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一個小時過去,白景終于合完了最后一針。
看著被自己合的整整齊齊的傷口,竟油然而生出一種自豪來。
“你看我這個合,做的可一點都不比這里的外科醫生差。”白景得意地指著君辰頭上的傷口跟顧鳶說。
白景的能力,顧鳶自然是放心的。既然白景都敢這麼沒心沒肺地調侃了,也就是說明,君辰如今已經度過了危險期。
“你先幫我照看一下君辰,我想要去做一件事。”
顧鳶一邊換服,一邊扭頭對白景說。
正在給自己的雙手消毒的白景聽到顧鳶這話,整個人明顯一愣,“你想要去做什麼?”
不久之前,他們才從王祥的手里救走了顧鳶,可不想看到顧鳶再出什麼事。
再者,要是就這麼讓顧鳶離開了,等君辰待會兒醒過來之后難免會興師問罪。白景,可不想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再者說,也是實打實地關心顧鳶。
“你放心,這件事我自有分寸。”顧鳶只留下了一句話,便直接離開了。
白景聽著顧鳶這話,越想越覺得哪里不對,連忙朝外面追出去,然而等出去的時候,走廊上面已經連個人影都沒了。
卻說顧鳶出了中心醫院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給自己找了一輛車子。
顧鳶開著車子,一路直接殺到了肖河的家里。
彼時,自肖河和何依依兩個人趁從爛尾樓里跑出去之后,一路上驚魂未定。肖河二話不說直接回了自己的別墅。
肖河回到別墅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給王祥打了一個電話,想要詢問自己接下來要怎麼辦。自從上次被王祥從君辰的手里救下來之后,肖河整個人就開始越發信任王祥。
然而王祥接通電話之后,只是跟肖河說暫時不要輕舉妄,其他的什麼也沒說。
肖河明白,王祥在爛尾樓里倉皇逃走,現在估計還沒有緩過來,自然也沒那個閑工夫管自己。王祥讓按兵不,可肖河卻不敢老老實實地待在別墅里面。
肖河想了想,二話不說從自己的住驅車離開,直接回了顧家老宅子。
顧父吃了顧鳶研制出來的藥之后,癌細胞已經被治愈了一大半,如今只需要定期去醫院做一下檢查,剩下的絕大部分時間都在家里休養。
肖河回到顧家,一來是想要暫時避避風頭,二來顧父如今雖然不好,但多還能撐點面子。
另一邊,顧鳶驅車來到肖河平日里住著的別墅,卻發現肖河就不在別墅里。
顧鳶的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容,這個肖河如今看著倒還算激靈,居然知道遇到事要趕躲遠點的道理。
不過顧鳶用腳趾頭想能猜到,如今的肖河會跑到哪里去。
王祥那邊是不可能了,如今王祥自顧不暇,自然不可能有那個力去顧及肖河,除去王祥,那如今肖河能去的地方便只剩下了一個,那就是顧宅。
顧鳶已經忘記了自己有多久沒有回到顧家,巍峨的別墅依舊是顧鳶記憶中的模樣,只可惜這里面住著的人卻一個個地不得趕離開。
顧鳶將車子停在別墅外面,守在門口的保安看到顧鳶,接到駭人的眼神時,竟不住打了個哆嗦。
“請出示你的份證明。”保安心里雖然不有些膽怯,卻還是梗著脖子要求。
“你確定,需要我出示證明嗎?”顧鳶扭頭看向保安,神十分難看,沒想到離開顧家之后,如今連一個小小的保安都敢騎到的頭上來。
不知道為什麼,原本那個保安還想要給顧鳶點教訓,如今看到顧鳶的眼神,已經嚇得不自覺打開了門。
顧鳶徑直朝著大廳走去,坐在沙發上的肖河聽到外面的靜,剛走出客廳就看到了迎面而來顧鳶,幾乎想也沒想就直接說,“這里可是顧家,你到這里來干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肖河看見顧鳶,心里竟是一陣沒來由的害怕。
“呵,你說我為什麼來這里?”顧鳶冷笑一聲,這個肖河倒是慣會裝出一副無辜的臉。
“我怎麼知道你為什麼要來這里?你要是有什麼想要的,只管說邊是,你畢竟是我的姐姐,我們還能虧待你不……”肖河原本還想說兩句好話,然而的話還沒有說完,的手臂便被顧鳶住了。
