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玉雖然應下承諾,寫下了歐宸與顧清卿賜婚書,但心里始終是不愿意的。
他喜歡顧清卿,又怎麼能狠下心來親手將自己喜歡的人拱手他人?若是以前倒也還行,畢竟當時的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王爺,才智能力樣樣都比不過歐瑾,更別提比得過歐宸了,但現在自己是萬人之上的皇帝,他覺得如今的自己是匹配得了的。
當一個人擁有了權利后,他便明白了和野心是填不滿的,于歐玉而言他現在的便是將顧清卿死死控在自己的視野里,仿佛整個世界只有貴為皇帝的自己才能護得住為的顧清卿。
故而即便是寫下了圣旨,歐玉依舊是舍不得賜給歐宸,可以前的他明明只是想守護顧清卿,只是希能夠幸福罷了。
歐玉為自己的骯臟的想法到恥,但他又抑制不住自己的。
最終他深深嘆了口氣,一旁伺候的太監瞧見了,心里微微有了一些數,便試探道:“陛下這是擔憂同宸王爺結了緣后危急到皇室嗎?”
歐玉沒有將目投向一旁的太監,只是停在圣旨上,眼神帶了一眷,開口的聲音卻威嚴而冰冷:“不該問的事別多,自去掌事那里領罰吧。”
太監見說錯話,便趕彎腰退下,接著自認倒霉的去領了罰。
同時深宮的顧安穎,一連幾日都沒見到為皇上的歐玉,本以為他歇息在別的宮里了,本著后宮掌權者的份派宮去月事房要了近幾日的后宮賓妃的侍寢記錄。
結果看了月事錄,顧安穎才發現歐玉這幾日一個人也沒有寵幸,甚至連后宮都沒有踏,似乎一直在理政務,接著就在寢宮自己歇息了。
顧安穎看完,覺得自己這個妃子當得極為不稱職,居然連皇上有多日沒有踏后宮都不知曉,而且如今歐玉也沒有立后的打算。
顧安穎其實是有些慌張的,畢竟自己是他沒有登基時的唯一王妃,怎麼說來歐玉為皇帝第一件事就應該是立后才對,就算不立后,也不至于過了許久才將自己接進宮來。
有些上次那件事后,顧安穎一直有些不安,但又不知道如何同歐玉問起,畢竟如今的歐玉已經貴為皇上了,不是自己可以質問的存在了。
雖說顧安穎有些小難過,但為了不讓自己很快失寵,便決定要主出擊,便帶著宮們親自去找歐玉了。
顧安穎特地詢問了今日的當值太監,得到了歐玉正在養心殿后,便提著剛熬制好的烏湯去了養心殿。
到了養心殿門口,顧安穎直接讓宮們在門口等著,自己從宮那里接過烏湯,理理發型,抬腳就準備進去了。
門口的宮人見顧安穎來了,正打算去通報一聲,卻被顧安穎阻止了。
“不必去了,皇上他必定愿意見本宮,而且本宮想要給皇上一個驚喜,你們若是去通報了,那何談驚喜?”顧安穎眉梢微揚,角淺淺印著一抹笑,聲音。
宮人們遲疑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去,以前當值的時候也遇見過這種況,但大多是寵妃,而如今侍奉新主,并沒有瞧見皇上寵哪位妃嬪,這一時之間讓他們有些難辦。
而顧安穎似乎瞧出他們的為難,便道:“本宮以前可是皇上明正娶之人,你們還不讓開嗎?”
有了這句話,宮人們便迅速讓開,給顧安穎留出一條路來。
于是顧安穎便提著烏湯裊裊而去。
顧安穎進去時,歐玉還對著圣旨發呆,本沒注意到有人進來了。
直到聽見顧安穎微微驚訝的聲音,才猛然醒過來。
“呀,陛下這是打算給姐姐和宸王賜婚嗎?”顧安穎輕輕將頭湊過去,聲音帶了些恭喜的意味,“真好呀,姐姐終于也可以得償所愿了。”
歐玉撐著腦袋瞧著與顧清卿有三分像的顧安穎,瞧著高興的側臉似乎看見了因此而到幸福的顧清卿,一時之間歐玉心里五味雜陳。
因為顧安穎出現的原因,歐玉不得不將自己的想法下去,他努力微笑著問:“怎麼來這里都沒人通報一下?”
顧安穎開心回:“是臣妾不想打擾陛下,特地讓他們不要通報的,而且陛下這圣旨是今日就要下達嗎?”
