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玲，難道是我做錯了什麼麼？你好長沒時間沒理我了！”酒足飯飽，大劉洗漱完，將髒服扔洗機裡攪著，自己則是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妻子的手機裡傳來滴答一聲，他拿起手機翻看著訊息。

“沒有啊，這段時間忙事兒呢，不方便跟你聯繫。”大劉臉鬱著，半晌，他給人回了這麼一條信息。

“哦，嚇死我了，以爲你出了什麼事。離婚的事，你跟他說了沒有啊？我這邊可辦得差不多了。”人家很快回了一條信息。

“我也差不多了，這段時間就是忙著這事兒，所以纔沒有跟你聯繫。家就我一個人，你要不要來坐坐？”大劉打了個酒嗝，拿了牙籤將塞在牙裡的那條給剔了出來。

“我馬上就來！”對方有些急不可耐。

“好，我等你！”大劉發完這條信息，起走到廚房磨起了刀。

“篤篤！”半個小時之後，大劉聽見了有人敲門。他反手提著刀，走到門口側耳傾聽著。

“曉玲，開門，我！”門外，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噓，噓，老婆子，有男人來敲門嘿。”儘管男人敲得很輕，喊得也很輕，可是依舊沒有逃過鄰居那對多事的耳朵。約聽到靜，他起走到門口過貓眼瞅著道。

“唔...”門開，一隻手出來捂住了門口男人的口鼻，一使勁就將猝不及防的他給拖進了屋裡。門關的那一瞬間，鄰居看見了那一抹雪亮的刀。

“這，別要出人命啊，老婆子咱要不要報警？”被刀驚得哆嗦了一下，老頭兒回問後的老伴兒道。

“你看見啥了？快說說！”老伴兒首先打聽起老頭兒看到了什麼。

“大劉把人扯屋裡去了，他手裡拿著刀...”老頭兒有些膽心驚的說道。同時他慶幸著，自己沒把大劉給惹惱。不然，這一刀還不定砍誰上。

“刀咯哇？”老太太一聽急忙把老伴兒扯到了椅子上坐著問道。

“嗯吶！”老頭兒點點頭。

“要不，報警？”老太太走到門口，手把暗鎖給鎖上道。

“想想再說，萬一人家記恨上咱...”老頭兒又有些拿不定主意。

“哎呀老頭子，你還猶豫個啥？平常這張不服天不服地的，這時候咋慫了？就是咱不報警，隔壁住著這麼個人，你還能安心過日子不的？”老太太想得倒是比老頭兒更爲長遠些。

“砰，砰，砰！”大劉甩開膀子剁著案板上的，他的臉上上都是。

“砰砰砰！”門被人敲得一陣山響，大劉聞聲了瞳孔，將案板上沒來得及剁的都放進竈臺下邊的米缸裡，然後將那顆死不瞑目的人頭隨手塞進了冰箱。

“請開開門，我們是警察。”門外，人家高聲喊著。大劉將水龍頭開到最大，將刀和案板扔池子裡沖洗著，自己則是快步回房換了一乾淨裳。洗了把臉，將帶著漬的服扔進了洗機，他平息了一下心將門打開。

“怎麼纔開門？”門口站著兩個警察，等大劉把門打開之後有些警惕的看著他問道。

“哦，打掃衛生，沒聽到。警察同志有事？”大劉擡手抹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笑道。屋裡傳來陣陣的水聲，洗機也在那裡運作著，看起來大劉就是在打掃家裡的衛生。

“方便進去看看嗎？”報警的人說有人持刀挾持了一個人質，可是看著眼前這並無異樣的屋子，警察心裡有些拿不準。不過報案人就住這家對面，留的電話地址和姓名也都是真的，應該不會報假案。兩個警察手扶著腰間的槍柄，擡手撥開擋在門口的大劉往屋裡走去。屋子裡有子腥味，客廳的木椅子上還搭著一套服，一隻皮鞋扔在椅子旁邊，另外一隻則是不知去向。大劉順著警察們的目看了過去，心裡暗道了一聲糟糕。

“大晚上的，剁排骨？”循聲進了廚房，看著水池子被沖刷著的案板，還有竈臺牆壁上濺落著的碎，警察開口問道。廚房裡的腥味最爲濃郁，兩個警察對視一眼，一個人暗暗頂開了槍套的卡扣，另一個則是在廚房裡尋找起來。冰箱一側，側臥著一隻鞋子。警察走到冰箱跟前，側看了看額頭上都是汗水的大劉，然後一手拉開了冰箱門。

“看不出，你老實一人，下手狠的啊！”大劉被扭送到了刑警隊，許海蓉親自負責了案件的審訊工作。大劉沒有案底，家清白得很。單位裡反饋過來的信息，也證明著這是一個在工作上任勞任怨的老實人。可就是這麼一個人，真起手來，卻比很多人都要狠辣。要麼不做，要麼做絕，說的就是大劉。

“是他們欺人太甚！”大劉笑了笑，然後長吁一口氣道。

“我跟9年的，比不上人家幾句甜言語。做人，就要說話算話。當初，我可是說過，要把放到這裡的！”大劉靠在椅子上，擡手指了指自己的心。

“你就是這麼把你人放在心裡的？”許海蓉看著眼前的照片，照片是一坨坨的塊。將它們拼湊起來，是半，人的。

“放不到心裡，那就放到胃裡。這樣，就永遠不會離開我了！”大劉了臉頰道。

“這麼做，你覺得你就徹底得到了？”許海蓉點了一支菸，看了看面沉靜的大劉問道。

“爲了一個變心的人，你覺得你值得麼？”見大劉不說話，許海蓉追問著。

“值不值，仁者見仁吧。我只是不甘心，我追了9年......”大劉悽然笑了笑，擡頭看著天花板上的吸頂燈道。

“我知道我是個什麼下場，也沒想著要瞞什麼。所以你放心，給我一盒煙一瓶酒，今晚我就將事全部寫給你。跟法說說，能早點判死刑，就儘早吧。”大劉低下頭，沉默了片刻對許海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