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小翠吞了口口水，又糾結了好一會兒，才小心翼翼的坐下了。

“謝大小姐。”

“不用。”

顧清卿擺了擺手，對小翠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

小翠心中一暖，趕傾問：“對了，大小姐，你把奴婢和賀叔到你書房來，是有事要吩咐我們嗎？”

“算是吧。”

顧清卿用手撐著下，靠在書桌邊上看著小翠道：“我有個事想問你。”

“好的。”

小翠坐直子，一臉嚴肅的點了點頭。

“大小姐你問吧，奴婢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別張！”

顧清卿哭笑不得的擺了擺手，溫聲道：“我要問的不是大事，我就想知道……四小姐要給老夫人下毒這件事，二老爺和二夫人……是真的不知嗎？”

“當然不是。”

小翠想都沒想就搖頭了。

低聲音對顧清卿道：“二老爺知不知道四小姐的那些心思，奴婢不清楚，但奴婢知道，二夫人跟四小姐之間是沒有的。”

“這樣啊。”

顧清卿惻惻的點了點頭，臉上的笑意慢慢的淡了下去。

坦白說，不笑的時候，還是嚇人的。

小翠張的吞了口口水，巍巍的小聲道：“大小姐，奴婢是說錯話了嗎？”

“沒有。”

顧清卿瞬間就把眼底的殺意全部按下去了。

先安的拍了拍小翠放在書桌邊上的手，然后才轉頭朝賀叔看了過去。

“賀叔，我很早之前就想問了，二老爺和二夫人婚這麼多年，二夫人只給他生了一個孩子，還是個兒，二老爺就從來沒有起過納妾的心思嗎？”

“啊？”

賀叔被問楞了，他是真沒想到顧清卿會跟他打聽這些事。

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才著鼻子，小聲說了一句：“其實，二老爺是起過納妾的心思的，早年他還為這件事跟老夫人和二夫人吵過架，但是……”

“但是他最后還是沒能納妾？”

顧清卿挑眉，愈發的不解了：“為什麼啊？他想納妾，祖母還能攔著他不讓他納不？”

“不是老夫人不同意，是老太爺不同意。”

賀叔了眉心，沉著臉說了段顧清卿沒聽過的事。

“二老爺和二夫人的婚事，是老太爺在世的時候定下的。二夫人是老太爺下屬的孤，老太爺的那個下屬救過老太爺的命！老太爺答應過他的下屬，他會讓他的兒子娶他下屬的兒，并且一生不納妾。”

“噗……”

顧清卿被自己的口水嗆著了。

瞪圓了眼睛，一臉震驚的看著賀叔道：“真的假的？你說的這些事，跟我知道的不一樣啊。我聽人說二老爺跟二夫人是在一場賞花宴認識的，二老爺對二夫人一見鐘，回到家之后，不顧份差距……”

“那是編給外人聽的。”

賀叔擺了擺手，輕哼道：“大小姐，你就是年紀太小了，如果你早出生幾年，你就這件事的真相了！二老爺和二夫人的事兒在侯府不是，侯府的老人都知道他們兩個一開始并不喜歡對方。二夫人剛進門那陣，二老爺連房間都不愿意去！他一直想娶個貴來著！”

做夢吧？

他一個庶子還想娶高門貴？

顧清卿挑了挑眉頭，壞笑著問賀叔：“既然二老爺早年并不喜歡二夫人，那他有沒有養外室？”

不能納妾，外室應該是可以養的吧？

賀叔瞇著眼睛看了顧清卿一眼，無奈的笑了：“我好像知道大小姐你想干什麼了，你這招有點損啊！”

“我只是想讓二房起來，這樣他們就沒有心思害祖母了。”

顧清卿聳了聳肩，默認了賀叔的猜測。

賀叔用手敲了敲鼻子，皺眉道：“據我所知，早些年二老爺的確養過外室，但那個時候老太爺還在，二老爺養一個外室他就弄死一個，慢慢的二老爺就不敢來了！”

“那老太爺死了之后呢？”

顧清卿傾，用期待的眼神看著賀叔。

賀叔嘆氣，攤著手道：“老太爺不在了，二老爺也沒再養外室了！他年紀大了，折騰不了。”

“不。”

顧清卿搖了搖手指，一臉篤定的告訴賀叔：“男人永遠不會服老的，二老爺不折騰了，不是因為他老了，而是因為他沒有遇到讓他心的人！賀叔，你去幫我收集一下二老爺養過的外室的資料，過段時間我要用。”

“好。”

