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凝沒聽清,皺著眉頭問他方才小聲嘀咕什麼。
柳培元急中生智,眼珠子一轉,道:“公主殿下,末將方才是在說,殿下真是博才多學。”
容凝:“……”
看個賬本也算博才多學,那那名滿天下的皇兄得算什麼?
柳培元看著近乎于呆滯的表,有些惶恐不安地瞧了一眼,手中拿著一個賬本湊過去問:“公主可是發現了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容凝沒勁地搖了搖頭,悶聲道:“沒有。”
開玩笑,剛才本就沒有仔細看,雖然全翻了一遍但是沒有走過腦的東西,肯定不可能記得住,又哪里能夠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然而柳培元卻是做出松了一口氣的樣子,容凝以為他要放過自己了,可是抬頭便看見他招了招手,外面的下人便又拿進來一堆本子,妥善地放在的眼前。
“公主殿下,既然沒有問題,那咱們不妨繼續吧。”柳培元理所當然地道,毫沒有注意到容凝已經黑掉的臉。
他話音剛落,容凝的角便不由自主地搐了一下。
奇怪,容凝公主天不怕地不怕,為什麼要聽他一個小小驍騎將軍的話?
容凝越想越覺得不高興,痛恨自己這種自然而然的順從。笑話,在這過去的十幾年生命里,可向來都是別人順從。
“閃開,我要去看看皇兄,沒時間跟你在這做這種無聊的事。”容凝心里的氣一下子就上來了,一把將柳培元推開,往門口的方向走去。
“公主,末將……”柳培元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容凝只覺得納悶,這木頭不是那麼拖泥帶水的人啊。然而并沒有多想,直到后傳來一聲猛的“咚”一下,才頓住腳步。
這聲音……
容凝回頭,便看見柳培元直地倒在地上。
“木頭!”容凝瞳孔驟然一,就朝著柳培元所在的位置跑了過去,俯一看,發現他竟然臉蒼白,眉頭鎖。
立馬就慌了,猛的搖晃了一下,沒反應。
“木頭,木頭你別嚇我!快起來別裝了,你不就是想讓我看賬本嗎?我看,你起來我把所有賬本都看完好不好?”
容凝自己就是個習武之人,心底很清楚地明白一個事實,他是真的暈過去了。這麼說,也不過是為了給自己心中一個安。
似乎只要不相信,繼續這麼騙自己,眼前的這個人就沒有事。
臉蒼白,發黑,很明顯是中毒了。
容凝猛的一頓,一個場景隨即出現,在腦海里不斷回放。
之前不顧沖過去要救下皇兄之時,那幾個黑刺客正在放箭,是柳培元替擋了下來。
雖然用的是劍,但當時毒箭那麼多,所以估計會難免……
“木頭!木頭!”容凝猛的搖著他的肩膀,希能將他搖醒,就是睜開眼睛看一看自己也好。
“嗯哼……”胳膊肘被按到的時候,柳培元悶哼了一聲,帶著些微痛苦和不適,隨即眉頭一皺。
容凝的作完全僵住了,停下來低頭查看了一下他的胳膊,發現那里的確有一個傷口。雖然不深,但是流出來的呈現出紅黑,染在了柳培元的裳上。
也沾染了的手。
盯著掌心上那團黑的,容凝的眼淚一下就掉下來了。
從皇兄遇刺到現在已經過了那麼多個時辰了,這個大笨蛋,居然一直沒有發現自己傷了嗎?
難怪之前他站在自己旁邊的時候就一直覺得他氣息不穩,臉也不好,還以為是因為之前過于激烈的打斗,現在想想,原來竟然是因為中毒了。
笨蛋,大木頭,你個大笨蛋!哪有這麼蠢的人。
一心只顧著保護和皇兄,連自己傷都沒有發現。
容凝讓自己冷靜下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來到門口喊來了下人。
“快來人,去把九皇子給我請過來!快點!”
“公……公主殿下,九皇子他還在昏迷之中。”下人不知這位公主怎麼突然發這麼大的火,只得戰戰兢兢地說出了這個事實。
容凝眉心一跳,差點忘了,離炎風之前因為過度勞累,導致元氣大傷暈過去了。這才過了一個時辰,也不知道醒來了沒有。
看他那堪比皇兄的單薄文弱子,應該是沒有。
容凝皺著眉頭,道:“九皇子來不了就把幾個太醫和大夫都請過來,快,我就在書房等著。”
“是!”幾個下人風風火火地跑了出去,因為被眼中的緒染,一時間全然忘了上和館的規矩。
看著幾個下人走遠,容凝轉俯下,將柳培元扶到了書房里設下的臨時床榻上,并且小心翼翼地挪,慢吞吞的,以免一個不小心,到時候到他的傷口。
容凝武功再怎麼厲害本也不過是個姑娘,力氣就擺在那里,昨完這一切自己累得滿頭大汗。然而也顧不得一下,只讓人端來了熱水,小心翼翼地給柳培元拭著他的傷口。
然而淬了毒的箭支造的傷口實在奇痛無比,只要稍微有所作柳培元便會疼得悶哼,讓再也不敢加重手上的作,了幾下就只好收回,在一旁乖乖等著太醫和大夫的到來。
坐在床邊,兩只眼睛死死地盯著柳培元,目就是一刻也不肯離開,仿佛只要一下不看著人就會立馬消失了似的。
“木頭,你一定不能有事,一定不能。”
片刻之后,太醫和大夫都來了。
“公主殿下傳喚我等,敢問所為何事……”
太醫的話還沒有說完,容凝便像看到了救星一樣將人拉了過來,指著柳培元道:“快,救救他,太醫你快救他!”
可憐太醫年紀大了還要被容凝這有武功底子的人用蠻力扯來扯去,不過這位公主是傲天的貴賓,他哪敢怠慢,也是有苦難言。
他停了下來,了一會兒氣,站在柳培元的床前盯著看了一會兒,便皺眉:“柳將軍這是怎麼了?”
容凝道:“中毒,跟皇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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