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師父姓什麼?”
年正吃得滿流油,冷不丁被顧清卿問了一句,立刻就忘記了自己先前想的要保,張口就說道:“姓凌。”
顧清卿滿意的笑了笑,其實這是的策略,這年不知道為什麼既想讓自己跟他去見那所謂的師父,又藏頭尾的不愿意說出他師父的任何信息,如果直接問他師父的份,只怕年不會回答。
所以先問了姓氏,果然年就放松了警惕,當然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食當前,年吃的太開心了。
年里塞得鼓鼓囊囊的好像一只小倉鼠,里還嘟囔著,“真好吃,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好吃的東西。”
顧清卿聽了不免覺得詫異,桂花糕和白糖糕這麼簡單的吃食,他怎麼會覺得好吃呢?誠然顧家作為百年侯府,在做食上有許多獨到的地方,但這年也不應該是一副沒見過的樣子吧?
想到這里就問道:“你和你師父是從哪兒來的?”
“山里。”年回答了第一個問題之后,再回答第二個就簡單容易得多了。
顧清卿略微沉思了一下,正想再迂回著問出第三個問題時,年已經抬起頭,咧開對著顧清卿微笑,他眼睛亮亮的,笑容干凈純摯。
“你就別在這里旁敲側擊了,多余的我不會說,我再告訴你一件事,我師父醫很高明的,怎麼樣,你跟不跟我走?”
姓凌的懂醫的人,顧清卿的大腦飛速旋轉,只可惜并不認識幾個大夫,所以也想不起來是誰,好奇心一起,就頭腦發熱的答應了年。
“好,我跟你去見他。”
話音剛落就立刻后悔了,因為歐宸告誡過要提防這個年,不能輕易跟他去見師父,且顧清卿也覺得他口中的師父太過神,能不見就不見。
而此時,或許是年的純摯打了,又或許是因為對方也是大夫而放松了警惕,總之答應完了,顧清卿就恨不得收回這句話。
年雖然單純,卻并不是不懂察言觀,看出了顧清卿心中所想,就道:“一諾千金,你雖然是個人,也不能出爾反爾。”
顧清卿都氣笑了,“人怎麼了,還雖然呢,你小小年紀來那麼多刻板印象,我既然答應了你就自然會去,不用你激將。”
年歡呼一聲,立刻放下了筷子,“那我們現在就走!”
顧清卿無奈的搖搖頭,暗想這院子看著平靜,其實已經被歐宸留下的暗衛守得不風,這些人不管別的,但是自己只要出門,他們就會跟上,所以必須改裝。
打扮一個小廝的樣子,帽子遮住了臉,顧清卿帶著年大模大樣的走了,因是下人,所以從后門出去,就來到大街上。
京里各都很繁華,熱熱鬧鬧的,年一面走一面東張西,滿眼都是驚奇。
“這里太好了,我特別喜歡這里,只可惜師父不允許我老出來逛,我們來京城這些時候,我只出來過兩次。”
兩次,顧清卿在心里計算著,那麼就是自己錢包和躲在馬車里的這兩次了,沒想到這年一共出來兩次就都跟自己有關。
不得問道:“你師父為什麼不許你出來玩?”
“京里壞人多,怕我上當被騙唄。”年回答得理所當然,“他老人家也沒說錯,上次我不就遇到吃白食的了嗎,要不是我見義勇為,那老板就要損失了。”
“這一點你做得很對。”其實顧清卿之所以答應這年跟他去見師父,年的行為也是其中一個原因。
能教出這樣的徒弟,做師父的應該不至于太壞。
不過經歷的前世今生無數危難的顧清卿同時也知道,有些人越是道貌岸然,心越是黑暗無恥,只不過他們偽裝得好,連邊至親之人都無法察覺。
或許年的師父是這種人也說不定。
顧清卿重生的時候就發過誓,絕不會重蹈上輩子的覆轍,所以今生步步為營,饒是如此還著了許多次道兒,又怎能不提高警惕?
“你師父還教過你什麼?”笑瞇瞇的一臉輕松,其實仍是拿話在試探這年,打定了主意只要有一不對就拒絕繼續跟他走,寧愿食言都不能涉險。
“教過的東西可多了,你問的哪方面?”
