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辰和顧韻兩人此時心如死灰,他二人坐在急救室外面的椅子上,屏著一口氣,等待著最后的結果。
若問這個世界上,什麼事最痛苦,想來莫過于親眼看著自己最親近的人離開自己,而卻無能為力了。
君辰以為,憑借著他的能力,憑借他的份地位,這世上本沒有他無法完的事。
可當顧鳶的病危通知書遞到他的手上時,他才忽然驚覺,唯獨這件事他辦不。而這卻是他目前最想辦的事。
君辰的雙手撐在臉上,呆呆地著地面。他的眼睛如今酸難忍,怎麼也不出一點眼淚來。
絕將他徹底掩埋。
漂浮在半空中的顧鳶看到這一幕,心里難至極。為何事偏偏朝著這個方向發展,為何的生命這麼快就要走到盡頭了?
急救室的大門像一座山,無地擋在顧鳶魂靈的面前,任由想盡辦法,卻本無法靠近半分。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君辰和顧韻二人為自己肝腸寸斷,而甚至連為他們一下眼淚的能力都沒有。
顧鳶坐在君辰的旁邊,將手搭在他的后背上,輕輕拍著。盡管本沒有實,君辰也本不到,但還是這般固執地做著。
突然,急救室的紅燈變了綠,大門也隨之敞開。
君辰和顧韻二人騰地一下站起來,齊齊地向急救室門口。
這一次,護士并沒有出來,反倒是給顧鳶醫治的主刀醫師走了出來,他的后跟著詹姆斯醫生。
“醫生,我妹妹的況怎麼樣了?有救了嗎?”顧韻一看到主刀醫師,便迫不及待地沖了上去,不顧一切地抓著他的手臂詢問。
這個主刀醫生乃是此所私人醫院里面開顱手的集大者,詹姆斯醫生為腦科專家,在這件事上面也只能退居后位。
“我們盡力了。你們去看的最后一眼吧。”主刀醫生看了顧韻一眼,說。
“不可能,不可能。明明會流眼淚,怎麼可能。”君辰聽到這話,只覺得腦子里轟地一下,所有的一切都跟著土崩瓦解了。
他一想到,他腦海里那個驕傲的小姑娘即將為記憶,變一冰涼的尸從此再也不能跟他說話,再也不會對著他笑,君辰便覺得心如刀割。
他整個人踉蹌了一下,連忙用手扶住門,勉強支撐著自己的,仿佛一瞬間老了五歲。
“醫生,這怎麼可能啊,我妹妹只是失憶,怎麼會到最后突然喪命了。你們要不要再去查查吧,這不可能啊。”顧韻手足無措地看著主刀醫生,若不是哲音一直在一旁扶著,恐怕早就劃到地上了。
“病人進行開顱手之后,始終沒有表現出任何生還的意志。我們實在無能無力了。”詹姆斯醫生看著顧韻,忽然回答。
“你們還是趁著現在,再去看一眼吧,待會兒就要被推進停尸房了。”
飄在空中的魂靈顧鳶,聽到詹姆斯醫生說自己的即將要被推進停尸房,頓時慌了。
若是等醫生將推進停尸房里,恐怕就再也回不到自己的了。
想到這里,顧鳶不顧一切地想要進去。但是不知為什麼,原本可以毫無障礙地穿過人和墻面,如今卻像是橫了一堵墻在面前,突然就失靈了。
顧鳶焦急地用手使勁地敲面前那道無形的墻,想趕快回到自己的里,要告訴所有人,沒有死,還好好的。
“你們不能把推進停尸房,阿鳶沒死,我不允許你們把推進去。”聽到要將顧鳶推進停尸房,君辰整個人再次打起神來。
“先生,這是我們醫院的規定,凡是在醫院里去世的病人都要被推進停尸房。”詹姆斯醫生一臉不好意思地解釋說,他看得出,這幾個人十分痛苦。
但是死亡本來就是痛苦的,他們在醫院里,見證了無數生離死別,每個人都撕心裂。可是不管人們有多麼痛苦,都無法阻止死亡。失去的最終永遠是失去了。
“我不管,我看你們誰敢將推走。”君辰面上因為憤怒漲得發紅,他沖進急救室里,站在顧鳶的病房前,像山一般堅毅地擋在面前。“顧鳶只能跟我回去。”
“君先生,我能理解你喪失人的心,但是這個病人是在我們醫院去世的,所以只能留在我們醫院,不能被你帶走,還希你可以諒一下。”主刀醫生站了出來,沖著君辰說。
然而此刻的君辰早已經被失去顧鳶的痛苦沖昏了頭,他哪里還有那個力去諒別人,他只知道,無論如何,他一定要將顧鳶帶回去。
“既然你們麼不配合,那就不能怪我了。”君辰紅著眼睛,掏出手機,迅速給助理打了一個電話。
“小劉,把人帶來。我要把這個屁醫院給砸了!”