因為顧安穎這一問,歐玉便再也不能裝傻,只能著頭皮道:“是,正好妃來了,可以見證這一刻了。”說著就來大太監將這道圣旨給送出去。
顧安穎不知道歐玉心里的想法,但為了自己的姐姐而到高興,畢竟明白顧清卿心里有多喜歡歐宸這個人,就像自己喜歡歐玉一般。
而后顧安穎便將自己熬好的烏湯倒了一碗給歐玉,讓他補補,還心的寬他道:“陛下近日過于勞國事了,得好好休息一下才行呀。”
歐玉上應下了,但心里卻還想著剛剛送走的那一道圣旨。
在王府里坐立不安等著圣旨的歐宸,一接到賜婚的圣旨,就趕打開看看是不是真的,左看右看,發現的確是真跡后,歐宸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接著將這道圣旨給藏了起來。
而后第二天上朝的時候,群臣們又因為歐玉遲遲沒有立皇后一事紛紛上書,都要求皇上趕立后。
甚至有些老臣們都直接推薦人選,大多數人都希歐玉立顧安穎為后,但部分的大臣認為顧安穎嫁給皇上幾載都無所出,實在是不適合立后。
對此歐玉沒有多說什麼,他直接將這些聲音下來,用南下水患為題岔開話題。
顧安穎得知前堂的事后,心里越發不安,便想著試探一下歐玉的口風。
于是當晚就主去爬了龍床。
歐玉心里大概猜到了顧安穎來的目的,為了安顧安穎,便主解釋道:“如今朕剛剛登基,基不穩,也還未在這些大臣們心里立下威嚴,若是草率應下他們的要求,怕是會被這些人控制,朕不愿在被控制了,安穎你可理解朕?”
顧安穎聞言雖然不解,但也只能點點頭,做出乖巧的模樣。
第二天回到自己宮里的顧安穎反應過來,覺得還是極為不安,這時想到了顧清卿,便打算去找就這件事聊一聊,畢竟顧清卿有時間比較有遠見。
于是顧安穎便私下去了顧清卿的小院子里見。
一見到顧清卿同簡單的問了個好后,便將自己的疑問問了出來,末了道:“姐姐你說皇上莫不是不想立我為后?所以才三番五次的將這個話題下去?”
顧清卿其實也覺得奇怪,在看來顧安穎同歐玉是琴瑟和鳴,怎麼看來歐玉登基后的第一件事都是立顧安穎為后,讓皇后之禮與登基之禮同時慶賀才對。
但如今登基典禮都已過去許久了,也未見歐玉有立后的想法,這麼一來顧清卿也看不明白這歐玉是想做些什麼。
莫非是真的想要立他人為后?
顧清卿也疑,便問道:“那皇上是否有立他人的表現?比如有庶長子的那位妃子?”
顧安穎想了想,搖了搖頭,皺眉道:“不清楚,我一直都看不明白陛下的想法,但也許姐姐你的想法是正確的,畢竟我無子。”
一想到自己沒有孩子這個痛點,顧安穎就覺得難過,記得有些大臣們不愿讓歐玉立自己也是有這個理由。
顧安穎嘆口氣,覺得自己是時候找歐玉說清楚,于是起告辭:“姐姐我已經想明白了,今日多謝姐姐,我就先回宮了。”
顧清卿對此也只能讓先離開。
一回到宮中,顧安穎便去找了歐玉。
見到歐玉后,顧安穎直接跪下,委屈拉道:“臣妾可以不要后位,但請陛下準許臣妾一直陪伴在陛下側,只是這樣臣妾就很滿足了。”
歐玉被顧安穎整懵了,他不解道:“妃這是什麼話?”
而后顧安穎便將自己無子一事說了,也說自己作為皇妃不能為陛下添皇子而到慚愧。
歐玉為了讓顧安穎不那麼傷心,便安道:“妃什麼錯也沒有,孩子一事急不得,遲早會有的,你若是真擔心這個,那麼朕便下旨讓這個孩子歸為你養。”
說著便真的去擬旨,末了讓人去宣旨,接著道:“這樣妃可開心了一些?”
顧安穎使勁的點點頭,想著庶長子為了自己的孩子后,心里稍稍安心了一點兒,同時也暗自認為歐玉這樣做是為了給自己立后鋪路。
而另一邊的顧清卿就歐玉遲遲不愿立顧安穎為皇后一事和歐宸展開了討論。
“你說這皇上為什麼不愿立后?莫非是真的不愿意被大臣掌控?”
歐宸有些無奈,扶額,心道怎麼解釋,最后還是暗示道:“大約是皇上心里另有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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