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君墨的聲音像是錘子一樣砸在了琴的心上,琴也低下頭來。池君墨確實是對不薄,可是也沒有辦法,只不過是各為其主罷了。的主子只想讓池君墨為一個真正的孤家寡人,他們這些做屬下自然是要盡心盡力辦得妥帖周詳。
琴心的愧疚沒有持續多久,低聲道:“陛下,我只是做好了一個奴婢應該做的事,您是待我不薄,可是您并不是我的主子。若是陛下想要奴婢贖罪,那麼奴婢這一條命,陛下隨時可以拿走。”琴說著就將一把匕首呈了上去。
池君墨看著那悉的花紋笑了:“這是你第一次做好偵察任務的時候,我送給你的,現在你又還給我了。”
琴沒有說話,耳邊傳來了池君墨那包含蒼涼的苦笑聲:“琴,你當真認為你的命值那麼多麼?你能賠我一個溫賢良的妻子麼,你能還我活潑可的孩子麼?”池君墨的一聲聲質問,并沒有再讓琴升起愧疚之,也說了只是做好一個奴婢的本分罷了。
其實在琴調查的時候,就知道簫卿會是一個好妻子了。這個人聰明,而且對池君墨抱著傾慕的心思。而且吃得了苦,并非是那種涼薄不賢的子。最主要的一點那就是對池君墨有救命之恩。只要這真相一被發現,那麼池君墨就會擁有一個賢惠聰明的妻子,說不定未來還會有幾個活潑可的孩子。可是這樣的子,他們怎麼會讓池君墨擁有呢?再加上那時候池君墨一心只盯著簫卿的心臟,只要將簫卿的份下去,這一樁姻緣就徹底毀了。
琴決定滿了下來,冷眼旁觀著整個鬧劇,看著那個忍聰明的子一步一步變口腹劍的蛇蝎子,看著輕言淺笑用一句話徹底擊垮了池君墨。琴對池君墨的關心也是真的,因為不想要池君墨死在不該死的位置上。就算池君墨要死,也該是死在那九龍寶座上而不是病榻上。
琴是一個認死理的人,從小到大認定的主子就只有池風璉,那個父親一直崇拜著的皇帝。對池君墨只能說盡職盡力,要說,那自然是有的,畢竟十多年的共事,又不是沒有心的石頭。可是主子就是主子,為臣之職,忠君之事。這一點分的太明白了,所以連同著的同伴一點點將池君墨推進了萬劫不復的火坑。簫卿的加是讓人意外的,所有人都以為這個人已經灰飛煙滅了。可是誰知道簫卿會回來,而且為了強有力的合作者呢?
這樣的意外是讓琴吃驚的,不過更是讓琴高興的。沒有一種疼痛能比得上心之人親手捅得傷口更疼痛的,而且有了那一層約束在,簫卿并不能讓池君墨死了。生不如死的滋味才是最難的,池風璉的目的也隨之達到了一半。這樣的效果,琴滿意得很。
池君墨看著低頭不語的琴,他真的不想再看見這個人了。可是真要殺了,池君墨卻下不了手,這個人到底在他邊多年了。池君墨思前想后,最后還是擺了擺手:“你走吧,莫要再讓我看見你。”
琴應了一聲,站了起來,看著池君墨一臉疲倦的模樣,琴開口了:“陛下,您要是對端華郡主對奴婢的一半憐憫之心,那麼您與胃腸不是一段佳話。”
“滾!”池君墨聽到這句話直接暴喝了一聲。
可是琴并沒有走,還是認真地說:“也許您會怪我們讓您錯過了金玉良緣,可是您有沒有想過您自的問題呢?”琴說完這句話就離開了,這一句話是出于私心的想法。當初池君墨哪怕有意思憐憫之心,決定緩上一些時間都不會有這樣的結果。無論那解藥是要簫卿的心頭還是胎兒的,這本就是喪盡天良的事不是麼?
池君墨抱著自己快要炸的頭往床上砸了幾下,琴這句話徹底點醒了他。或許他與簫卿本來就是一段孽緣。簫卿是百里世家的人,那一家人,懸壺濟世,善果無數,這樣的兒家無論配誰都是合該好好捧在手心上的存在。可是自己呢?從小征戰,惡事做了無數,鮮濺遍全,自己也不過是從頭染到黑的魔頭。簫卿配自己,真是可惜了。
池君墨閉上了眼睛,他想起了他自己的那個夢,或許那個夢就告訴了他該放棄了。
池君墨傷著的位置尷尬,養傷也需要靜養好些時日。只不過征戰在即,池君墨也只能將休整的時日定在五日之后。可是就這段時間里,池君墨并不知道有一個危險的家伙來找過簫卿。
赫連的到來是讓人意外的,不過更讓人意外的是赫連提出來的事:“池君兮你打算埋在哪兒?”
簫卿被赫連這開門見山的話直接問懵了,皺了皺眉頭不過還是老實地回答了:“自然是與我葬在一起,在蠱圣教的涅磐之地啊?”
“池君兮必須先葬皇陵。”赫連直接告訴了簫卿這樣一個消息。
“葬皇陵?”簫卿聽到這個消息就不愿意了,“池君兮是我的夫郎,他應該和我歸于涅槃之地。”
“我知道你的意思,不就想讓這家伙與你死在一起麼?”赫連理解地點了點頭,“可是你更該諒活人不是麼?蠱圣教止祁無雙,你總要讓他這個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可憐人有一個地方祭拜吧?兒,你不能太自私了。”
“那也不該是皇陵。”簫卿直接反駁。池君兮當初那麼想要逃離皇室,他無論如何都不能葬在那個冷冰冰的地方。
“他最好的地方就是皇陵,他與你沒有一個家,皇陵總歸是他最后的歸宿。”赫連勸道,“待到你我亡故之時,再將他遷墳到涅槃之地不就好了麼?”
簫卿抿了,看著赫連笑了:“是不是祁無雙與你說了什麼?還是他與你換了什麼條件?”
“他并沒有與我說了什麼,但是我卻認為他說的是對的。池君兮從來不是你一個人的。”赫連看著簫卿道,“而且你是金蛇使,就應該背了教規不是麼?”其實赫連也想依著簫卿的意思,可是池君兮的份泰國麻煩了。直接葬涅磐圣地與教規不符,畢竟簫卿還未與池君兮正式為夫妻。這樣做一是答應了祁無雙拜祭的請求,二來也是想讓簫卿的威在蠱圣教更加穩定后再將池君兮葬涅磐圣地。
簫卿看著赫連:“沒有什麼轉圜的余地麼?”
“他不能一直不安葬吧,你還要在北梁呆上幾年,他總不能是野鬼孤魂。”赫連不容分辨地說,“兒,做人不能那麼自私啊。”
簫卿聽到這話只能痛苦地閉上眼睛:“沒錯,你說的對,他從來不是我一個人的。待到大軍破城之日,便是我將池君兮葬皇陵之時。”
赫連得到了簫卿肯定的答復便笑著點了點頭:“兒,你能這樣做是最好了。”赫連說完就轉了。
“你今日來,難道就只是為了與我說這一句話麼?”簫卿住了正要走的赫連。赫連笑了笑:“自然不是,還有事要往京都走一趟,恕我不能久留了。”
簫卿點了點頭:“不送!”簫卿在赫連轉之際落下淚來,他確實不能這樣自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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