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
阮兒,你看,我讓人給你買來了東街那家你最喜歡吃的蘇記糕點,不過你現在還病著,所以你得盡快好起來,好了才能吃,知道嗎?
柳培元已經很久沒笑得這般輕松了。
他從丫鬟手中接過包裝致的糕點,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想了想,又拿過來給蘇阮放在枕頭邊,看了床上的人一眼,道:這樣,你聞見味道,也許能早點醒來吧。你個小饞貓。
床上的人始終沒有回應,柳培元像是自言自語一般。
柳淺染在門口看得揪心無比,有那麼一刻,覺自己仿佛在遭良心的譴責。
但不會后悔,沒有后悔的余地,也沒有后悔的資格。
柳淺染安了自己一會兒,一個丫鬟正好走了過來,見站在門口遲遲不進去,便行了一個禮。
柳淺染沖做了一個噤聲的作,丫鬟很快明白過來,點了點頭。
柳淺染嘆了一口氣,繞過丫鬟,往相反的方向走了過去。
誰知剛拐過一個拐角,眼前便落下了一道人影,紅。
柳淺染看也不看就知道是誰。
桑月,今兒怎麼有空來我將軍府了?抱著雙手,看著眼前之人,一副悠閑看好戲的模樣。
不瞞柳小姐,從今天早上開始,桑月一直守在將軍府附近,以防萬一。方才桑月看見有一人策馬而來,好像是容凝公主。
桑月沖柳淺染抱了抱拳,以示尊敬,解釋道。
容凝公主?柳淺染立即皺眉,這位公主突然造訪將軍府,想必目的一定是哥哥柳培元。
課眼下哥哥不是正在
還請柳小姐拿個主意,如果需要攔住公主,桑月可以桑月見面平淡,還一直一言不發,以為有什麼難以啟齒的地方,急忙直言自己可以幫忙。
柳淺染微微一笑,搖了搖頭:桑月啊桑月,那容凝公主是什麼本事你不是沒有見識過,真想做的事,恐怕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攔不住。
柳淺染像是玩笑像是嘆息。
桑月微微一怔,不得不承認,柳淺染這句話沒辦法反駁,因為每個字都是最為公正的事實。
那,需要桑月做些什麼嗎?
不需要,回去告訴你家主人,就說我這里一切都好,請他不必掛念。還有桑月,謝謝你,辛苦了。
柳淺染真誠地著桑月,卻引來后者一臉惶恐。
桑月終生效命于主人,柳小姐的事就是主人的事,自然也等同于桑月的事。請小姐不必為此介懷。
柳淺染輕輕笑了笑,自帶一種別樣的風。
只怕,他并不一定愿意讓你效命終生。
嗯?柳小姐。桑月似乎還想說點什麼,生生住了口,只道,估著時辰,容凝公主應該差不多到了,柳小姐請保重,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直接喊我便是。
柳淺染聽著這語氣,有些哭笑不得:桑月,你不會是還打算在我將軍府附近繼續蹲守吧?
桑月皺了皺眉頭,眼神有那麼一刻的迷茫。那樣子仿佛是在問有何不可?。
柳淺染再次笑了笑,沖擺了擺手,道:我這里沒什麼事了,你可以回去了。
可是主人他桑月還是很堅持,對于來說,主人的命令就是天。
柳淺染安道:王爺那邊你不用擔心,等下次見面的時候,我會親自跟他解釋清楚。
好,有勞柳小姐了。
看著桑月的影消失在屋檐上方,柳淺染眼睛里的笑意一點一點漾開來。
瞇著雙眼,只手招來了一旁路過的一個下人,讓對方湊近過來,自己則附耳說了幾句,那下人會意,不住點頭,隨即往將軍府大門口的方向而去。
此時,將軍府門口。
門房遠遠便看見一個年輕姑娘策馬而來的樣子,心中只覺得奇怪。
小姐的他們是知道的,這偌大的京城之中都沒有跟小姐好的閨閣子,這姑娘著不凡,氣質頗好,卻不知是哪家小姐。
哎,你,對,就是你,去通知你家爺小姐一聲,就說我來了。
直到那姑娘下了馬車,老眼昏花的門房又仔細打量了一陣,這才確認自己確實沒有見過這個人。
這位姑娘,請報上名來。小的好進去稟告主子。
容凝。容凝心頭一陣不爽,大老遠從上和館跑來這將軍府,如今竟然連這個將軍府大門都進不去,實在是奇恥大辱。
請問是哪家姑娘?門房仍舊一臉懵懂,不解地著。
容凝下心中不聽竄出來的怒火,只是暗暗咬著牙。
你你連我都不認識,你這門房是怎麼當的,啊?等我找機會讓柳淺染撤了你這職位,哼!
這門房一臉無奈地看著眼前這個擅自決定自己命運的小丫頭,有些哭笑不得。不過他上了年紀,又見多識廣,又不好跟這麼個丫頭計較,只得耐著子道,姑娘,我們將軍府這幾日不適合接待客人,況且你連你是哪家來的都說不清楚,小人又如何放您進去?
你!容凝一聽很想反駁回去,卻被里面一陣聲音打斷,門房,莫要為難這位姑娘了。姑娘,我是奉小姐之命前來迎接姑娘的,還請姑娘隨我進去。
容凝微微一愣,隨即趾高氣揚地看了方才那門房一眼,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樣,可把邊的小廝看的無奈。
我是來看你家公子的,他現在剛進將軍府的大門,容凝便忍不住道明來意。畢竟方才這人也說了,他奉的是柳淺染之命前來接,萬一到時候看不到柳培元,此行還不白白浪費了。
公主放心,小的明白,我家小姐已經安排好了一切,請公主稍安勿躁。那下人打斷了,一臉鎮定地道。
公主?你知道我的份?這次換容凝吃驚了。
因為之前皇兄提及過,出門在外,要小心藏自己的份,所以方才在門外才一直忍著沒說。
自然是小姐告訴小人的,公主,請走這邊,小心腳下。
那人為一點點引路,終于來到了一僻靜的院落面前,院子門口安靜地站著一人,見來了,正笑意盈盈地沖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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