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任？”宮玄夜一臉好笑地著柳淺染，雖然因為胳膊傷顯得他此刻的姿勢有些不自然，但那一笑仍是讓周圍萬都失了。

這般無上風華，饒是鎮定如柳淺染也不由得看得癡了。

只見宮玄夜瞇了瞇眼，眼角眉梢都漾著令人捉不的笑意。

他再次看了一眼柳淺染，用那只沒有傷的手指了指周圍的村民的房子，嘆了一口氣，道：“柳小姐，你我雖向往這樣的田園生活，但是現實畢竟不如想象那般好。你仔細瞧一瞧眼下的這些景象，方才那農夫……家中最值錢的恐怕也就是那頭牛了吧。我即便是說出來，他拿什麼賠？拿什麼負責？”

柳淺染被他說得微微一怔，一時之間竟然不知該如何反駁。

只見搖了搖頭，看樣子應該是不同意宮玄夜的觀點。接著，在后者有些詫異地目下，道：“淺染佩服王爺，這種時候還能思慮如此周全。但我并不認為你說的就是對的。”

“哦？柳小姐有何高見？”宮玄夜饒有興致地挑了挑眉，等著的下文。

柳淺染撇了撇：“人生在世，因果回，種下什麼樣的因就能收獲什麼樣的果，人是需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任的。至于能不能負，怎麼負，那就是當事人的事了。換句話來說，既然是他自己的事，就用不著王爺來心。”

“這……似乎有些道理。權當是個人事不同好了，此事算不得什麼大事，柳小姐不必過于介懷。”宮玄夜的一雙眸子微微一亮，眼底散發著某種微妙的芒，只可惜此時此刻的柳淺染并沒有發現。

“嗚嗚嗚……”兩人正說這話，方才被柳淺染救下的那個小孩突然哭了出來。一只小手輕輕著眼睛，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模樣，讓人看了只覺得格外心酸。

“你別哭了，吶，這個是我姐姐給我編的，我給你玩啊。”

“就是就是，你別哭了，吶，牛已經跑了，我們都會保護你的。”

另外跟他一起獲救的兩個孩子見同伴哭了，急忙過來安他。一個將手中的草蜻蜓遞給他以示討好，另一個抬手替他眼淚。估計是因為方才幾人玩得太忘了，手上全是泥，這麼一，直接將他的臉弄了一只大花貓。

看得柳淺染一張臉都黑了。

一旁的宮玄夜看著眼前的一幕，倒是有些忍俊不。他笑了笑，走上前去，在孩子們的面前停了下來，將另外一只完好無損的手微微抬起，抬到一半不知發現了什麼，作頓了頓，頭也不回地手道：“桑月，給我拿條干凈的帕子來。”

說完，宮玄夜自己也怔了一怔，暗暗嘲笑自己最近果真是健忘，桑月此刻不是應該在停馬車的地方嗎？怎麼可能會在這里。

這麼想著，宮玄夜便打算將手回來。就在這時，一個的東西突然被放在了他的掌心。

宮玄夜愣了一下，等他覺到那是什麼東西并將手回來時，發現掌心赫然躺著一塊潔白的手帕，不彎了角。

他手帕，回頭沖柳淺染笑了笑：“多謝柳小姐雪中送炭了。”

柳淺染翻了一個白眼，沒好氣地上前，從他手中回那手帕。

“王爺還是請退后吧，給小孩子臉這種事估計你做不來。再說讓你一個傷員做這事，真不知道我是雪中送炭呢，還是雪上加霜。”

柳淺染說著，著帕子來到孩子邊，宮玄夜十分配合地給讓出了一個位置，柳淺染俯蹲下，用手里的帕子給那小孩一點一點地臉。

那般仔細認真，難得出一般子溫婉恬靜的姿態，宮玄夜看著的側臉，不勾了勾角。

“好了，不哭了啊，現在，你看看你這張小臉多干凈啊。”柳淺染給那小孩子干凈臉，不上手了一把。

孩子立即破涕為笑，盯著柳淺染傻傻地笑，立即來了一句：“姐姐，你長得真好看。”

柳淺染老臉一紅。

被這麼個小屁孩夸獎容貌，還真是一種另類的驗吶。

一旁的宮玄夜不笑了笑，跟變戲法似的從懷中掏出一把糖果，分給幾個孩子，哄道：“好了好了，姐姐都被你們說的害了，來，吃糖去吧，乖。”

“謝謝哥哥，哥哥也很好看！”

“哥哥姐姐都好看！你們要永遠在一起哦！”

“永遠在一起哦！”

宮玄夜：“……”

柳淺染：“……”

幾個小孩子拿了糖果，興高采烈地坐到老槐樹下面分著吃去了，哪里會關心自己方才說了什麼話讓柳淺染和宮玄夜難堪。

“咳咳，那個……柳小姐，我們……”宮玄夜見場面實在有些尷尬，正要開口，便見從不遠跑來了兩個急匆匆的婦人，一邊跑一邊一臉焦急地在尋找什麼。

“仔兒，仔兒，你在哪兒？”

“妮兒，我的妮兒，你們沒事吧？”

那兩名農婦一看見老槐樹下面的孩子，便一臉驚喜地跑了過來，接著猛的松了一口氣。看那樣子，顯然是來找這幾個孩子的。

“娘！”幾個孩子剛剛經歷了方才那驚魂的一幕，此時此刻最的無非就是母親的懷抱了。

“來，讓娘好好看看，沒事吧？有沒有被牛撞到？啊？”兩名婦人跑過來抱著孩子，在檢查了一遍他們的發現沒有任何異常的時候，不松了一口氣。

“娘，我們沒事，您別哭……”小孩子笨拙地開始安起母親來。

“咦？你手中這條帕子是從哪來的？”婦人臉詫異，從孩子手中將那條帕子給了出來，拿在手心里仔細端詳，臉立即變了變。

這帕子雖然圖案并不花哨，也只是單純的白，但是手，應當不會是他們這種窮鄉僻壤能有的東西，怎麼會在孩子的手上？

然而孩子的回答更是讓覺得匪夷所思。

“娘，這是那個很好看的姐姐的東西，方才就是跟人哥哥一起救了我們。”

婦人看著孩子天真單純的笑臉，被那傻里傻氣的笑容染，不皺了眉頭。無奈地笑了笑，刮了刮孩子的鼻子。

“你這孩子莫不是被嚇傻了，哪里有什麼好看姐姐人哥哥，這兒不就只有你們熊孩子三個？”

“咦？哥哥姐姐去哪了？”

“不知道啊，明明剛才還在……”

“那姐姐的帕子怎麼辦？”

幾個小孩子齊齊抬頭尋找他們口中的“哥哥姐姐”，卻發現這老槐樹底下除了娘親和自己之外，確實空無一人。

“好了，你們幾個真是越來越調皮了。既然這帕子有主人，我回去洗干凈了等人來認領就好了，你們趕快給我回家去，私塾先生教的東西都學會了嗎？”

一聽到可怕的“私塾先生”幾個字，孩子們立即低下了頭，像是犯了錯事不敢說話一般。

婦人會心一笑，看來不管什麼時候，這個私塾先生總是很能治得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