎麼了呢！

我倒是沒有多想，我只是覺得，我的眼睛一定是佈滿了紅，畢竟方纔我的眼睛乾甚至生疼，那種覺是真的。

“我沒事，可能是方纔不小心被什麼東西給迷到了。”我自然不會告訴顧子諾剛纔我出現了一個那麼恐怖的幻覺，是以，我扯了一個謊。顧子諾還是小屁孩一個，要是我把剛纔那麼腥的事講給他聽，一定會嚇到他的。

聽到我這麼說，顧子諾沒有再說話，只是眸中盛滿了疑與擔憂。他抱住我的脖子，小臉在我的臉上蹭了蹭，“媽媽，你不要哭了，子諾以後會很乖很乖的。”顧子諾乎乎的小手爲我拭去眼角的淚花，他的模樣，乖巧可到了極致，這讓我心中不一，若是剛纔的一切不是幻覺而是真實，我就會永遠地失去我這麼可的寶貝兒子，那樣，我的生命之中，就再也沒有了。想到這裡，我忍不住地抱住了顧子諾。

“顧子諾，你先出去，我有話要跟你媽媽說。”顧長風霸道地將我和顧子諾分開，顧子諾昂起小臉，雙手環在我的脖子上，頗有些向顧長風示威的緣故，“不許你欺負媽媽！剛纔媽媽都被你給欺負哭了！”

“出去！”顧長風冷冷地對著顧子諾道，見顧長風對顧子諾這麼兇，我急忙對顧長風說道，“顧長風，你就不會對兒子溫一點麼？”

我了顧子諾的小臉，“不要跟爸爸一般見識，豆豆最可了，媽媽纔不要你出去呢！”

現在抱著顧子諾乎乎的子，我有一種失而復得的覺，我還想要多抱他一會，纔不要就在房間裡面跟顧長風大眼對小眼呢！顧長風已經快向糟老頭進化了，哪裡比得上我的豆豆可。

“暖暖，我只會對你溫……”

聽了顧長風這話，我瞬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個男人，霸道起來氣死人，不過，偶爾的一句話，又會讓人心跳如擂。

好吧，我表示，我真的很不爭氣，聽到顧長風這麼說，我的雙頰止不住地燒了起來。顧子諾晶亮的眸子看看我，又看看顧長風，眸中盛滿了好奇與困。

“顧子諾你媽媽今天不舒服，需要休息，你還是先回你的房間吧。”

咦？

是我耳朵出什麼問題了嗎？顧長風對顧子諾說這話的時候雖然算不上多麼溫，但是最起碼還是比較溫和的，我真以爲，今天太是從西邊出來了。

“媽媽，那子諾先回房間了，你不舒服，好好睡上一覺就好了。”顧子諾忍不住多看了顧長風幾眼，顯然，他也沒想到顧長風會對他說話這麼溫和。

“好，那你先回去吧。”我的子，的確是有點不舒服，可能是方纔我的緒起伏太大了吧，我竟然覺得我的腦袋沉沉的就像是被上了一塊石頭一般。

“嗯。”顧子諾鬆開我的脖子，看了看面無表地站在我旁的顧長風一眼，就走了出去。

顧子諾走出去之後，我出手了顧長風的臉，笑嘻嘻地說道，“顧長風，乖，以後你就用這種語氣跟兒子說話！要是再有一點，那就更好了！”

“暖暖，我只對你有。”顧長風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聽到他這麼說，我瞬間無語，顧長風，你還能再麻一點麼？不過，我喜歡。

“暖暖，讓我好好看看你的眼睛。”顧長風眸中忽然盛滿了凝重，他將我抱到牀上便開始仔仔細細地看我的眼睛，我被他看得渾難，頗有些哭笑不得的意味，“顧長風，我眼睛沒事，就是剛纔我出現幻覺的時候太著急了，再加上我剛纔激得流淚了，所以眼裡可能有些紅。”

說著，我出手，就想拿過我放在牀頭的鏡子看看我的眼睛被紅荼毒得有多麼厲害。只是，我還沒有到鏡子，顧長風就淺笑著將鏡子拿到了手中，他將鏡子放在離牀很遠的一張玉石砌的小幾上，一臉寵溺地看著我說道，“暖暖，照什麼鏡子啊！你還是快些睡會覺吧，我可不想娶個長著一雙熊貓眼的子做老婆。”

“顧長風，你臭了，誰稀罕給你當老婆！”我不屑輕嗤，他不想娶我，我還不想嫁呢！

“暖暖，你要是不願意給我當老婆，我現在就非禮你！”顧長風說著就作狼撲食狀向我上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