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離炎風恭敬地拱了拱手,道,“其實,方才兒臣那樣說不過是掩人耳目。父皇你想,這傳國玉璽既然丟失,便不可能是丟在皇宮里。倘若兒臣推測得沒錯,它應該是被有心之人給盜走了。而這有心之人,兒臣懷疑……”
離落已經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因為這種可能他此前已經猜到了,只是不愿意承認罷了。
“所以你懷疑盜走這傳國玉璽的人,就藏在文武百之中?”
他忍不住張口接了離炎風的話。
后者面復雜地點了點頭。
離落思忖了片刻,臉越來越難看,沉聲道:“來人,留下看守皇宮的侍衛。其余人等,傳朕旨意,全部去各個大臣家中,挨家挨戶搜查,不能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切記,不要聲張。”
離落頓了頓,看著臺下的柳培元,繼續道:“柳卿,你親自帶人前去,務必要在最短的時間把傳國玉璽給朕找到。”
“是,末將一定不辱使命。”柳培元抱拳拱手,帶著大隊人馬,分工好之后便離開了皇宮。
離落跟幾個皇子仍然站在臺之上,尤其前者,臉冷峻,目里著一難得的寒,誰也不敢開口跟他說話。
就在這個空當,離炎墨帶著百里靈悄悄退下了臺,站在臺下面一個比較蔽的角落里,顯然是松了一口氣。
“太子殿下,您這是……”百里靈疑地看著他,其實目一直有意無意地往臺上那抹白的影上面看去。
離炎墨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上方離落的臉,一邊拍了拍脯:“靈兒,方才父皇的臉嚇人得很,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我看今天這事,咱們還是不摻和的好。走吧,快跟我回太子府。”
離炎墨說著就要去拉百里靈的手,后者執拗地站著,卻是始終不肯挪分毫。
離炎墨看一不,有些奇怪,額頭上的冷汗都要急出來了。
“靈兒,你怎麼還不走?你放心,父皇之前親口說過的,說是閑雜人等可以離開了,我在這兒也幫不上什麼忙,他不會怪罪的。”
“閑雜人等?”百里靈有些好笑地著他,冷笑了一聲,道,“太子殿下,你這是堂堂一國太子應該說的話嗎?”
“這,靈兒我……”離炎墨被說得一愣,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他自己為太子在這種時候離開是沒錯,但即使不離開,他在這兒也幫不上什麼忙啊。
的確……沒病啊。
百里靈揚手打斷了他的話,冷冷地道:“太子殿下,你一直說要護靈兒周全,結果呢?在關鍵時刻獨自一人逃跑,你這般沒有擔當,日后如何繼承陛下的江山,如何保護靈兒周全?你又讓靈兒如何信服你的話?”
百里靈看著他,步步,每出口一句話都像是咄咄人,卻讓離炎墨醍醐灌頂。
他仔細想了想,覺得靈兒說的有道理,又見語氣和臉都冷淡至極,急忙開始哄勸:“靈兒,好靈兒,你莫生氣,我聽你的話,留下來,我們不走了,不走了好不好?”
百里靈看了他一眼,并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二人重新回到臺之上,看著近在咫尺的離炎風,百里靈心中暗暗竊喜。真是不枉費盡苦心讓離炎墨留下來。
而誰又能知道,假裝生氣,假裝訓斥于離炎墨,只不過是為了能站在離他近一些的地方,能跟他多待一會兒。
離炎墨為太子,需要跟眾皇子一起站在皇帝后,百里靈便一個人留在角落等他。抬眸,看著前方白傾城的影,臉不由得漸漸癡了。
九皇子,靈兒……
發呆片刻,開始在心中暗暗謀劃。無論如何,今日總要找個機會跟他說上話。
百里靈暗暗思忖著,眼珠子緩緩了,計上心頭。
離炎風本來一直端正地站在離落的側,不知過去多久,猛然聽到一陣悠揚的笛聲,分外耳。
只不過這笛聲之中著些許急切,似乎在向他傳達某種訊息。
離炎風皺了皺眉頭,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心中微微一,臉也有了些異常。
一旁的離落看他臉不太好,一副蒼白模樣,加上本質比較文弱,這麼一看,好像生病了似的。
立即關心道:“老九,你這是怎麼了?不舒服?”
離炎風咬牙,一副強撐著的模樣:“回父皇的話,兒臣只是覺得有些頭暈目眩,大概……大概是之前替容凜皇子療傷元氣大傷,這子大不如從前了。今日又在這烈日下暴曬,所以有些撐不住。父皇見諒。”
“什麼見諒不見諒的,子有問題自然該關照。況且你治好了容凜皇子,算是我傲天的大功臣。來人,扶九皇子去宮殿休息……”
“父皇,不必麻煩,這里也需要照顧,我自己一個人去就好。”離落話還沒說完便被離炎風打斷了。
他一臉關切地看著這個懂事的皇子,不皺眉:“你確定可以?”
“兒臣確定,父皇不必擔心。”離炎風拱了拱手,臉似乎又蒼白了幾分。
離落見狀,自然沒有再同他多言了,直接擺了擺手,趕讓人下去。
“兒臣告退。”離炎風行了一個禮,也不再多留。
此刻臺上的眾人都被皇帝離落的緒牽著,是以,誰也沒有注意到離炎風離開臺之后,究竟是回了宮殿休息還是去了別的什麼地方。
事實上,他趁著沒人注意,從臺之后的一個偏門離開了。拐進去,那里頭是一片不大不小的花園,也是笛聲的聲音發源地。
離炎風常年喜歡擺弄花花草草,所以對于皇宮里的花園所在的位置,走向,各個出口,他再悉不過了。
換言之,在花園里他想要找一個人一定能夠找到。他想要在此藏,那便沒人可以找得到他。
臺后面的花園并不是很大,里頭花草卻十分繁茂。可能也因為附近的這塊地方地皇宮偏僻的位置,無人打擾,所以自然幽靜吧。
越往前,笛聲越近,如在耳畔。
離炎風想了想,不抬腳加快了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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