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辰聽了顧韻的話,稍稍抬起頭來。
如今顧鳶已經出現了,也就證明了肖河之前的話是假的。既然顧鳶還活著,那麼這世界上就沒有什麼事能夠難倒他。
君辰這麼一想著,重新站起了子。
顧韻見君辰的臉上的神已經不像剛才那般,手拍了拍君辰的肩膀,抿了抿最后一句話也沒說,直接離開了。
與此同時,好不容易從二樓翻下去的顧鳶順利落到了地上,環顧四周,發現了一條小道。那條道路看上去蜿蜒曲折,兩邊長滿了雜草,道路上鋪滿了落葉。
顯然這個地方,平日里鮮有人出沒。
顧鳶松開床單撕的布條,順著道路往前走。那條小路連著醫院住住院部的后門,從后門出去就是一條寬闊的馬路。
顧鳶順著后門想要溜走,剛走了一步,發現后門的墻角一個攝像頭正閃爍著紅。
顧鳶下意識出手臂遮擋在臉頰上,以防止被人從攝像頭里面認出來。
后門的人要比醫院正門的人很多,加上這里是住院部,除了一些過來探的人和照看病人的護士,這里并沒有太多的人經過。
那個君辰和顧韻雖然好意讓住進醫院治療,但是前兩次的經歷讓顧鳶不敢輕易相信別人。
別的不說,之前那個海盜老大甚至還救過的命,可是卻還是在那日的夜里趁機溜進了的房間。顧鳶如今回想起這件事來,還是覺后怕,若不是那晚海盜老大做出的事,或許也不會那般堅定地想要離開小島。
只是如今回了國,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即便顧鳶恢復了自由,卻也不知道要去向何。
天大地大,竟然沒有一個地方,是顧鳶的家。
……
君辰被顧韻勸說后,雖然方才低落的緒已經有了幾分緩解,但是顧鳶逃跑這件事卻讓他的心十分焦慮。眼瞧著這麼多的人被他派下去追查顧鳶的下落,可這都過去十幾分鐘了,卻連顧鳶的人影都沒有瞧見。
君辰從兜里拿出一盒煙,那煙是平日里裝在兜里遇見一些商業老總是用來打道的。
他常聽人說,吸煙可以緩解心里的不適。君辰著那盒還沒有拆封的煙,眸變得愈發深沉。
君辰將煙塞回口袋里,路過臺幾的時候順手將上面的打火機也塞進了口袋里,他踏著略顯沉重的步伐走出了病房,直接去了廁所。
君辰看了一眼洗手間里鏡子中的自己,青的胡茬,瘦削的臉以及凹陷下去的眼窩,往日那個風華絕代的總裁早已經失去了曾經的風采。
他有些笨拙地取出一煙夾在兩手指之間,掏出打火機之后將煙頭叼在里。
由于他之前從來沒有過煙,所以點煙的作顯得十分笨拙,打火機被點燃,他的手抖著舉著打火機,直到那打火機將他的手指燙的忍不住收,才終于將煙給點著了。
煙剛點著,君辰便迫不及待地猛吸了一大口,仿佛那煙里的白霧吸得越多,他心里的愁緒就會消散得越快一般。
由于君辰不太會吸煙,那煙霧一不留神全進了嗓子眼里。灼燒的覺迅速在嗓子里蔓延,君辰開始劇烈得咳嗽,他一只手扶著墻,咳得眼淚都快出來了,才停止。
他將剩下的煙頭捻滅,隨手把已經熄滅了的煙頭扔進了垃圾桶里,準備從廁所里出去繼續尋找顧鳶。
他的目掃過廁所外面所有的角落,自然也包括樓下花壇里的一切。
一道人影幾乎是一閃而過,卻讓君辰的眼睛瞬間瞪直了。
那是顧鳶,君辰幾乎確定。那道影在顧鳶失蹤后,曾無數次出現在君辰的夢里,以至于君辰哪怕是只看到了一個背影,也可以一眼認出來對方。
君辰仿佛腳底生風一般,直接從二樓躥下去,然而也許是走得太快,在下樓的時候,腳下一個沒注意,整個人差點從樓梯上摔下去。
好在君辰眼疾手快地用手地抓住了扶手,這才免于摔下去,只是手掌上卻因為方才過于用力,直接劃破了一層皮。
此時顧鳶正站在一樓的住院部中間,方才繞了一圈想要從住院部離開,哪知繞了一圈竟然又回到了這里。
聽到靜下意識看向樓梯口,只見上面站著一個男人,雖然與他只有過一面之緣,但是還是一眼認出這個人就是之前在車里忍不住抱住的君辰。
顧鳶看到君辰,下意識想要拔就跑,卻見君辰差點從樓梯上摔下來,頓住了腳步。
君辰抬頭,待這些愁緒的目落在了顧鳶的上。
他果然沒有看錯,顧鳶就站在那兒,就站在他的眼前。
