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剛剛展了部打算繼續肩膀的時候，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他猛的一抬頭，便看見了離落正看著自己，那一道向自己的目，那麼冷……

離炎墨不又是一個哆嗦，隨即撇了撇，別開了目，不敢再抬頭看他。口中卻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喊了一聲“父皇”，接著便沒了下文。

“哼！”離落只朝他冷哼一下，邁開步子走下臺，經過他邊的時候不瞪了一眼，“讓開，玉璽都找到了，你還杵在這做什麼？”

“父皇，兒臣……是。”離炎墨費心委屈的，也很是憋屈。但眼下離落這副模樣，他哪敢表現出來。

“老九，你今晚可有空？隨朕去一趟書房，朕有些事想問問你。”離落不再看他，一邊走一邊問著一旁的人。

離炎風眼前一亮，但這緒卻被他很好的掩飾下去了，忙道：“有什麼事但憑父皇吩咐，兒臣隨隨到。”

“嗯。”離落走下臺，離炎璟立即開心的跟了上去。有了之前的幾次經驗，宮玄夜不得不小心翼翼地牽著他，生怕他一不小心就摔了。

柳淺染照例跟在一旁。

“父皇，父皇您怎麼樣？累不累？”離炎璟迎了上去，兩只小手微微抬著，往上去，仿佛索要抱抱一般的作，這般可的模樣，讓人看了心頭不念高興。

“父皇不累，璟兒有沒有乖乖的啊？”離落出一個慈祥的笑容，蹲下來輕輕了離炎璟的腦袋。

離炎璟順勢抬起袖子給他了汗，點了點頭，道：“璟兒一直乖乖的，夜哥哥在給我講故事。還有詩經，夜哥哥懂得真多，跟太傅講課的容完全不一樣，很有趣。”

離落哈哈一笑，道：“你夜哥哥可是我傲天王朝最厲害的王爺，讓他給你親自授課，你可真是有福了。”

離炎璟出一個傻乎乎的笑容，開心地出好幾顆牙齒，不道：“兒臣也這麼覺得。”

離落起，激地看了一眼宮玄夜，道：“夜王，今日朕還得謝謝你，替朕照顧十八皇子。這孩子也不知怎麼的，總是很黏你。”

宮玄夜粲然一笑，道：“陛下不必往心里去，以微臣之見，這大概是我跟十八殿下的緣分吧。”

離炎璟不滿的嘟著小，糾正他：“夜哥哥你不乖，要喚我璟兒。”

“這……”宮玄夜面有些為難，猶豫地看了他一眼，接著又看了離落一眼。后者失笑搖頭，道，“我看啊，夜王你就依了他吧，這孩子，他想要做的事朕也沒有辦法阻止。”

“臣遵旨。”宮玄夜低頭，朝離炎璟微微一笑，按著他的意思喚了一聲璟兒，可把這小東西高興壞了。

“好了，璟兒乖，時辰不早了，快隨你母妃回寢宮歇著吧，今日可別再纏著夜王了，他今日陪你也夠累的。”離落招手喊來了端妃，后者早就在一旁一直等著了，見此景，很自覺地過來牽起了離炎璟的小手，瞪了他一眼。

這個小混世魔王。

“好的，璟兒知道了，我不會再纏著夜哥哥了，那父皇您呢？還不歇著嗎？”離炎璟朝母妃吐了吐舌頭，又依依不舍地看了宮玄夜一眼。

離落無奈地笑了笑，道：“父皇還有這事要跟你九皇兄說，你先隨你母妃回去，聽話啊。”

“好，兒臣會聽父皇的話，還請父皇一定要當心子。”

離炎璟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樣和那雙干凈的眸子總算將離落今日疲累的心安了一些，他心底生出一安來。又了離炎璟的腦袋，這才喊上了一旁的離炎風，道：“老九，跟我來。”

“是，父皇。”離炎風離開之前，有意無意地看了柳淺染幾眼，讓從心底生出幾分反。心一陣莫名的煩躁正要涌上來，宮玄夜趁著不備，直接握住了的手。

柳淺染嚇了一跳，抬頭一臉驚愕地看著宮玄夜。倘若沒有記錯的話，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第二次，宮玄夜用這樣的方式來安。

很奇怪，每次被他握住雙手，心底不論是悸還是不安都會得到，繼而慢慢消失，無影無蹤。

想到跟宮玄夜相識以來的種種，柳淺染的角微微勾起，想這人，也許是上天專門派來解憂的。

這一世遇到他，何其幸運。

“對了，淺染……”柳淺染整沉浸在這種微妙的緒里，思緒也飄到了九霄云外。然而離落這猛的一轉回頭和這一聲淺染，嚇得直接放開了正和宮玄夜一直疊在一起的手。

咳咳……已經很久不曾這樣慌過了，咳咳。

“淺染，你怎麼了？臉怎麼這般紅？要不要朕給你請個太醫過來瞧一瞧？”離落本是想同說些事，沒想到竟然看到了柳淺染如此之怪異的臉，讓他想不注意都難。

“多謝陛下關心，我沒事。陛下方才喚我，可是有什麼事要吩咐？”柳淺染強行下心頭莫名的悸，讓自己看起來盡量平靜從容。

離落狐疑地看了一眼，笑了笑：“算不上吩咐，朕就是想問問你大將軍的狀況，卿多日不曾上朝，這一個月見了寥寥幾次都覺得他況不是太好。”

柳淺染斂去眸子里的神，低頭沉片刻，繼而抬起：“多謝陛下掛懷，家父……家父沒有大礙，就是心中郁結難去。這心病。還需心藥醫。”

“心病？”離落不皺眉，“卿有何未了的心愿嗎？”

柳淺染嘆了一口氣，搖頭，咬了咬牙，道：“倒不是什麼未了的心愿，只不過父親重重義，容易被親牽絆，心善良，所以一直讓自己束縛罷了。旁人無，他卻不能無義。罷了……時間長了就好了，我想父親會明白，再怎麼濃于水，都敵不過人心。”

柳淺染說的這麼直白，就是傻子也能明白在說什麼了。

離落聽完，臉不又難看幾分。他沉思片刻，只道倘若有需要隨時喚宮中太醫，便匆匆離開了。

柳淺染回過神來之后，猛的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