也不知道顧鳶這麼一個看起來瘦弱的小姑娘到底是哪里來的力氣,竟得肖河只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要碎了,疼得都要流出來了。
“顧鳶,你這是做什麼?可是你的妹妹!”聽到客廳里面的靜,剛下樓的顧父看到這一幕,連忙說。
“父親連真相都不問,就直接斥責我,倒是可笑。”顧鳶冷冷地看向顧父,心里那點親像一片孤獨的葉子,孤獨地掛在樹枝上,任由冷風吹著。
“你妹妹能做什麼事啊,倒是你,我只看到你現在著你妹妹的胳膊。”顧父當真是偏心到了極致,二話不說直接給顧鳶定了罪。
“那倒確實 ,想來肖河一個月之前派人抓我,將我推進大海險些喪命,又勾結外人綁架我,這些全都不是錯了。”顧鳶面無表地將肖河之前的惡行三言兩語帶過,只仿佛這些都不是發生在上的事一般。
顧父聽到這話,只有兩秒鐘的猶豫,便直接說,“想來你妹妹一定是誤會了什麼事,你如今不是好好地站在這里嗎?倒是你,你作為姐姐,剛一回來就不顧及姐妹親,居然用這麼殘忍的手段對待你的妹妹。”
顧鳶聽到這話,只覺得分外好笑。
卻原來,的生死只不過是一句輕描淡寫的話,即便差點葬大海,也比不過肖河的一點痛。
“再說了,之前的骨折,已經到懲罰了,你就饒過這一次吧。”顧父見顧鳶站在原地,既不說話,也不辯解,一時間也猜不顧鳶到底在想些什麼。
“爸,你別說了,這一切都是我自己自作自。上次,我原本只是想要和姐姐開一個玩笑,我怎麼也沒有想到姐姐居然會掉進大海。”
肖河聽到顧父的話,忽然靈機一,不再掙扎,而是默默忍著胳膊的疼痛,開始哭訴。
“我當時心慌意,找了很多人在大海尋找姐姐的下落。”肖河這句話倒是沒有說錯,只不過當時肖河不是為了救顧鳶,而是想要看看顧鳶到底有沒有死。
“還有這一次,我真的沒有想要綁架姐姐。是何依依,我好言相勸,可是就聽不進去,我也不想傷害姐姐,可是我真的沒有辦法……”肖河說到這里,反倒自己委屈地不行,直接哭了起來。
顧父看到肖河如今,越發覺得心疼,但是顧鳶的態度卻又十分堅決,似乎這一次是鐵了心地想要帶肖河走了。
顧父沒辦法,竟然撲通一聲跪倒在顧鳶的面前,“顧鳶,就算是爸求你了,可以嗎?你這一次就放過你妹妹吧。”
顧鳶萬萬沒有想到顧父居然會為了肖河做到這種地步,同樣沒有想到的還有肖河,然而顧父這一跪,傷了顧鳶的心,卻增長了肖河的志氣。
“爸,這是我和姐姐之間的事,你不能跪。”肖河沖著顧父邊哭邊喊。
見顧父就不理會自己,當即又看向顧鳶,“顧鳶,不管你想要怎麼對我,那都是你和我之間的事,你犯不著讓爸做到這種地步!爸現在的不好,隔三岔五就要去一趟醫院,你要是還有些良心,就讓爸起來。”
肖河倒打一耙的本事可真是不錯,顧父明明是為了才下跪,被這麼一說,反倒變了顧鳶不通理,得顧父下跪了。
“你們父倆這一唱一和的本事,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只是可惜,就算你們說我鐵石心腸也好,說我不孝也罷,今天,肖河我是定要帶走了。”
顧鳶強忍著將心頭那子怒氣下去,只是那怒氣積蓄已久,即便是被強行下去,又能得了幾時呢?
顧鳶拉著肖河的胳膊,準備強行將帶走,然而兩人才剛走到院子,就被顧韻攔住了去路。
剛接到消息,顧韻便馬不停蹄地趕到了顧宅,上氣不接下氣,跑得額頭都是汗。
“小鳶,你當真想好了嗎?你要是今天將肖河從這里帶走了,你真的已經想要以后的事了嗎?”顧韻著氣,賣力地喊了這麼一句。
此時站在面前的顧鳶,看起來竟有些陌生,見慣了的甜,如今看到這麼冷酷的神,顧韻只覺得心疼不已。
“肖河不能死,你要顧全大局啊。”顧韻生怕顧鳶一個沖做出什麼后悔終生的決定,一心只想著趕勸說顧鳶。
顧鳶看著眼前的顧韻,只覺得心中無比糾結。一邊是姐姐,一邊是肖河,如今在這兩難的境地,再加上今日在這顧宅所遭的怨氣,所有的一切堆積起來,顧鳶只覺得頭腦發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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