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虛奇和巫小千的前站著個材胖的中年男人,此人長相豪,但眼睛細長,仔細看,和秦虛奇的臉型六分像。
我就明白了,應該是秦虛奇的長輩,不知是他的父親還是叔父?
距離暴打秦虛奇都過去一週了,秦家的反應是不是太慢了些?
這三人下了車,卻佇足不前,看樣子車裡還有人。
果然,秦虛奇一手,拉開了後方的車門,一個氣質雍容、戴著近視鏡的中年婦,邁步走下了車子。
我的眼睛猛地睜大了,因爲,這人我認識呀。
弔唁劉老先生的時候,和見過面。
第一次見到寧魚茹的那天,我在劉老先生的弔唁現場遇到了好幾個非富即貴的男,其中之一就是這中年婦人,當時和我談的很是投契。{此事詳請看們回看拙作的第5章。}
要是沒有記錯,中年婦人當時說過,老公曾經中了降頭,是寧魚茹的師尊劉老先生幫著化解的,恩在心,所以,劉老先生駕鶴西去了,大老遠的趕過來送老人家一程。
沒想到,這纔多點兒時間?就和再度相見了?
“難道,是秦虛奇的母親?呃,這就有些尷尬了。靈堂弔唁那天,這位對我是極好的,但我轉頭就扇了的兒子,這一見面,我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了。當時通過姓名,我喊這人紅姐來著,因爲,的名字是沈紅。”
我收回了目,對著鏡子整理一下,就下了樓去。
人家已經全家出了,我當然得出去迎接一下。
大清早的就打開了大門,這幾位直接走進了院子,可能是爲了表示尊重,轎車並沒有開進來,而是停在門外過道。
姿態擺的很低,還真有點登門道歉的意思了。
我快步走到門口的時候,就和打頭走來的中年男打了照面。
別墅裡的夥伴們都知曉有人來了,但一發現是秦虛奇和巫小千,就都不面了,這是來找我的,大家心中有數。
估著寧魚茹在樓上也看到雍容婦人了,應該是認出這人去弔唁過劉老先生,一定是覺到尷尬了,這不,寧魚茹也沒有下樓來,只有我出來迎接。
至於二千金?正在臥室中玩耍呢,並沒有跟著我。
“姜老弟,咱們又見面了。”
離的老遠,紅姐就笑著打了聲招呼。
我不由的老臉一紅,撓了撓頭皮,迎上去,手和紅姐握了一下,轉頭看向中年男人,問道:“紅姐,這位是……?”
“他是我老公,名爲秦筷,取諧音‘勤快’之意,其實爲人最是懶散了,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從不坐著的主兒。你看他這型,就知道我所言非虛了。”
我不知道如何接話了?
“紅姐也太實在了吧?這麼不給老公面子,這是故意的落人面子,還是習慣使然呢?”
很快我就搞明白了,這是紅姐的特殊習慣。
“哈哈哈,小兄弟就是度真人吧?不久前我就聽小紅說起過,沒想到你和犬子小奇竟然是大學同學?咱們兩家之間還有這等淵源?以後得經常來往纔是。”
“我是秦筷,可不要被我的名字給糊弄了,我最是懶惰了,走這幾步路都累得慌。度真人,要是方便的話,能不能給我個位置坐會,站著說話它腰疼啊!”
中年男人睜開瞇著的細長眼睛,兩隻胖胖的手過來和我握著,很擅長自黑的來了這麼一通,空氣中的尷尬氣氛就被沖淡了。
“人才啊。”
我於心底讚歎了一聲,出笑容,跟著打了個哈哈,說了幾句客套話,將這對夫妻讓進客廳去。
至始至終,我沒有理會跟在後頭的秦虛奇和巫小千。
我和他家長輩之間兄弟姐妹相稱的,這場面其實很是詭異,但沒辦法,原來一直喊貴婦爲紅姐的,我總不能改口喊紅阿姨吧?得,咱們就各論各的吧。
反正,秦筷和紅姐也不在意,那我就更不會在意了。
我注意到,聽聞我和紅姐他們那般的打了招呼後,秦虛奇和巫小千的臉都白了好幾分。
大家都注意到輩分問題了,但事已至此,誰也不會捅穿這層窗戶紙。
走到沙發,我示意秦筷和紅姐在對面落座,並親手爲他倆斟茶。
兩人連連客套著,順勢落座。
秦虛奇和巫小千只能委屈的站在一旁,誰都沒有理會他倆。
“恭喜嶗山派分道場開業,一點薄禮不敬意。”
秦筷喝了幾口茶,紅滿面的,隨口一說,秦虛奇就快步上前來,將拎著的禮品擺放我面前。
都是些特產茶葉,用來做禮品很是適合。
“這真是不好意思,讓你們破費了。”我笑著接話。
彼此客氣幾句,禮品我就收了。
我若是堅持不收,意思就是和秦虛奇他們沒完了,一看我收了,夫妻倆換了個眼,面都好看了不。
我看在眼中,心頭嘆氣:“可憐天下父母心。”
嚴格來講,我和秦虛奇之間沒什麼深仇大恨,該翻篇就翻篇吧,別在斤斤計較了,這纔是大丈夫。
這麼點事兒,我從沒打算揪著不放。
“犬子和兒媳不懂事,得罪過小兄弟,事兒的原委我們都搞清楚了,是犬子糊塗啊,這是我們做父母的失職。小兄弟大人大量,就看在我們夫妻的薄面上,別在和他倆計較了。”
紅姐推了推眼鏡,很是誠摯的說出這番話來。之後,轉頭瞪了站在後邊的兩個人一眼。
秦虛奇和巫小千一道走上前來,忍著氣板著臉,雙雙對我鞠躬一禮。
“度真人,大人不計小人過,以往是我們不對,你就原諒我們吧。”
秦虛奇很是不甘心的說出這話來,很明顯,他倆心還是不服氣的,但被紅姐他們打的夠嗆,這纔不甘不願的隨著來道歉。
巫小千的抿著,雖然低著頭,但我從額頭蹦起的青筋就曉得,心底的怨氣更重了一分。
“這姑娘哪兒都好,就是心過於狹隘,事兒總是擱在心裡頭過不去,這是很不好的習慣。”
我面上不聲,暗中腹誹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