此時君辰的腦子里瞬間一片空白,他迅速從樓梯上下來,沖到顧鳶的面前,顧鳶看著即將到達自己面前的君辰,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快些離開。
可不知道為什麼,顧鳶只覺得自己的雙像是灌了鉛一般,無論如何也挪不半分。
這種覺實在是糟糕了,若不是這個君辰,現在早就已經離開住院部了,可偏偏看到君辰,的心就會變得很奇怪,仿佛十分迫切地想要見到他一般。
君辰見顧鳶竟然一直站在原地沒有離開,臉上當即綻放出一抹笑容來。
他已經忘記了,這半個月以來他有多次笑的時刻。他只記得自己從噩夢中驚醒的時候看到的景象,他看到從海水里探出頭來的顧鳶,渾漉漉的。
總是無神地看著君辰,一言不發,可眼睛里卻流出淚來。
因為這噩夢,君辰每個晚上幾乎都沒有睡過好覺,為此,醫生特地為他開了安眠藥。可是他每天晚上依舊被噩夢驚醒很多次。
如今看到活生生的顧鳶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他又如何能控制得住自己激的心。
“阿鳶……”
君辰著顧鳶,小心翼翼地了一聲,他的眼睛因為長時間沒有休息好,看上去十分疲憊。他想起之前他在車里抱住顧鳶時的抗拒,因此他只敢小心翼翼地出手,試探地想要去顧鳶的臉頰。
顧鳶的臉上還帶著警惕,看向君辰的目波瀾不驚,甚至還帶著一抹冷漠。
“你的手傷了。”顧鳶的目落在君辰的手掌上。
君辰轉頭看向自己的手,這才發現自己的手掌不知何時竟被蹭破了皮,先前沒有任何覺的手,瞬間涌現出細如針扎似的灼痛。
顧鳶定定地著君辰的掌心,皺著眉頭看君辰掌心出涌出的鮮。
“沒事。”君辰沖著顧鳶笑了一下,試圖將自己的手別在后。
然而顧鳶卻從服兜里掏出來一個創可,直接塞在君辰的手心里。這創可還是還在島上的時候阿花給的,當時阿花說,人做事的時候總是難免會傷害到自己。
所以便將這個創可塞在的服兜里,說是任何時候只要傷了,總有理的辦法。
后來顧鳶從不曾過傷,這個創可自然也就沒了用武之地,這次看到君辰掌心的,倒算是和之前君辰帶去醫院的事兩清了。
盡管顧鳶心里想著兩清,可君辰傷口的卻格外得刺得眼,的心不知怎麼回事,竟生出一抹心疼來。
顧鳶,他不過是個陌生人。你何必要心疼他,他幫你一次,你如今也算是還清了。你該快些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才是。顧鳶想到這里,了拳頭,準備起直接離開。
若是再待下去,恐怕會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君辰還未從顧鳶給他創可的喜悅中出來,便看到顧鳶轉就要離開,君辰下意識直接手從后面將顧鳶地抱在了懷里。
“阿鳶,你不要離開我好嗎?”君辰的就在顧鳶的耳邊。
溫潤的聲音里面夾雜著幾分嘶啞,顧鳶聽著君辰的聲音,想起方才看到君辰臉上明顯的憔悴,心里瞬間又多了幾分心疼。
“你的手。”顧鳶低頭看著君辰沒得及上創可,如今已經流出的手,下意識出聲提醒。
“只要你不走,我的手就沒事。”君辰的聲音再次響起。
君辰越是這樣說,顧鳶的心里越不是滋味。如今失去了記憶,現在只想一個人好好地去找回記憶,而不是被這些不知道從何來的人干擾。
海盜老大也好,嚴宇軒也好,君辰也好,這些自詡和自己有親關系的人們,到底誰的話是真,誰的話是假?
尤其是看到君辰傷,為何心里會這麼難,難道真的和這個君辰認識嗎?
難道說曾經真的像君辰說的那樣,和他的關系很不一般嗎?
這些疑問讓顧鳶的心里十分慌,這種慌讓只想盡快逃離現在的況,逃離君辰的懷抱。想自己一個人靜靜,好好地想想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然而君辰的雙臂如鐵一般牢固,盡管顧鳶使出了大力氣,卻本沒有掙掉君辰的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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