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東西？剛剛說什麼了？

賀叔懷疑自己聽錯了。

“大小姐，你要派人去封了老夫人的院子？你做錯決定了吧？要封也應該去封老爺或者二小姐的院子吧。”

“我沒下錯命令。”

顧清卿了太，沉聲道：“我要封鎖的就是老夫人的院子，老夫人說不好，想要靜養，以后安樂侯府的事，全部由我一個人做主。”

這樣啊。

賀叔賀叔了然的點了點頭，沒再多問，轉頭出去了。

他剛走沒多久，秋怡就低著頭朝走了過來。

“又怎麼了？”

顧清卿重重的嘆了口氣，覺得自己好累，也想好好休息一下啊。

秋怡抿了抿，小聲道：“小姐，皇上要你進宮，皇宮的馬車已經到門口了。”

這麼急嗎？

顧清卿長出了一口氣，打起神往門外走了過去。

進了宮，顧清卿才發現皇上的書房里面除了之外還有一個人。

那人是歐瑾！

顧清卿的眼神閃了閃，立刻就知道歐瑾為什麼在這里了。

昨晚讓賀叔送了那麼多尸去譽王府，還對歐瑾說了那麼過分的話，歐瑾都快要被氣死了吧？

難怪他一大早就跑到皇宮來找皇上告狀了。

顧清卿微不可聞的輕哼了一，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跪到地上給皇上行禮。

“臣顧清卿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

“行了，跟你說了多次了，沒有外人在的時候，不弄對朕行大禮，你怎麼就是記不住呢？”

皇上打斷顧清卿的話，對抬了抬手，示意趕起。

通過他的這個舉，顧清卿確定了，皇上對的態度還沒有變。

不管歐瑾說了什麼，只要皇上沒有把他說的話放在心上，那他就白折騰了。

顧清卿將懸著的心放回到肚子里面，抬起頭對皇上出了一個虛弱的笑容。

“臣謝過皇上。”

“一天沒見，你這臉怎麼越來越糟了？你看看，你畫了這麼致的妝，都不住你的疲憊。”

皇上皺了皺眉頭，看都沒看站在旁邊的歐瑾一眼，從顧清卿出現開始，他的目就一直停留在顧清卿上。

而顧清卿也把弱發揮到了極致。

覺到皇上的心疼后，捂著輕咳了一聲，故作堅強的對皇上說了一句：“臣還好，讓皇上擔心了。”

“你都這樣了，還說自己還好？再在朕面前逞強，小心朕治你欺君之罪。”

皇上白了顧清卿一眼，立刻安排太監給顧清卿搬凳子。

顧清卿難得沒有拒絕皇上的好意，老老實實的坐下了。

看到今天這麼乖，皇上又是滿意又是心疼。

他覺得顧清卿是實在站不住了，才會坐下的。

那人平時多守規矩啊，如果沒有虛弱到極致，怎麼可能在歐瑾還站著的況下，矮坐下？

皇上重重的嘆了口氣，等顧清卿坐穩了，才將他今天找進宮的原因說了出來。

“顧清卿，譽王剛剛在朕面前告了你一狀。”

“啊？”

顧清卿眨了眨眼睛，看了看皇上，又看了看歐瑾，表無辜又迷茫。

“皇上，臣做錯什麼事了，譽王殿下為何要在您面前告臣的狀？”

“譽王說你上不遵孝道，下不護家里的妹！上將你父親和你祖母都氣病了，還手打了顧安寧。顧清卿，那顧安寧可是朕點名要要的人啊，你這般對顧安寧，是不是沒把朕放在心上？”

啊？！

歐瑾來找皇上說的是這個事？他沒有提昨晚派人送尸給他的事？

蠢不蠢啊？那麼多告狀的方式，他怎麼選了最不可能功的一種？

顧清卿差點被逗笑了，抬手了太，和皇上換了一個眼神之后，才慢悠悠的點了點頭。

“除了氣病祖母這個事兒，其他的臣都認了！昨天臣的確氣病了臣父親，還打了霍氏和顧安寧。”

“你認了你做下的事，還這麼淡定？”

歐瑾皺著眉頭瞪了顧清卿一眼，沒好氣的呵斥道：“你還不趕給皇上跪下？”

“譽王殿下，皇上還沒讓臣跪呢。”

顧清卿懶洋洋的勾了勾角，沒把歐瑾的話放在心上。

歐瑾氣極了，沖過去就要打顧清卿。

但這個時候顧清卿卻慢條斯理的站了起來。

抬高雙手，對皇上行了拱手禮，幽幽道：“皇上，譽王殿下說臣做錯事了，臣認罪！但在您懲罰臣之前，臣想問譽王殿下幾個問題，可以嗎？”

