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得了夏侯辰的話,心容也不再顧及外面會說什麼。知曉心容要回薛府,安國侯夫人親自挑了幾個件讓心容帶去薛家。畢竟安國侯府素來與薛府關係深,以前也會去安國侯府坐坐,如今薛府老太太病了,也該拿些禮過去。
隨即,安國候夫人又讓夏媽媽去庫房裡拿一些貴重的藥材,跟著心容一併送過去。心容也算是特意遣回去探老太太的,有了的一份心意,心容也遭不了閒話。
待準備好之後,心容便帶著畫扇、篆兒、李媽媽、夏媽媽四人去了薛府。
剛到薛府,篆兒便提出想去看看自己的母親,畢竟也許久沒有見到母親了。心容點點頭,給使了一個眼,篆兒這才謝恩往廚房那邊走去。
衆人都沒有想到心容會來探老太太,葛媽媽見到心容的時候,趕湊上去說道:“您怎的沒有派下人來府上只會一聲呢,您瞧瞧,咱們府上最近忙得很,就怕怠慢了您。”
“葛媽媽說哪裡話,我也是薛府出去的兒,哪裡有怠慢不怠慢了,以前老太太待我的好,我可還記得吶!”心容淺笑。
葛媽媽看在眼裡卻不是滋味,老太太若真待好,這話聽得舒心,可心容明知老太太哪怕是待好,也有些見不得人的目的,這話說出來,就是膈應人的。
葛媽媽怕冷了場子,趕說道:“瞧您說的,老太太可是您的嫡親祖母,不待您好待誰好!”
“您可看著腳下,別被絆著了!”葛媽媽在心容左手邊,卻比心容稍稍慢了半個步子。
心容只是笑著,卻也不接話了。
這邊,篆兒得了心容的意思,往廚房那邊走去。
正巧了篆兒娘在屋子裡納鞋底,篆兒遣退了過來伺候的小丫鬟說道:“娘,您如今竟有這閒心納起鞋墊來了。”
“喲,閨來了,怎的不讓人通報一聲。”篆兒娘把鞋底和針線籃子放在一邊,向篆兒招手說道:“過來讓娘看看子骨可有累了。”
“有太太照顧著,兒怎麼可能累!”篆兒笑呵呵的說道。
提到心容,篆兒娘嘆息一聲,有些埋怨的說道:“你說你們家太太也是,如今你的年紀也大了吧,可是沒有給你定下親事,又不擡了你做姨娘,就把你放在跟前耽擱著,你說這什麼事兒喲!”
“還早呢,太太跟前的錦繡還不是二十多了纔出嫁的,也沒見太太虧待的。如今跟男人在蘇州幫太太打理著鋪子,家裡又請了丫鬟添了婆子,可比一般人家過得好。不曉得的還真以爲他們是面人家呢!”篆兒安的說道。
“你說,那個錦繡以前是二太太跟前不得重的二等丫鬟,又幫了太太這麼大的忙,自然是該得的。你以前可是老太太跟前的紅人,我每次也沒見你與太太有多親,就怕太太將來會拿你。你這婚事沒有著落,我這心裡啊,就難!”篆兒娘忍不住嘆息。
篆兒的臉微微變了變,卻轉開了這個話題,說道:“娘,你想多了,你可知今兒太太讓我來找你是爲了什麼事?”
篆兒娘搖搖頭。
篆兒便湊到篆兒孃的耳朵跟前輕聲說了幾句,駭得篆兒娘驚了一聲:“篆兒啊,這事兒你娘我可說不得,我的賣契可還在老太太手上吶,若薛家真的被皇上發落了,你娘我……”
“您老就把心放著吧,薛家不是還有三老爺那一房嘛,我怎麼能害了你!您在廚房這邊,也該曉得一些其他人不曉得的事!”篆兒低了聲音,哪怕這四周沒有人,也是小心翼翼的。
篆兒娘一顆心狂跳,卻也經不住篆兒的哀求,便說道:“六姐兒走的那日中飯吃得不錯,都是我看著下人做的,絕對沒有問題。不過我看六姐兒跟前的丫鬟神有些匆忙,不曉得是什麼事。”
“哦,對了,那個丫鬟是在伺候六姐兒的幾個丫鬟都放出去了之後纔來的,六姐兒親自挑的,問起以前伺候六姐兒的落雨嫁去了哪家,我就說嫁到莊子上去了。也只是隨口這麼說了一聲。那丫鬟謝了我便把飯菜拿走了!”葛媽媽仔細的回憶。
“之後您可有見過那個丫鬟了沒?”篆兒想了想問道。
“見了一次,便是六姐兒出殯那日,隨後便再也沒有見著了。你也曉得的,這個大一個宅子,失蹤了一個丫鬟也是常事!”篆兒娘媽媽輕鬆的說道。
篆兒何等聰明,便曉得自己的娘暗裡告訴,既然六姐兒是被害死的,那丫鬟又對六姐兒忠心耿耿,如今也只怕是兇多吉了。
“這些話您可對外人說過?”篆兒深吸一口氣。
“哪能啊,若非你非要讓我說說六姐兒的事,我怎麼可能說出來,在薛府若是被人知道了,興許哪天我就這麼無緣無故的消失了。”
“瞧您說的,哪裡有那麼誇張。”篆兒與篆兒娘笑了起來,怕人懷疑,便嘮起了家常,說了在安國侯府的日子。
篆兒又說如今幫著心容打理著那些嫁妝鋪子,篆兒娘聽了又是欣又是落淚,自己的兒比自己過的好,這就行了。
隨後篆兒娘又提起篆兒的婚事,讓篆兒去求太太先指一個,篆兒臉上得通紅哪裡肯,篆兒娘又說:“反正太太在府上呢,你面皮薄,那娘就去向你求了這麼個婚事,讓讓我心一些。”
說著篆兒娘在真的就起了,拍了拍服上的線頭,便往外頭走,篆兒可就急了,趕攔住篆兒娘。
篆兒娘忍不住好笑,“我的傻丫頭喂,你娘我如今管著廚房,太太既然來了,就不能讓吃得太差了是不?不管怎麼說太太中飯得在這裡用吧。”
見著自己娘臉上的笑容,篆兒頓時雙頰發燙,得直跺腳。
卻不知篆兒娘真的是這般打算的,反正待會兒會親自去老太太的屋裡送飯,如今把這件事提了也了卻一樁心事,若將來真的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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