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片詭異的樹林里面我失去了菲菲,卻留下了無法磨滅的恐懼和影。
“菲菲,我也想救你,我也想救你……”
眼眶突然就酸疼了起來,淚水止不住的涌了出來,之前一直抑著的一時間就像是泄了閘的洪水一般,洶涌而出。
腳下一,我整個人都靠著堅的墻壁,緩緩地落了下來,坐在了地上,沒多久淚水就在我的臉上了,眼前的景象都已經模糊了起來。
眼淚已經在我的臉上掛不住了,落在了懷里的燦的臉上。
燦的一張小臉上已經憋得通紅,甚至脖子上都是一片紅紅的,看著讓我的心里更加的心疼了。
如果不是為了孩子,我或許那個時候會選擇放棄掙扎,留在樹林里面陪著菲菲,一起死了算了。
眼前的那只穿過門的手已經到了胳膊的地方,我知道,很快菲菲就會進來了。
而我沒有毫的辦法去阻止,心里有一點點的期待,但是更多的還是說不清的恐懼,我怕傷害燦。
現在的菲菲,和之前我認識的菲菲只見到底有多大的差距,我說不清楚,心里更加是一點底都沒有。
孩子出生之前,對我來說菲菲就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一個親人了,在此之前,我也從來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菲菲不在我的邊這個問題。
我不敢想,也不愿意去想。
著那只距離我越來越近的手,我心里已經是一片死灰,我知道,骨馭炎不會出現,宋銘更加不可能出現。
就在那只手已經快要到我的鼻尖,我也已經地閉上了雙眼,準備要認命的迎接這來自菲菲帶來的死亡的時候。
突然,不遠的餐桌上卻是傳來了一陣悅耳歡快的鈴聲,一下子我整個人都愣住了,甚至眼眶中的淚水都忘記了要落下來。
那只手就那樣的在我的面前停了下來,就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又開始往回了,一邊,一邊慢慢的開始變淡,最后逐漸的明消失不見。
而我的耳邊還一直響著那輕快的鈴聲,還有桌子上傳來的連續不斷的震的聲音。
是我的手機響了,有電話打進來。
門上又恢復了尋常的樣子,沒有那種混沌的旋窩,更加沒有出來的鬼手,一切都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除了我臉上還沒有干的淚水提醒著我,菲菲剛剛真的回來找我了。
此時懷里的燦也停止了哭聲,小聲的泣著,臉上的淚水襯得他的小臉上亮晶晶的,只有小眼眶上還是紅彤彤的樣子,一雙烏黑的眼睛里滿是蓄滿了但是沒有來得及溢出來的淚水,一副委屈的樣子,別提多惹人心疼了。
桌上的鈴聲停了一會,又再次響起來,我這才想起來有人跟我打電話,趕從地上爬了起來,去拿桌上的手機。
只見屏幕上閃現的是一個悉,卻又有點陌生的名字,關文文。
近來發生的事實在是太多了,一時之間我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這是誰,足足愣了有兩三秒,我才想起來這是姨媽的兒,也就是我的表姐,關文文。
對現在的我來說,這個名字就好像是在上輩子出現過一樣。
自從姨媽把我賣給了沈老頭之后,我就再也沒有看見過表姐關文文了,第一次我從鄉下逃回來的時候,也不在家里,就沒有見上面。
我不確定姨媽對我做的事知不知道,猶豫了半晌,直到關文文第三次打來的時候,我才接起了電話。
就好像關文文能看見我的樣子似得,我下意識的干了臉上的淚水,說了一句“喂”。
聲音一出來,我就忍不住的清了清嗓子,之前哭的嗓子都有點啞了。
“夏晴,你人在哪兒呢,我爸我媽呢?”
電話的另外一邊,關文文的語氣并不是非常的友善,甚至還有一質問的語氣,那種居高而下的盛氣凌人對我來說已經是常態了。
回想起來,自從我父母出事了以后,我就一直在姨媽的家里,姨媽對我的態度就不用多說了,和表姐關文文雖然相的一直相安無事,但是在家里就一直是小公主的存在。
他是姨媽和姨父的心頭寶,我是沒了爹媽的苦難兒,每次我跟站在一起的時候,就像是一個富家的大小姐,而我就像是邊的丫鬟,分外的不起眼。
對我的語氣也一直都是這樣的盛氣凌人,沒有一點的客氣可言,呼來喝去,我是寄人籬下,由最初的不甘,后來也習慣了這樣的相模式。
就這樣,我們之間的和關系沒多壞,也不見得有多好。
“我……”話一說出口,我一時之間卻是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才好了,頓了頓,才說道,“我不知道。”
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是有點心虛的,因為我實在是不知道應該怎麼說才好。
在我的印象中姨媽和姨父好像是已經死了,而且死相都不好,甚至完全可以用慘烈來形容。
但是同樣是在我的印象之中,姨媽和姨父是接連死了兩次,這讓我更加的不確定自己的記憶,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判斷了。
他們到底是在哪里撕得,是怎麼死的,他們……真的死了嗎?
這一切對我來說都是一個謎,面對關文文的問話,我也懵了。
“什麼?你不知道?”頓時關文文的音調都抬高了八度,就連聲音都變得有點尖銳了起來,“什麼你不知道?”
的聲音大的讓我的耳都覺有點嗡嗡作響,不把手里拿的離我的耳朵稍微的遠了一點,等說完了了才又把手機近了自己的耳朵。
現在說起了姨媽和姨父,我的整個腦子里面全都是他們死的時候,那種鮮淋淋的凄慘的樣子。
在我的印象之中對姨媽最后的印象,可能就是沈大強把姨媽的尸就像是拖一塊破布一樣的拖上了后山吧。
后來我就跟著骨馭炎一起去了冥界,再后來,也沒有想過要回去找姨媽的尸了。
“我不知道他們在哪里,我也很長時間沒有見到過他們了,”心里冷靜了下來,我冷淡的回答道。
就在我知道自己是被姨媽給賣給沈老頭的時候,我就已經在心里默默地下了決心,此生和姨媽一家再無瓜葛了。
以前我是不信命的,但是自從認識了骨馭炎之后,我倒是有點相信以前一些神老是說的一句神神叨叨的話了,“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如果姨媽能夠放棄我,不在菲菲家的樓下堵我的話,或許也不會發生后來那麼多的事,更加不會死的那樣的凄慘了。
還有姨父生前所的那種屈辱,要是說我當時看見心里沒有那麼一的暗爽和竊喜是完全不可能的。
只不過當時實在是太過于慘烈了,我的心里完全被驚恐和慌所占據。
后來細想這麼多年來姨父做的那些惡事,我也并不覺得他有什麼可以值得同和可憐的地方了。
“你放屁!”關文文在電話里面突然就罵了起來,不過馬上好像又是在忍著自己的怒氣似得,說道:“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我媽他們出去找過你!”
“出來找過我?”我先是一愣,隨即忍不住大笑了起來,隨即一種難以言喻的苦在心里蔓延開來,“你確定他們是出來找我而不是過來拐我的嗎!”
我知道,關文文說的,那就是那天在菲菲的樓下見姨媽他們過來抓我的那天,找我?真是可笑,這話說的可真是好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