賀叔點頭，頓了頓之后，他又有點猶豫的問顧清卿：“大小姐，你真要用這招嗎？這招玩大了，可是要違背老太爺命的！老夫人會答應嗎？”

“如果老太爺還在世，知道二夫人想殺老夫人，你覺得他會放過二夫人嗎？”

顧清卿咬了咬牙，如此反問賀叔。

賀叔吞了口口水，趕閉了。

“你們出去吧。”

顧清卿深吸了一口氣，閉著眼睛對賀叔和小翠擺了擺手。

賀叔和小翠對視了一眼，兩人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

顧清卿靠在椅子上瞇了一會兒，等天大亮了，就把秋怡和秋婉了過來。

“你們兩個去給我準備洗漱用的東西，哦，對了，還要準備一套莊重一點的服，我等會兒要去祁王府。”

“去祁王府？”

秋怡和秋婉雙雙愣住，兩人不約而同的出了震驚的表。

“小姐，你現在去祁王府干什麼？你已經一天一夜沒休息了啊！”

“我知道，但我有非常重要事要跟祁王說。”

顧清卿沉著臉看著秋怡和秋婉道：“你們兩個別問太多，按照我的要求去準備我要的東西。”

“是。”

秋怡和秋婉不敢再開口了，趕轉去給顧清卿準備熱水和服。

顧清卿洗了個澡，又換了服，就匆忙去找歐宸了。

祁王府那邊的人早就得了命令，看到顧清卿后二話沒說就放進門了。

歐宸在他的書房里面看書，他上還穿著昨天的服。

顧清卿的眼神閃了閃，輕手輕腳的幫他把書房門關上之后，就一步一步的朝他走了過去。

“坐吧。”

歐宸沒有抬眸，但他抬手指了指他對面的椅子。

顧清卿坐下，忍了又忍，最后還是沒忍住，低聲問了一句：“祁王殿下昨晚回府后，沒有休息嗎？”

“睡不著。”

歐宸將手里的書拍在桌子上，看著顧清卿的眼睛道：“本王擔心本王會錯過顧大小姐，如果顧大小姐來找本王的時候，本王在睡覺，你應該會難過吧？”

也許吧。

顧清卿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抬眸看了歐宸一眼。

他的臉很不好看，眼底一片青黑，一點都沒有。

這人是故意的吧？他把自己弄這樣，是想引心疼和愧疚嗎？

好吧，不管他是不是故意的，現在的確是難了。

顧清卿的睫狠狠的了，不自覺的咬了下。

“顧大小姐想一直這樣看著本王嗎？”

歐宸用手敲了敲桌子，傾靠近顧清卿，輕聲道：“你有沒有事想跟本王說？”

“我……”

顧清卿張了張，沉默了很久都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明明來祁王府之前，已經想好忽悠歐宸的說辭了，但真的看到歐宸之后，又一句假話都說不出來了。

歐宸靜靜的看著，一開始他的眼中充滿了期待，漸漸地那些期待就被失沖散了。

“沒有話想跟我說嗎？”

他苦笑了兩聲，扶額道：“哎……行吧，什麼都不說，總比又說謊騙我好。”

“對不起”

除了這三個字，顧清卿不知道還能跟歐宸說什麼了。

歐宸擺了擺手，低聲道：“沒事，我不怪你。我只是……”

只是有些失。

最后這幾個字還沒有說出來，他的手就被顧清卿抓住了。

歐宸微微一愣，看了看他和顧清卿疊在一起的手，又看了看顧清卿，心很是復雜。

“顧大小姐，男授不親。”

說完這話，他就想把他的手從顧清卿手里出來。

但顧清卿抓的很。

這樣……讓他有種很重視他的錯覺。

歐宸心口一酸，表不太好看了。

“顧大小姐，你到底想干什麼？我等你等了一夜，就想要個解釋，可是你不愿意給我！不愿意給就不愿意給吧，我不為難你！但你……”

“昨晚我們兩個分開的時候，我對你承諾過，我會給你一個解釋，那個承諾是算數的！”

顧清卿站了起來，俯靠近歐宸，一臉鄭重的看著他道：“但……但現在我還沒有做好準備！我的太大了，我……唉，我也不知道要怎麼跟你形容我現在的心，總之……你再等等我好嗎？歐宸，請你再給我一段時間！我跟你保證，總有一天，我會將我所有的都告訴你的。”

“不過不是現在，是不是？”

歐宸的握了顧清卿的手，心瞬間變好了很多。

他抿了抿，歪著腦袋問顧清卿：“你現在還不想把你的告訴我，是因為你不相信我嗎？你覺得我不會幫你保守？”

“不是，我是擔心你不會相信我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