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錢上路，災區等不得！”軍咬著牙，從兜裡拿出錢包來吼道。依他的脾氣，實在很想一掌呼扇到面前這人的臉上去。只是紀律告訴他不能手，一旦手，面臨著他的就是一個分。甚至這件事，還會被人肆意誇大，繼而對部隊造不良的影響。到時候一定有人跳出來呼天搶地：養這麼些當兵的做啥用？一羣兵，有本事對老百姓手，去收復哪兒哪兒啊？......云云！彷彿不如此，他們的人生中就缺了些什麼似的！對待這樣的人，其實過去軍閥那一套，遠比跟他們講道理更管用。

“一營跟機械一起去現場搜救，二營搬運資，三營做預備隊。”車隊到了災難的現場，看著已經被夷爲平地的村子，軍急忙吆喝了起來。一直忙活到傍晚時分，部隊才從廢墟里救出了一個孩子。至於其他人，地表垮塌，加上半邊山坡。想要找到被掩埋在下邊的人，實在是一項很艱難的任務。機械不敢大肆運行，擔心會對下邊也許存在的倖存者們造二次傷害。這麼以來，靠人力去搜救，那個速度自然快不起來。

“團長，要麼咱申請軍犬吧？”天漸漸暗了下來，一個小戰士抱著那個被救出來的孩子走到軍跟前說道。他們這團人，接到命令就馬不停蹄的趕來了。除了隨軍的一個醫療隊外，其他的後勤全都沒有跟上他們的腳步。還好，行軍帳篷什麼的都是隨車裝的。忙活了半天，趁著戰士們開始搭建帳篷的時候，團長才一下坐到了泥地上了口氣。

“狗鼻子比咱靈，我這就打電話申請。對了，小傢伙怎麼樣了？等天亮，後續的救援隊上來，就能把他送進醫院了。”軍拿出煙盒，從溼的煙盒裡小心翼翼出兩支菸來說道。

“嘿嘿，謝謝團長。小傢伙應該沒啥大問題，估計就是嚇著了。我瞅著他上也沒個傷痕啥的，剛剛還餵了半瓶水下去了。”小戰士今年十九歲，用他的話說就是，咱讀書不咋地，可是不妨礙咱忠報國不是？懷裡抱著那個三歲左右的娃娃，他接過了團長的香菸笑道。在營地的時候，吸菸可得著。這出來搶險救災，反倒是上下都沒那個講究了。小戰士覺得，此時此刻的團長，比往常顯得更有人味一些。

“那今晚你的任務就是照顧好他，待會弄點米糊糊喂孩子。對了，咱帶罐頭了吧？待會起開一個，給孩子吃！”孩子有點低燒，團長了他的額頭，然後對抱著他的戰士說道。孩子太小，軍醫不敢喂退燒藥和消炎藥啥的。暫時，就只能這麼拖著。

“放心吧團長，在家時候我妹就是我照顧的，看孩子這活兒我拿手。”小戰士挨著團長坐下，然後用臉頰了孩子的臉說道。孩子的手抓著戰士的軍裝，片刻都不肯鬆開。他的眼中充滿了恐懼，小脣一抖一抖的，似乎是想要哭卻又不敢哭的樣子。戰士的胳膊其實已經痠麻無比了，可是看著孩子的樣子，他又在心裡對自己說著堅持。

“崗哨不能，還有帳篷別扎堆兒，當心山二次坡。那個誰，電線牽好沒有？天可就要黑了啊。再不點燈，讓大家黑幹活啊？”團長了一支菸，了口氣後起繼續安排起工作來。兩個戰士手裡拿著線軲轆打遠的電線桿子一溜小跑的過來，然後快速攀爬到樹上，將電線繞著樹幹走了一圈。接上燈頭，瞬間現場就亮起了幾盞燈來。有了照明，大家搭建帳篷的速度也就快了許多。

“來，吃點兒，橘子的！”小戰士打來了熱水，將孩子洗漱一番後，有拿來一件乾淨的軍裝外套套在他的上。將孩子放到行軍牀上，又將帳篷裡的節能燈擰亮，他起開一個罐頭喂著孩子。今晚，這個帳篷裡就他和孩子住。這是團長特別代過的，他擔心戰士們的鼾聲會吵著孩子。

孩子張開，吃掉了戰士調羹裡的橘子瓣兒。然後挪了一下子，挨住了小戰士。昨天，他還跟自己的父母最親。現在，在孩子的心裡，只有眼前這個戰士跟他最親了。

“你在牀上待著，哪兒也別去聽見沒？哥哥去打點水洗洗，然後吃點飯。”孩子膩著自己，讓小戰士到現在都還沒有洗漱吃飯。他將孩子抱到行軍牀的正中央位置，想了想又拿了頂帽子過來戴在孩子頭上對他說道。

“有熱水麼？趕給我點兒，我洗把臉。”離開帳篷，戰士跑到了炊事班的大竈旁邊問人家。

“咋纔來？剛纔幹嘛去了？這還有半桶，你拿去吧！”炊事班的戰士剛坐下，見又有人來要熱水，著自己痠痛不已的腰起提了半桶溫熱的水放到戰士跟前說道。彎腰試了試水溫，只能說是不冷。可是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小戰士手捧著水洗著脖頸和臉頰。草草洗漱了一番後，又問人要了倆饅頭夾裹了點鹹菜轉就朝自己的帳篷跑去。大晚上的，他怕孩子一個人在那裡會被嚇著。

“吃點兒？有榨菜！”孩子很聽話，一個人盤膝坐在牀上玩著那頂軍帽。小戰士將帳篷門口的簾子放下，又將拉鍊拉好，這才走到窗邊對孩子笑道。孩子擡頭看了看他，搖了搖頭。

“咱們明天接著找，一定能找著你爸你媽。”小戰士將孩子抱到自己的上，輕輕拍打著他的子安著他。找不找的著，其實小戰士心裡也沒底。當兵一年，搶險救災參加了兩次。雖然不多，可是也積累了一些經驗。類似於這種災禍，災難發生後的24小時是最爲關鍵的。過了這個時限...小戰士想到這裡，默默地咬了一口饅頭。

“哨兵晚上多留意一下，有況馬上鳴槍！”團長還沒有休息，他在查崗。看了看那座已經坍塌了一半的山峰，他提醒著跟前的幾個哨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