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聽這句話,柳淺染從心底猛然松了一口氣。角也不出一安心的微笑來,就知道,就知道宮玄夜從來不會讓失。
王爺,這次可謝謝你了。
柳淺染低著頭,一言不發,卻在這一刻默默將一切都了然于。
反倒是一旁的蘇阮有些懵了,一頭霧水,目來回在二人上晃過來晃過去,最后只將視線定格在自家相公上,又是驚喜又是不解地問。
相公,陛下為何取消賜婚了?
此事說來話長,說起來,我們還得謝容凝公主啊。柳培元嘆道。
柳淺染心中立馬恍然,看來,宮玄夜真是去找過容凝了。那上和館的圍墻,他想必也已經翻的練了吧?
謝容凝公主?蘇阮更加不解了,看著柳培元,眉頭皺得深深的。
后者朝緩緩一笑,一把攬著的肩膀,道:娘子,這大門口始終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進去再說。淺染,走吧。
好。柳淺染出一個十分得的笑容,跟著這夫妻二人走了進去。看著前方并排攜手同行的兩個人,有那麼一瞬間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多余。
柳淺染朝著天空翻了個白眼,忍不住吐了吐舌頭。隨即微微一笑,其實,還能繼續這樣下去,真的是再好不過了。
父親柳淺染心的暢想被柳培元這略帶抖的一聲給打斷了。驀然愣住,抬頭便看見柳沛面沉地站在前方,擋住了幾人前行的路。
柳沛冷著一張臉,其實一雙眼睛已經出賣了他自己。目時不時地打量著柳培元,見他安然無恙,這才不聲地松了一口氣。
方才就聽到下人說你回來了,遲遲不見人影,你們幾個,這麼久在門口磨蹭什麼呢?可讓我這個老頭子好等。
父親柳培元微微一愣,畢竟三天前剛剛被柳沛家法伺候過,此刻的他也拿不準父親究竟有沒有消氣。不過看他這臉跟語氣,應該是沒有的吧?
柳培元咽了咽口水,面對自家父親的模樣,他實在是不敢妄下論斷。
然而不同于自家哥哥的遲鈍,慧眼如柳淺染,早已經看穿了一切。從心底深深明白,自己的這個父親,就是刀子豆腐心。上說著狠話,其實比誰都狠不下心來。
這麼想著,柳淺染上前,搖著父親的胳膊,撒一般道:阿爹,哥哥這不是正要去向你稟告結果嘛。咱們一家人也別在這杵著了,有什麼話進去再說好嗎?別讓下人們看見,鬧了笑話。
哼,還不是你們幾個磨磨蹭蹭的,不讓爹省心。快走!柳沛一張臉立即拉下來,雖然表面上看著像是跟幾人吹胡子瞪眼睛,但仔細一看,那雙眼睛里毫沒有憤怒的意思,反而充滿了急切和關懷。
急切地想要知道事的結果。
書房。
你是說,是容昭國的公主在陛下面前替你澄清了事實?柳沛靜靜聽完柳培元所說的一切,不皺起了眉頭。
據說那位公主驕橫野蠻,飛揚跋扈,從小生慣養,說不定是被容昭國上下寵壞了。擁有這樣子的一位公主,對于自己想要的東西竟然會如此輕易妥協。難不,這其中還另有?
柳沛漸漸瞇著眼睛,便聽得柳培元點頭,道:確實如此,兒子還以為這一去會看到不愿看到的結果,沒想到公主竟然親口在大殿上替我指正事的真相,還提出取消賜婚,陛下便依了。
的態度為何會轉變得如此之快?這大概又是一個不解之謎。
縱然柳沛心中百般疑問,但他并不打算說出來。總之,現在這個結果已經很好了,他這個兒子老實木訥,能有一個可心的夫人陪著比什麼都好,就不必再拿這些事去庸人自擾了。
如此說來,這件事倒是該好好謝謝那容凝公主了?
柳沛挑了挑眉,將眼底的緒都了下去,只是這樣問道。
是的,兒子在想,改天是否要親自登門道謝一次。柳培元眼底是掩飾不住的欣喜,一時高興,便忘了顧及其他。
咳咳。
柳沛的臉一下子就又拉了下來,柳淺染使勁兒咳嗽了一聲,看了自家哥哥一眼,目卻一直有意無意地落在嫂嫂蘇阮的上,以示提醒。
淺染,你怎麼了?嗓子不舒服還是眼睛不舒服?柳培元一臉擔憂地著。
面對自家哥哥如噓寒問暖的關懷,柳淺染只好勉強干笑了一聲:呵呵,讓哥哥擔心了,我沒有
柳沛了額頭,一臉無奈。心里不住嘆息,想他柳沛一世英名,怎麼就生出了這麼一個遲鈍木訥的兒子?
罷了罷了,既然事已經解決,你們就先散了吧。培元,你這幾天也好好休養一下。不用急著跟公主道謝,等容昭國使臣一行人啟程回國之日,想必還需要你親自護送。
是,父親。
三人直接告了退,離開了柳沛的書房。柳淺染喊來一個路過的下人,讓給柳沛送杯熱茶到書房里去。
接著便沒再說話,但是眼睛卻一直看著柳培元夫婦,一副言又止的模樣,就是讓人想忽略也忽略不了。
淺染,你這是怎麼了?柳培元見自家妹妹這副模樣,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只催促有話不妨直說,不必晦。
淺染,你有什麼話直接說吧,我們是一家人,不必介意太多。這時蘇阮看了柳淺染一眼,微笑著鼓勵道。
哥哥。柳淺染想了想,實在憋不住,而且這件事挑開來說也比較好,無論對于柳培元,還是蘇阮。
其實我不太明白,你這麼遲鈍,就像容凝公主說的一樣,跟一大木頭沒什麼差別,可是嫂嫂為何會對你這般死心塌地?
柳淺染故意這樣問。
蘇阮微微一愣,接著反應過來,突然噗嗤一聲笑了。
輕輕掩著自己的,一雙眸子里滿滿都是深,突然嘆了一口氣,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然而終究沒有說。
直到柳培元猛的震驚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家妹妹:淺染,這好端端的你何出此言吶?
柳淺染直接被他氣笑了,這下就連白眼也懶得翻了,郁悶地吹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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