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鑫還是第一次幹這種活兒，雖然拿錢的時候比較爽，可是真讓他去幹這個，他的心裡還是有些發虛。他知道，這一車東西要是被查獲，估着他從此也就告別了人生了。行駛在路上，看着眼前似乎沒有盡頭的路燈，他握着方向盤的手掌滿是汗水。半夜時分，他出了市區朝高速上駛去。小集裝箱裡裝着一些冰凍的河鮮，看起來就跟從小城運往江城市場準備販賣的一般。小包裝箱裡的冰塊顯得很是晶瑩亮，一條條手指細的小魚就那麼躺在冰塊當中。

“省城就是不一樣，都2點多了，街上還這麼多人。”出了高速，越往江城二環開，街上就越熱鬧。尤其是路邊的小吃攤，這個點還是人聲鼎沸。陳鑫小心翼翼地將車朝前行駛着，心裡抱怨着。人多的地方，巡警和攝像頭也就多。他現在很害怕自己的車會引起別人的注意。不過還好，人多，有時候也是一種掩護。陳鑫順着導航，順利地將車開到了目的地。這裡是位於城鄉結合部的一個農貿市場。農貿市場裡有子糞和醬菜的味道，這個點，已經有人前來出攤了。按照經驗，3-4點鐘的時候就有人前來採買。

“這邊！”一枚手電對着車頭照了兩下，一個穿着膠鞋，上繫着膠皮圍的男人衝陳鑫揮了揮手。男人的後是一個凍庫，凍庫的門半掩着，從門裡出一的冷氣。將車倒過去，男人將集裝箱的門打開，招呼來幾個人往凍庫裡卸着東西。

“進來！”一刻鐘左右，東西被卸完，男人拍了拍陳鑫的肩膀說道。陳鑫跟着人家進了凍庫，砰一聲門被反鎖。兩個人將凍庫一角堆積着的冰塊挪開，出了下邊的一個拉環。手一拉，一塊蓋板被他們揭開，一條水泥砌的樓梯出現在陳鑫的眼前。

“不想幹了？我告訴你，哪怕你只行了一天，這條路你就別想回頭。”跟着衆人順着樓梯走下去，來到了一個面積大約100多平米的地下室。地下室裡，一個着膀子的男人正用手住一個人的下惡狠狠對說道。人看見有人下來了，眼神中出了一抹哀求。

“貨到了？檢查過沒有？”漢子擡手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問道。地下室裡很是悶熱，儘管有兩個換氣扇在那裡轉着。可是人一多，連呼吸都覺得有些困難了。

“檢查了，一切正常東哥。”有人看了看那個的，裡答着東哥的問話。

“這娘麼不想幹了，早些年怎麼幹得帶勁的？怎麼，現在手裡有倆錢兒了，想去過那人上人的生活，把自己洗白？不是哥不放你走，可是你特麼走了，哥夜裡就睡不着。誰特麼知道，你會不會出門就把哥給賣了？只有繼續幹下去，咱們纔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跑不了你，也逃不了我！”東哥點點頭，彎腰看着面前被反綁着雙手的人說道。陳鑫覺得肚子有些打，耍皮子他算一號人。可真面對着這些以前不是一條道上的人，他打心裡覺得有些害怕。

“我會離開這個城市，再也不回來。我也不會把這裡的事說出去的。我是真不想幹了，東哥你就放過我吧！”人連聲說着。

“放你走？你能確定你不會把我們給賣了？”東哥看了看陳鑫，然後問那個人。

“我發誓東哥，我發誓絕對不會說話的。”人彷彿看到了一希。

“我考慮考慮！”東哥衝笑了笑，然後轉朝樓梯那兒走去道。

“新人？”從地下室上來，一行人來到農貿市場。走進了一間紅磚屋裡，東哥點了支菸看着陳鑫問道。

“是，是的東哥。頭一回送貨！”陳鑫心裡有些打鼓，裡則是連聲答着人家的話。朋友也沒說送完貨還得留下來啊，不應該送完貨就沒自己啥事了麼？陳鑫心裡琢磨着。

“規矩都懂吧？”東哥看着陳鑫笑了笑問道。

“東哥，啥規矩啊？”陳鑫小心翼翼的問道。規矩？送貨還有啥規矩？他有些懵！

“這麼多年，爲啥我們沒出事？因爲我們彼此都有把柄在對方手裡着。誰，特麼也不敢賣了誰。只有這樣，才能最大限度上保證我們的安全。”東哥吸了口煙，接過一個手下遞來的巾抹了一下子，然後將外套穿上了說道。

“把柄...”陳鑫不知道東哥爲什麼要對他說這個。但是他心裡卻是涌上了一不妙的覺。把柄？難道是要我留下個什麼把柄給他們？我有什麼把柄可留的，除了樸過兩回。陳鑫在心裡琢磨着。

“去把那個人殺了！”接下來東哥的一句話，讓陳鑫的雙再度了起來。殺人？他打羣架都勉強，現在要他殺人？

“想行掙大錢，就按我說的做。要不然，今天連你也走不了。我們從不跟陌生人打道。怎麼？強哥沒告訴你？”東哥裡的強哥，就是陳鑫的那個朋友。聽東哥這麼一說，陳鑫覺得自己似乎是被強哥給坑了。不就是送個貨麼？這咋還要殺人？

“送他下去！”哥沒有給陳鑫留任何思考的機會和時間，對屋裡兩個大漢挑挑下說道。

“小子，記住了。要麼你弄死，我們放你出來。要麼，你倆就一起死在裡頭吧！”押着陳鑫來到地下室的口，一個壯漢一腳將陳鑫踹了下去，然後蹲着子在口那裡衝他獰笑道。砰一聲口的蓋板被蓋上，地下室裡就剩下那麼一盞燈泡爲陳鑫照着亮。陳鑫回頭順着樓梯上去，使勁推了推蓋板，紋不。喊了兩聲，沒人理他。

等他走到人前，頭頂的換氣扇也給關了。換氣扇一關，沒幾分鐘地下室裡就顯得更加悶熱，空氣也變得更加渾濁讓人難以呼吸了。陳鑫知道，這是上邊的人在他殺人。要麼殺，要麼兩人一起憋死在裡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