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卿。”歐玉不肯死心,且他已經看出來顧清卿是在裝傻,索直接表明自己的心意,“我你,我始終的是你,我不信你不知道。”
顧清卿后退一步,眸清冷淡漠,不帶一,唯有聲音還帶著幾分恭敬,“皇上請慎重,臣是您的弟媳,名分早定無可更改,請皇上莫要再多言。”
“歐宸本就配不上你!”歐玉激的揮手,“你是,你天生就應該做皇后,朕才是應該娶你的那個人。”
顧清卿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歐玉,同時嘲諷的一笑,“那原是歐瑾為了篡位搞出來的流言,怎麼皇上竟也信這個,皇上若信這個,那麼歐瑾豈不是死得冤枉。”
言外之意,就是若再說自己是,當初就不該置了歐瑾,而歐玉,也是得位不正。
歐玉聽出了顧清卿話里的意思,心下有些惱怒,不過他還是忍耐著,心平氣和的說道:“朕跟那個逆賊怎麼能相提并論,如今朕已經坐穩了江山,再沒人是朕的對手。”
“是啊,”顧清卿附和,“既如此,臣恭賀皇上,還皇上一如既往,在前朝民如子為政清明,在后宮早立皇后開枝散葉,千秋萬載,都是皇上的功德。”
歐玉氣結,“你……”
他薄抿,一雙手垂在大兩側握拳,“你是打定了主意,不肯接朕嗎?”
顧清卿輕笑一聲,“便是想接也不能了呢,前段時間住在莊子上,宸哥哥日夜來陪伴,我們既然早就定了親,耳鬢廝磨的難免有把持不住的時候——”
歐玉氣得口起伏,“你——你的意思是——”
顧清卿立即接口說道:“皇上既然想到了,為何不大大方方的說出來呢,我跟歐宸早已有了之親,我他他我,兩相悅,再也看不上別人了。”
歐玉再也想不到竟會親口說出來這些,頓時大怒不已,“你——不知廉恥!”
罵完了又后悔,只是話已出口,再也收不回來了。
顧清卿卻不甚在意,笑了笑說道:“皇上此言差矣,我倆名分早定,若不是有人從中作梗,這會子指不定都有孩子了,您說是不是?”
就差明著說是歐玉不斷攪局才導致跟歐宸遲遲不能親,這讓歐玉再也無法忍耐,想罵又不忍心,想打又舍不得,怔了片刻只得拂袖而去。
顧清卿毫不在意,只是暗想顧家的宅子住不得了,好在對這所宅子原也沒有多,遂收拾好東西再次回到莊子上居住。
晨昏外出散步,想起跟歐宸的種種,不免又是又是甜。
且說歐玉大怒回宮,當即召來孫答應侍寢,一連幾日都留住在自己寢殿,之后下旨封為貴人。
“娘娘,不好了,皇上已經下旨封孫答應為貴人了!”顧安穎的心腹宮聽了消息,急忙匯報給知道。
顧安穎險些吐,又十分惶恐,哆哆嗦嗦的抓住心腹宮的手,急切的問道:“懷孕了?”
若是連孫答應都懷了孕,顧安穎覺得自己還不如死了的好,省得活著當笑話,名分沒有寵沒有孩子也沒有,自己這個正妻當的,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憋屈。
心腹宮卻是搖搖頭,“這倒沒聽說,也沒傳過太醫,娘娘,您怎麼會這麼想?”
顧安穎放心之余反而更加憤怒,咬牙切齒說道:“不過是個小小宮,便是承寵,封個答應也就罷了,出既不顯貴,更沒有誕育皇嗣,何德何能竟能被封為貴人!”
“且還是這樣短短時間連封兩次!”說到最后,顧安穎都有些聲嘶力竭了。
心腹宮嚇壞了,“娘娘您別生氣,仔細氣壞了子,皇上只是一時新鮮罷了,等過了這幾天就……”
“嘿嘿嘿!”
顧安穎冷笑,“一時新鮮?本宮倒是想看看這孫答應,哦不,如今是孫貴人了,這孫貴人到底是怎樣的國天香,竟迷倒了皇上這麼久!”
