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
鐘聽著馮樂的話,突然微微一愣,原本注視著墓碑上母親的視線,都跟著微微閃爍了一下,母親的角,始終都是一個完的恰到好的弧度,像是一個慈悲的人,在注視著還在世上的。
這就是幸福嗎?
失去了父母,失去了最的人,孤零零的在這個世界上獨自一人或者,如果這就是幸福的話,那麼,寧愿不要。
沉默了良久,鐘方才緩緩的轉過頭,看著邊的人,艱難的開口說道:“幸福?”
“……是啊!”馮樂看著鐘低頭苦笑一聲,“鐘,你不知道,我曾經多麼的羨慕你,羨慕你有一個對自己這樣好的媽媽,為什麼我沒有,我的母親對我輒打罵,我曾經以為這是因為在乎我,后來我才知道,原來我是一生的恥辱……”
“可是,你就不一樣了,鐘,你永遠不知道你得到了什麼,所以在一夕之間失去之后,才會無所適從!”
說到這里,馮樂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看著面前的鐘,而后緩緩的問道:“知道當初高中發生那件事之后,我為什麼連考試都沒有參加,直接退學了嗎?”
鐘記得那件事,那些謠言在學校傳開之后,紀彥庭幫他澄清了,卻還是耽誤了高考,而馮樂,卻再也不見人影。
此刻鐘聽著馮樂說的話,越發覺得其中發生了一些自己沒有注意到的事。
“事已經過去了這麼久,鐘,告訴你也沒有關系了!”馮樂聳聳肩,“當初有人我離開欒城,我無力反抗!”
鐘的眼睛頓時睜大了,從來沒有想過會發生這樣的事,就像是,以為當初的馮樂是做賊心虛一般。
站在那里,沉默了良久,鐘才緩緩的問道:“……是誰?”
馮樂搖頭輕笑一聲:“鐘,你其實已經猜到了,只不過是需要一個肯定而已,我只告訴你,是紀家的人!”
便說著,馮樂邊注視著鐘:“最初我的確是恨的,你知道,我那麼嫉妒你,嫉妒到我以為自己喜歡上了紀彥庭,紀彥庭為了你,將我趕出欒城,這要我如何承?可是在以后的個,我卻無數次激他趕走了我,否則,我也不會在J市,見了正在那里讀大學的陸期……”
“可能上天就是這樣,冥冥之中,早就安排好了所有的事,就比如,我想要在另一個地方重新開始,可是最終,我還是擺不了你,鐘,我喜歡陸期,可是我也必須要接陸期喜歡的人是你,這個事實。”
說著,馮樂已經收起了自己角的笑容。
“你……為什麼還要嫁給陸期……為什麼不等他喜歡上你……”鐘的聲音,猶猶豫豫的從自己的嚨中,發出,不理解此刻馮樂的做法,為什麼,要嫁給一個自己分明就不喜歡的人。
馮樂聽見鐘的話,微微一愣,而后才緩緩說道:“鐘,這個世界上,不是每個人都那麼幸運,可以和自己的另一半相互喜歡的,我害怕了獨自一個人漂泊無定的生活,我試著去接每一個對我好的人,可是后來我發現,我做不到,那個人不是陸期的話,誰都不可以!”
馮樂一邊說著,眼神一邊落向不知名的方向,不知道此刻在想些什麼。
鐘聽著馮樂的話,卻覺得自己的心中像是被人投下了一顆石子一般,輕易便擾了自己的心湖。
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可是最起碼,馮樂是喜歡陸期的,而喜歡的人,紀彥庭喜歡的人……全部都錯過了。
轉過頭,鐘喚回了馮樂的思緒:“你打算怎麼辦?”
馮樂一愣,明顯沒有想到,鐘竟然會問自己的事,微微垂眸,思考了一會兒,方才緩緩的說道:“我不知道,我喜歡陸期,但是我不能強迫他回應我的,我不知道我的耐心的底線在那里,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疲倦了,我可能會找個地方躲起來吧!”
