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有什麼話,直接說便是了,難不你跟我還要見外?”柳淺染看著柳培元的臉,將他遲遲不肯開口的糾結表盡收眼底。不笑了笑,起給他倒了一杯茶,心地放在他的眼前。
柳培元并沒有接,柳淺染倒也不急,只是自己輕輕拿在手里,那陶瓷的杯子被茶水溫熱,倒是有些熱度,仿佛能在頃刻間暖人心一般。
柳培元思忖了片刻,看了柳淺染一眼,道:“家里頭,阮兒和父親那邊你都安頓好了?他們沒有起疑心吧?”
柳淺染點頭,想了想:“嫂嫂雖然心有擔憂,對你掛念不已想要過來看看,但畢竟是識大,所以始終沒有親自過來。至于阿爹,我跟他說你是被公務纏,他立即就沒話說了,哥哥放心吧。”
柳培元心底猛的松了一口氣,點了點頭道:“這樣我就放心了,淺染,你這幾日在將軍府和上和館來回奔波,辛苦你了。”
柳淺染搖頭,笑了笑:“哥哥這是說的什麼話,你我兄妹之間,自然不須如此客套。”
柳培元從小征戰沙場,常年在馬背上討生活,是子爽快的錚錚鐵骨男兒,自然也不是喜歡磨嘰拖沓的人,見自家妹妹這樣說,便也不再提了。
“關于這次的刺殺事件,陛下那邊可有什麼眉目了?”
柳淺染好笑地著他,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別有深意。
“莫非哥哥這幾日都不曾問過公主殿下嗎?”
柳培元臉變了變,搖頭,嘆了一口氣:“公主那個子,我若是開口問,估計又要被說教一頓不說,還會直接沖進皇宮找陛下。”
柳淺染掩笑了笑:“原來哥哥心中都是知道的。”
“知道什麼?”柳淺染聽著妹妹話里似乎還藏著些別的意思。
“這個嘛……”柳淺染盈盈一笑,眼珠子轉了轉,道,“天機不可泄,哥哥你還是自己去發現吧。”
“你這丫頭,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鬼靈了?”柳培元無奈地搖了搖頭,眉頭皺得的,但是仍舊也拿沒有毫辦法。
“淺染一直都是這樣,只怪哥哥心里邊只有嫂嫂一個人,不曾注意到我半分罷了。”柳淺染嘟著,故作賭氣。
柳培元簡直不懂心里這思路,他們兄妹二人自雖然不錯,但淺染也不是那種會粘人的子,這好好的怎麼突然吃起嫂嫂的醋了?
因為是頭一次,柳培元有些不知所措,心底滿滿盡是無奈。
“淺染,你這說的是什麼話?阮兒是我的妻子,你是我的妹妹,咱們都是一家人,你這醋真是吃的有些莫名其妙。”
柳淺染挑眉,反問:“對啊,你我兄妹乃是一家人,吃醋正常。哥哥難道不覺得,莫名其妙的另有其人?”
“嗯?”柳培元表示完全不懂想表達什麼。
柳淺染神一笑:“還是你自己去發現吧。”
“你這丫頭,今日怎的一直在跟我打啞謎,也不知是跟誰學的。”柳培元深深地皺起眉頭,他印象中的淺染妹妹,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而這樣的變化,似乎是從上次萬花樓一事之后開始的,莫不是真被那太子傷了心導致大變?
關于這一點,柳培元沉默著,仍舊百思不得其解。
柳淺染看著他的臉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麼,撇了撇,心中輕輕嘆息一聲,沒有說話,思緒卻已經飄了很遠。
“淺染?”柳淺染走神走得太過投,直到柳培元發現突然不說話了,開口喚人,“妹妹?你怎麼了,一直心不在焉的?”
柳淺染輕輕斂去眸中的神,緩緩一笑加以掩飾心中的異樣:“哥哥,我只是在想關于刺客的問題。”
柳培元皺眉,看著一副有竹的模樣,不眉眼一挑:“哦?說說你的想法。”
柳淺染道:“很明顯,刺客的目標是容凜皇子和容凝公主兩位殿下,而兩位殿下的份是鄰國最寵的皇子和公主。世人都知容昭國是這大陸上唯一能夠跟我傲天抗衡的國家,哥哥不妨設想一下,倘若容昭的皇子公主在我傲天遇刺,那麼益最大的將會是什麼人?”
柳培元瞇著眼睛,想了想才道:“你的意思是,有其他國家的細混進來了?”說完不等柳淺染開口,他自己就先搖頭否定掉了這種可能,“不可能,你方才也說了這整個大陸上能夠跟我傲天抗衡的國家只有容昭,別的國家不可能有這個膽子,更何況是來我傲天上和館襲人。除非……”
他頓了頓,說出了一個就連他自己都不相信的猜測,“除非是容昭國的人存了二心,自導自演。但倘若是這樣,恐怕容昭國的使臣就該換人了。這皇子和公主,怎麼看都不像是別有用心之人。還有,容昭國不可能拿未來儲君的命開玩笑。那毒,可是如此霸道,若不是九皇子在,恐怕……”
話還沒有說完,柳培元便心有余悸地住了口。
柳淺染一直靜靜地等著他說完,繼而笑了笑:“所以,方才所列舉的那兩種可能,已經完全可以排除了。”
“那還有什麼可能?”柳培元不解。
柳淺染緩緩吐出一口氣,語氣充滿了滄桑和無奈:“一個國家的威脅,主要來自于兩個方面,外患,憂。而往往很多時候影響最大的,還是憂。”
柳淺染說著,抬頭看著自家哥哥:“傲天的江山有哥哥和父親盡忠職守,保家衛國,外患即便是有,也不足掛齒,而這憂……”
嘖了一聲,沒再說下去,卻是開始小心觀察哥哥的表。
果然,只見那柳培元的臉慢慢從疑開始一點點變了震驚,接著不可置信地搖了搖頭,開口便是呢喃:“憂?你指的是朝中有人懷有不軌之心?”
刺殺鄰國皇子這種事,倘若真的是傲天自己的人做出來的,那麼目的,就很明顯了。
柳淺染既不否定也不肯定,只是冷笑:“有沒有不軌之心倒不一定,只不過,對方很明顯是針對我將軍府而來的就對了。”
柳培元仔細想了想的話,覺得頗有幾分道理。而且,很有可能這就是事實的全部了。
就憑著那些箭,也可以揣對方的意圖。
“那……會不會是父親在朝堂上的政敵?”柳培元大膽猜測。
柳淺染沒有回答,只是瞇著眼睛,目深遠。
過了很久,才道:“總之請哥哥日后行事都要多加小心,此事……此事先瞞著父親,我不想他心。不管對方是什麼目的,經過這一次應該短時間不會再輕舉妄了,你我多長個心眼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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