顧清卿剛要開口,年忽然歡呼一聲小跑幾步來到一個賣面人的小攤,“京城的面人做得真好,又大又致,比我從前玩過的好看得多。”
結合他之前說的,顧清卿推斷他們雖然常年住在山里,不過他師父應該是領他出來玩過的,不過也不會走很遠,所以年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年拿不出錢來,一雙大眼睛眨啊眨的看著顧清卿,好像剛找到主人的小狗,顧清卿無語,但還是掏出幾個錢買下了面人。
“姐姐你真是太好了。”年拿著面人高興的歡呼。
顧清卿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兒,這就了姐姐了?看著剛剛出爐的嶄嶄新的“弟弟”,“咱們繼續走吧?”
“走啊,當然要走。”話音未落,年又了一聲,好像又發現了什麼新鮮玩意,顧清卿順著他沖過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原來是賣玩的。
“真是個小孩子。”雖然相的時間不長,但是顧清卿已經看出來了,他心很是淳樸天真,就像七八歲的兒。
這賣玩的小攤還賣兒吃食,有一種果酒,據攤主說是絕對喝不醉人的,年試喝了半杯,果然酸酸甜甜,就央求顧清卿買一些,顧清卿拗不過他,只好掏了錢。
“姑娘,我今天搞活,買二送一。”攤主見顧清卿爽快,就抓住機會想多賣一些。
架不住年小狗一樣的眼神,顧清卿只好繼續掏錢,“你喝,不許一次喝完了聽見沒?”
年一口答應,不過這果酒實在太好喝,年從來都沒喝過這麼好喝的東西,所以不知不覺就把三瓶都喝完了,然后他對顧清卿說了一聲“姐姐我頭暈”,就十分痛苦的暈過去人事不知了。
好在顧清卿懂醫,切了脈之后發現他只是喝醉了沒其他大事,不過也沒辦法去見他師父了,更因為這年無可去,只好把他帶回家。
誰知好死不死的,歐宸就在顧家,正等著顧清卿回來。
顧清卿簡直無語,暗想自己還真是不能背著他做一點事,否則準給抓個現行,因是瞞著歐宸出府的,顧清卿不想引來一通說教,就順手把年藏在后院的柴房,這才整了整服去見歐宸。
“你這又是什麼打扮?”歐宸驚奇的看著顧清卿。
顧清卿此時才想起自己還穿著一小廝的服,不免就尷尬的笑了笑,結結的解釋,“呃……這不是……嗯……想出府……所以……但是……”
歐宸完全誤會了,頓時放了聲音,“你如果怕那些人找你的麻煩,只管讓人給我送信,我陪你去便是,不用喬裝改扮這個樣子。”
顧清卿頓時就有些疚起來,想著自己應該把年的事告訴他,一時卻又不知該如何說起,又怕歐宸著急,思來想去的拿不定主意。
“清卿你有沒有在聽?”
歐宸突如其來的聲音把顧清卿嚇了一跳,然后就是呆滯,繼而慌張,因為完全沒有在聽,不知道歐宸剛才說了什麼。
“呃……我沒什麼意見,你自己拿主意就好了。”據以往的經驗,顧清卿斷定歐宸是想做什麼事從而爭取自己的意見,就拿出這個萬靈回答。
反正很信任歐宸的能力,也知道他不是莽撞的人,自以為這個回答很是完。
誰知歐宸就生氣了,臉變了變,“這麼大的事我怎麼能自己拿主意,難道你對終大事就沒有一點兒要求嗎?”
“啊?”顧清卿更加呆滯,“終大事?”
歐宸更加生氣,“你剛才有沒有在聽?”
顧清卿的心就更加虛了,暗想歐宸等了自己這麼久,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說,可是自己居然走神了。
“你別生氣了嘛。”拉著歐宸的袖,“人家錯了,剛才確實沒有在聽你說的事,你可以再給我講講嘛。”
“不講!”其實歐宸的心早就了,他才舍不得心的子在自己面前這個樣子,不過還是板著臉,“你先說說你都在想些什麼,還有你打扮這樣到底去干什麼了?”
顧清卿這次毫都不再瞞,立即和盤托出,把發生過的事事無巨細的統統講了一遍,最后說道:“我知道我不該自作主張,但是就是好奇嘛,而且他師父既然是個大夫,應該不會很壞。”
歐宸無奈,“他只說他師父懂醫,你怎麼就覺得一定是大夫,你還懂醫呢。”
“對哦。”顧清卿后知后覺,接著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
歐宸了的頭發,寵溺的嘆了口氣,“等這些事完了我陪你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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