說著,馮樂緩緩的看向墓碑,隨后搖頭輕笑一聲:“鐘,鐘水生前的最后一個愿,你替他實現吧,何苦呢……”
何苦呢……
三個字,在鐘的心中不斷的回著。
比誰都希自己有一個幸福的家,可是父親卻親手毀了它。母親臨終前手中都拿著和父親的離婚證,明明是想要擺父親的。
可是也比誰都清楚,母親父親,否則也不會在知道馮清清存在之后,故作不知的和父親生活,可是馮清清的主挑釁,還是讓母親難以承。
這樣做,將他們分開,其實只是想要……提醒自己而已,鐘只是,放不過自己。
“我們離開吧!”鐘最終,沒有回應最后馮樂的那句話,而是緩緩的轉,朝著墓園出口的方向慢慢的走去,出了這個地方,便是另外一個世界,那個世界,不允許人們太過于用事,甚至不允許人們,在這樣的日中展現自己的悲傷。
回去的路上,二人沒有再多說一句話,鐘不想要再回到公司,事實上,這樣的心,不適合出現在公司里面。
直接將車開到市中的鐘家,鐘坐在車中,沒有看一旁的馮樂,只是緩緩地說道:“下車吧,我想自己一個人靜靜。”
的確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馮樂轉頭,看了一眼一旁的鐘,最終什麼都沒有說,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車子還是靜靜的停靠在門口,馮樂卻沒有回頭,直接開門走了進去。
主廳里,站著一個理之中卻又不該出現在這里的人,這個時候,為豪葶總裁的陸期,應該在公司,而不是出現在這里。
可是馮樂想到外面那個此時在安靜的鐘,心中頓時了然,陸期此刻出現在這里,便顯得理所當然了。
對著陸期微微笑了笑,隨后馮樂走向一旁的沙發上坐定,而后緩緩的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水落盡杯中,發出清脆的響聲。
對面,坐上了一個高大的影。
馮樂的視線,放在了對面的陸期上。
“今天去哪兒了?”陸期問著,眼神狀似隨意的看著面前的人,這個,被自己稱為妻子的人。
“墓園。”馮樂簡單的說道,在看見陸期臉上有些變的神時,頓時自嘲一笑,“你放心,是去看馮清清的,我只是說明了一些事而已……”
陸期的臉依舊沒有好轉的傾向,空氣中有些尷尬的氣氛,在緩緩的流淌著。
真的很不像夫妻啊,馮樂心中默默的想著,從結婚到現在,二人之間,一直都是這樣的相狀態,他們……明明是夫妻的……
心中突然就是一酸,馮樂角的笑容,卻依舊保持的很是穩定。
“……還好嗎?”良久,陸期的聲音,緩緩的在主廳響起,明明是很輕的一句話,可是馮樂卻覺得,在自己的心中,激起了巨大的漣漪。
“鐘就在外面,你為什麼不親自取問?”馮樂以往,對于陸期都是有問必答的,可是現在,猛然不想回答了,只想試探一下,自己在這個男人心中真正的地位。
可是,這樣的心,在看見陸期明顯皺起的眉頭時,頓時消散的一干二凈,喝了一口水,馮樂方才緩緩的回答:“只是一時接不了一些事而已,會沒事的。”
馮樂比誰都清楚,鐘已經不是當年的鐘,完全有能力去應對一些事,去解決一些事,甚至面對一些自己本就不相信的事。
只是陸期也懂,他只是不忍心這樣的事被鐘承而已。
陸期看著面前似乎一臉篤定的人,良久才緩緩的問道:“你們談了什麼?”
馮樂的手指微微抖了一下,而后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隨后說道:“你不是都知道了?我只是把該知道的事,全部告訴他而已!”
陸期的臉頓時大變,甚至一點也不像之前那個總是一臉淡定的他:“你為什麼要告訴那些?你分明就是要永遠放不開!”
“陸期,你就是這麼想我?”馮樂不可思議的看著面前的男人,良久才緩緩的說道,的聲音很輕,看著男人的眼神,卻像是在奏一曲哀樂,“陸期,我是為了誰才告訴那些?我為什麼告訴那些,你真的不知道嗎?”
陸期的神已經冷靜了下來,他看著面前的人,良久才諷刺一笑:“馮樂,你不要再說,這是你所謂的為了我……”
馮樂看見此刻陸期的神,已經不傷心了,只是狀似無意的聳聳肩:“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是我只想告訴鐘真相,最起碼不再用那種眼神看著我,陸期,我是你的妻子,我不希,你因為別人,而永遠仇視我!”
說著,馮樂已經快速的垂頭,不想讓陸期看見自己心中的一抹脆弱 。
陸期的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似乎還有些不可置信一般,他看著面前的人,良久才緩緩地、艱難的問道:“什麼反應?”
馮樂放在桌面上的手指微微抖了一下,而后方才緩緩的說著:“我不過是把自己的傷疤撕開給看而已,陸期,我也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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