是真的想見見孫貴人,只可惜如今在足中出不去,而孫貴人自然也不會來。
思來想去,顧安穎吩咐心腹宮,“你去找畫師,讓他畫一幅孫貴人的畫像來。”
是真的好奇了,歐玉并不是好的人,事實上他對人一向可有可無,如今卻連著寵幸孫貴人好幾天,還封賞不斷,這里頭一定有問題。
心腹宮聞言有些吃驚,猶猶豫豫的說道:“可是——娘娘,畫師未必肯啊。”
的確,顧安穎本是歐玉正妃,卻沒有當上皇后,已經被眾人輕視,如今又被足,除了幾個心腹,本沒人把放在眼里,對于這一點,顧安穎也是心知肚明。
權勢,還是得有權勢,無論前朝后宮,權勢才最重要,在心底想著,拿出一套首飾,“把這個給畫師,他總不會再拒絕了。”
心腹宮拿去,沒一會功夫果然拿回來一幅畫,在顧安穎面前展開,“娘娘您看,這就是孫貴人,據畫師說,無論長相段都畫得極是傳神一致,便是孫貴人本人看了都說畫得好。”
顧安穎不看還好,只看了一眼就氣得差點昏死過去,原來畫像中子,竟跟顧清卿有幾分相似,尤其是一雙眼睛,清涼明,跟顧清卿的幾乎沒差。
“這——這——”顧安穎覺得自己都要不過氣來了,怔了半晌方冷笑,“咱們皇上可真是出息了,真人得不到,有個替也是好的。”
心腹宮不敢吭聲,其實也看出來長得像顧清卿。
顧安穎第一個念頭就是沖出去找歐玉大鬧一場,最壞的結果不過是被廢掉而已,難道他還能殺了自己不?
然而很快,又改變了主意。
“我為什麼要被廢掉呢,為什麼要便宜別人呢,不,不能再這麼下去,我要從這里出去,我要得到權勢地位,我再也不能被任何人看不起!”顧安穎喃喃低語,眼神逐漸變得瘋狂。
幾天后,顧安穎的心腹宮拼死闖宮,走到歐玉面前涕淚橫流,說顧安穎病重將死要求見他最后一面。
到底是結發夫妻,且又是顧清卿的妹子,歐玉想了想,就來到顧安穎的住,果然看見顧安穎形銷骨立瘦得沒了人樣,一張小臉蠟黃蠟黃的,呼吸都變得微弱。
“皇上——”看見歐玉,顧安穎眸中流下兩行淚水,“您終于來了,臣妾能見您最后一面,死也瞑目了。”
歐玉見如此,也有些難過,握了的手說道:“不會,朕這就宣召太醫來給你診治,你不會有事。”
顧安穎哭得真意切,“皇上,這都是報應,之前是臣妾不好,臣妾鬼迷心竅,如今臣妾快要死了,請皇上再也別記恨臣妾,多多想想臣妾的好,可以嗎?”
歐玉自是點頭不已。
太醫來到,診斷顧安穎是得了風寒,并沒有命之憂,心腹宮忙道:“娘娘自從被足,茶不思飯不想,夜里也睡不著,得了病就以為治不好,皇上千萬別責怪娘娘,娘娘不是要欺騙您的。”
“朕怎麼會責怪呢。”歐玉嘆息一聲,聲對顧安穎說道:“你好生養病,不要再胡思想,朕心里總歸是念著你曾經的好的。”
“嗯。”顧安穎答應著,在歐玉看不到時,卻是角微勾出一抹得逞的笑意,為了裝這一場病,連著幾天都不穿服在院子里挨凍,現在看來總算沒有白罪。
風寒好得快,沒過幾天,歐玉就解除了顧安穎的足,并讓重新執掌后宮事宜。
“不枉了本宮演這麼一場戲,你演得也好,本宮重重有賞。”顧安穎對心腹宮說道。
“大病初愈”的,飾華貴妝容富麗,眉梢眼角俱是艷凌厲的風,跟以前完全不同了。
心腹宮卻為的改變而高興,畢竟水漲船高,主子越有權勢,才越能狐假虎威。
又過了幾天,孫貴人的尸在花園人工湖中被發現,被太醫斷定是意外落水溺死的。
顧安穎端坐著,端起一杯香薷飲輕輕啜了一口,放下了又拿帕子按了按角,正了正頭上的流蘇金釵方慢條斯理的說道:“唉,說起來這孫貴人也是倒霉,好好的去湖邊玩耍做什麼,這年紀輕輕的,出了意外本宮也替難過呢。”
拿帕子按了按眼角,頓了頓,顧安穎又道:“傳本宮的旨意,厚葬孫貴人,對的家人好生恤。”
歐玉怒氣沖天走來,“顧安穎,你干的好事,你竟敢誅殺朕的妃嬪!”
顧安穎一怔,隨即屏退了下人,“皇上這話是什麼意思?臣妾竟聽不懂。”
歐玉咬牙切齒,“你見朕寵,你心里氣不過,所以害了!”
顧安穎立時就委屈上了,“在皇上心目中,臣妾就是那等善妒無能之人嗎,跟臣妾差著十萬八千里,臣妾便是嫉妒,也不必害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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