君辰說完,將手機重新塞回口袋。他地護著病床上的顧鳶,哪怕如今再也不能睜開那雙麗的眼睛,他也絕對不能讓這個屁醫院將尸帶走。
沒過多久,小劉便帶著一波黑人來了醫院。這些黑人各個生得人高馬大,表堅毅,一進醫院,就開始不由分說地隨便砸。
這靜鬧得實在太大,醫院里面的其他病人紛紛側目,不材都被砸得慘不忍睹。
經由君辰這麼一鬧,醫院的院長不知什麼時候被喊了過來,他快步走到君辰的面前,略顯蒼老的臉上寫滿了擔憂。
“君先生,這一切都是我們醫院的錯,我代表醫院向你們道歉。顧小姐的尸你們帶走,還請你們不要再砸了。”院長過來之后,看著周圍被砸得差不多的東西,一口老差點噴出來。
事到如今,他知道君辰絕對不是個好惹的角,也只能不斷地道歉,以求度過這次的難題了。
站在急救室正中央的君辰眼神不寒而栗,他臉上帶著一種殘忍的冷漠,連個眼神都不肯院長,薄一,緩緩說,“繼續砸。”
黑人得了君辰的命令,頓時砸得更加賣力。院長看到這一幕,心痛不已卻又無能為力。
就在這時,原本已經被醫生宣判死亡的顧鳶,的手指忽然了。
看到這一幕的顧韻激地扯了扯君辰的袖子,“君辰,小鳶的手指剛才了一下。”
聽到這話,君辰瞬間從剛才近乎瘋魔的狀態中離出來。
“阿鳶……”君辰忙轉看向顧鳶,卻見雙目閉,臉頰上帶著紅暈,看模樣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快看,的手指又了一下……”顧韻指著顧鳶的手,一臉激地說。
卻原來,剛才顧鳶本來想盡辦法也無法進急救室。
但是就在剛才,君辰為了防止的尸被推進停尸房,率先沖進來急救室。也許是因為君辰與顧鳶之間,有著無法言說的聯系。
因此當君辰站在病床前面,一心只想護著顧鳶的時候,顧鳶驚訝地發現,自己居然可以進急救室了。
顧鳶心里想著快些回到自己的里,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在踏進了急救室的大門之后,整個人卻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給限制了。
驚訝地發現每挪一步,跟著劇烈疼痛起來。那種疼痛不同于的疼痛,就像是有什麼東西生生扎進了的靈魂深,想要將整個人撕裂開來一般。
顧鳶咬咬牙,向前走了兩步,只覺得自己疲無力,連一手指都不想了。不能在這一刻放棄。不管結果如何,一定要挪進去
顧鳶站在急救室門口,準備歇一歇再進去。
讓顧鳶沒想到的事是,君辰為了,居然打電話來手下過來砸醫院,顧鳶頓時心里發急,一個咬牙,再次站了起來,繼續向前走,在幾乎覺自己快要消散了的那一刻,終于進了。
但是讓顧鳶沒有想到的是,回到自己的后,并沒有向想象的那樣,很快便能醒來。
驚訝地發現,的意識居然無法驅自己的。不知是不是離開的太久的緣故,顧鳶能夠清晰地覺到自己的溫正在不斷地消散。
照這樣下去,回到自己的里又能如何呢?還是回不到君辰的面前,還是要眼睜睜看著君辰和顧韻為自己悲痛絕。
顧鳶越想越難過,恨不得這個時候能夠從天而降一個神靈,告訴到底要如何做。
就在顧鳶正胡思想的時候,一道黑影迅速閃過,整個人被那道黑影全部吸了進去,接著眼前一黑,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等再次醒來的時候,只覺得周很冷,耳邊傳來嘈雜的聲音,模糊中,聽到有人說,“君辰,小鳶的手指剛才了一下。”
顧鳶費力地想要睜開眼睛,卻什麼也看不見,只能聽到耳邊傳來一道聲音。
那好像是君辰的聲音……
君辰……
“快看,的手指又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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