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文文頓時一僵,但即刻又收起了臉上僵的神,換做一副笑瞇瞇的神。
“夏晴,我們姐妹倆說話不必這麼夾槍帶棒的吧?我覺得你說的也有道理,我爸媽畢竟不是小孩子了,指不定他們是去哪里旅游了沒有回來。你看我出國留學這麼多年,我們倆姐妹也好久沒聯系了,就不能好好地坐下來聊聊天?”
我忽然有些不認識眼前的人了,真的是和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囂張跋扈的關文文?如今我的耳邊還回著說的話,若是我不給個代,便會讓我好看。
怎麼,現在態度竟然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這些日子的經歷已經讓我長了不,防人之心不可無,對于關文文這樣突然的轉變,我心里還是抱有深深的忌憚和警惕的。
“我們兩個沒什麼好聊的。”我冷淡的說,可心底卻不由地溢出了一陣悲涼。
這話雖然絕了點,但也的確是實話。
從小到大,我一個苦命的孤兒寄人籬下住在姨媽家,又怎麼可能和關文文這個掌上明珠有什麼話題呢?這麼多年來,能和我多聊幾句的也就只有菲菲。若說姐妹,我和菲菲更像是親人。
只是造化弄人,和我有緣關系的親人寧愿為了錢將我賣掉,不顧親。而菲菲與我不過就是朋友,卻愿意舍命救我。
如此想來,我更是對不起菲菲了。
關文文眼里再次閃過一怒意,但很快又強忍了下來。
“我只是想關心一下你而已,你又何必做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
我不明白為什麼要這樣,平時總是把緒在我面前表無疑,可今天卻一次又一次地掩飾住自己真實的心。
難道,心里也在盤算著什麼?
我抱著燦的手下意識地抓了一些。
老話也有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關文文是姨媽親生兒,指不定母倆都是一肚子壞水,我還是小心謹慎一點的好。
“那就多謝你的關心了。你也看到了,我生了孩子,日子過得不算太好,但也不算太差。”
關文文臉上勾起了一抹譏諷的笑意,輕蔑的眼神再次落在我懷中的襁褓上。
“未婚先孕對你來說還不算太差?那生活得糟糕到什麼程度,你才覺得過不下去?”
怒火“噌”的一下冒到了眉上。
關文文已經是第二次說出“未婚先孕”這個詞了。
的確,我和骨馭炎是先上車后補票的。但現在我們倆也是拜過堂的夫妻,我夏晴的大名可是寫在了骨馭炎的族譜上的!
這若是放在人間,我和骨馭炎也算是合法夫妻,正常地繁衍后代!
關文文見我不說話,自以為踩中了我的痛腳,臉上得意的神更是顯無。故意用手撥了下鬢前的發,無名指上的鉆石戒指在的照耀下璀璨無比。
怪不得拖著我不放,說要和我好好聊聊,看來這是故意和我顯擺來了。
“夏晴,不是我說你。從小我們是一起長大的,可你為什麼眼總是這麼低呢?我喜歡穿花子的時候,你就抱著過時的牛仔不放,我已經鋼琴六級,你卻一樣樂都不會。人是要為自己打算的,若不然年老衰了,男人不要你了可怎麼辦?”
關文文說著突然停住了,臉上是一種故意裝出來的尷尬,言又止中又帶著滿滿的嘲諷意味。
“不會是,你男人已經不要你了?你就連生了孩子都沒有留住他?”
心,突然停了一拍。
冰涼刺骨的疼痛蔓延至全每一寸筋骨。
這個問題在多個夜深人靜的夜晚我也曾經問過自己。骨馭炎是不是已經不要我了?
可每一次我都相信自己的選擇不會有錯,他是我的男人,我會給他百分之一千的相信。
“哦買噶?”關文文捧著臉驚訝地就像是看到有人在街上公然吃屎一般,“不會真的被我說中了吧?你告訴我那男人到底是誰?他搞大了你的肚子,我一定會讓他負責的。就算他不肯娶你,怎麼也得問他要個十萬八萬做孩子的養費。否則你一個二流大學畢業出來的,又沒什麼工作經驗,還要帶著孩子,往后可怎麼生活?”
我忽然分不清楚這話到底是關心我還是譏諷我了。句句話都是為了我好,可每一個字進我耳中都像是虱子一樣,讓我心著難。
為了不讓關文文再瞎嗶嗶,我趕忙開口道:“我不是未婚先孕,我結婚了。”
“你結婚了?”
關文文差點被咖啡嗆住,急急地了兩張紙拭邊的污漬,又瞪大那雙牛一般大的眼珠子驚訝地看著我。
“你什麼時候結婚的?和誰結的?怎麼我不知道,怎麼沒聽爸媽提起過?”
“我沒告訴任何人,只是在男方家擺了酒。”
關文文用一種恍然大悟又很同的眼神看著我。
一時間,我被那種怪異的眼神盯得有些發。
又想到哪里去了,不會覺得我在撒謊騙吧?
雖然我不是那種從不撒謊的好孩子,但在這件事上我可是一點兒水分都沒摻。我的確是和骨馭炎擺了酒,在他的府上。之所以沒告訴任何人,那是因為擺酒的地點在冥界,就算告訴了他們也沒辦法請他們來收份子錢。
現在想想,我這還真是有一波虧啊!
好在我平時也沒多個朋友,人什麼的也沒送出去多過。
“你老公對你好嗎?怎麼你今天不帶他出來和我見一面?”
關文文這時的語氣我倒是聽出了幾分關心,竟有些不適應了。
“他最近忙著出差,我也久沒見到他了。下次有時間再約著見一面。”
客套話當然是這麼說了,“改天”、“有時間”、“有空”,這都是年社會中委婉拒絕的方式。
我倒是不介意骨馭炎和關文文見一面,畢竟我家馭炎長得那一個玉樹臨風、英俊瀟灑。關文文見到了,還不得變一個花癡,只有羨慕嫉妒恨的份。只是馭炎這高冷的鬼,說不定還不肯和見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