“你問。”

皇上意不明的低笑了兩聲，看向歐瑾的時候，眸中藏著冷冽的。

可惜，歐瑾沒有發現。

見顧清卿認罪了，他以為他已經立于不敗之地了。

他將雙手背在后，用下看著顧清卿道：“顧大小姐想問本王什麼問題，你盡管問！本王行的直坐得端，不怕你問。”

“行的直坐得端？”

顧清卿重復了一遍歐瑾的話，涼涼的輕哼了一聲。

“譽王殿下，你最好有你說的那麼坦。”

說完這句話，就開始對歐瑾發問。

上前一步，看著歐瑾的眼睛道：“昨天我是跟我父親吵架了，是打顧安寧了，但這些事，全都發生在我家祠堂！顧家祠堂周圍有層層家丁把手，別說外人了，顧家份低一些的人都進不去。敢問譽王殿下，你是如何知道我家祠堂里面發生的事的？”

“我……”

歐瑾沒想到顧清卿會這樣問，心跳下意識的失去了秩序，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含含糊糊的回了一句：“我聽你家下人說的。”

“哪一個下人？”

顧清卿上前一步，要歐瑾給自己一個準確說法。

皇上還在上首坐著，歐瑾不敢信口開河，只能悶聲悶氣的回答道：“我……我記錯了，不是你家下人跟我說的，是顧家二小姐本人跟我說的。”

“確定嗎？”

顧清卿輕嗤一聲，好心提醒歐瑾：“譽王殿下，落子無悔啊。”

“本王……”

歐瑾心口一慌，立刻就要改口。

可惜，顧清卿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顧清卿甩了甩袖，涼涼的出聲了：“我打顧安寧的時候，天都快黑了，打完，天應該已經黑了吧？大半夜的，我想問問譽王殿下，你是在哪兒跟顧安寧見的面？顧安寧挨了五十大板，應該沒有辦法離開房間了吧？那譽王殿下你……”

“本王沒有！”

歐瑾趕搖頭，臉狂變。

他趕給皇上跪了下去，磕磕的對皇上保證道：“父皇，請您，相信兒臣，兒臣絕對沒有見過顧安寧！知道父皇您要納顧安寧為嬪之后，兒臣就再沒有見過顧安寧了。”

“你沒有見過顧安寧，那你是怎麼從口中知道昨晚的事的？”

顧清卿勾了勾角，不慌不忙的繼續給歐瑾挖坑。

歐瑾頭上冒了一層細的冷汗出來，在心里盤算了很久，他才啞著嗓子說了一句：“我是從信中知道的，顧安寧了刑之后，給我寫了一封求救信，讓我救救。我想著馬上就要為皇上的人了，于于理，我都不能讓白白欺負，所以……”

“所以譽王殿下你就來找皇上了？”

顧清卿接上歐瑾的話，一矮也跪了下來。

給皇上磕了個頭，朗聲道：“皇上，臣有幾件事想不通！第一，顧安寧了委屈，為什麼要去找譽王殿下求救呢？若真覺得我打打的不對，不能派人去京兆府喊冤嗎？”

“第二，譽王殿下為什麼要對顧安寧那麼好呢？顧安寧說我在安樂侯府欺負，譽王殿下就信了？他來宮里找皇上您之前，為什麼不去安樂侯府了解一下況？他就這麼確定顧安寧不會騙他？”

“嗯，你想不通的這些事，朕也想不通。”

皇上著下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轉頭看著歐瑾道：“你，快回答顧清卿的問題！”

“兒臣……”

歐瑾張了張，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他怎麼回答顧清卿的問題？那些問題一個比一個狠，他回答哪一個，都沒有好果子吃。

顧清卿見歐瑾無話可說了，幽幽的輕笑了兩聲，這才淡淡地說了一句：“譽王殿下，你還不知道吧？你跟皇上說的那些事，皇上早就知道了！昨天我打完顧安寧，就立刻進宮給皇上請罪了！我跟你和顧安寧可不同，我是真的很尊敬皇上，我絕不會背叛皇上！”

背叛，怎麼用這麼嚴重的詞？

歐瑾兩一，無力的跌坐到地上去了。

“你太讓朕失了。

皇上從他桌上拿了個硯臺，狠狠地朝歐瑾砸了過去。

歐瑾悶哼了一聲，卻還是一句話都不敢說。

“自己去領五十大板！你不是心系顧安寧那小賤人嗎？朕讓你跟一樣的苦！”

“謝父皇大恩。”

歐瑾抖了兩抖，踉踉蹌蹌的退了下去。

皇上深吸了一口氣，轉頭朝顧清卿看了過去：“你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