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玄夜看著這副模樣，心里頭只覺得好笑。

“柳小姐干什麼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你我又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只因他這一句話，柳淺染差點被口水嗆到，扭頭白了宮玄夜一眼，看著他臉上看好戲一般的表，開始懷疑這人方才是不是故意的了。

“王爺，我們該回去了。”眼中萬千哀怨和不滿也只化為了這麼一句，嗯，這是當下唯一可以攜手同行的伙伴。

“好，我們回去。”宮玄夜突然正，看著，眼底閃著異樣的芒，在這晝夜之的時刻，煞是好看。

柳淺染淡淡點了點頭，二人極有默契地轉。夕退去，朝霞染紅了半邊天空。映襯這著深宮大院里頭的每一，仿佛在無聲訴說著什麼。

月下，兩道人影越拉越長。

“靈兒，我們也該回去了？靈兒？你在看什麼？”離炎墨是最后離開的，為了避嫌，他只能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再派人喊了百里靈，打算一起回太子府。

不曾想，百里靈竟然正在發呆。

他喚了好幾聲百里靈才回過神來，抬頭懵懂地看了他一眼，原本渾濁的眸子立即清明：“太子殿下，你我？”

“嗯，是……我們該回太子府了。”離炎墨覺得這個樣子的百里靈有些怪異，但是又說不上來究竟是哪里怪異。

“哦，那走吧。”百里靈說著便邁開了步子，臉平靜，搶先走在了離炎墨的前頭。

后者一臉疑，不抬頭向某個方向。方才……方才靈兒所眺的地方，似乎正是父皇離去的方向啊。

奇怪……到底在看什麼。

“太子殿下？”百里靈走出了幾步，發現離炎墨不僅沒有跟上來，反而站在原地出神。

離炎墨回神，朝追了上來。

“殿下似乎不太開心？”百里靈眼尖地瞥見了他眼底的那一抹失落和不甘心。

被心的姑娘問及心事，離炎墨自然不會有所瞞。只嘆了一口氣，便道：“談不上心事，只是覺得父皇偏心。”

“偏心？”百里靈看著他，皺起眉頭，狀若不解。

離炎墨沒好氣地道：“可不是嘛，他偏心十八弟我能理解，他畢竟年紀小，又從生下來開始便死了生母。但為何待老九也是一樣，明明我才是他的嫡長子，我才是太子。你看我哪里有個太子的模樣？我好不甘心。”

百里靈低著頭，沉默了片刻。很不忍心告訴他，就離炎墨這個爛泥扶不上墻的樣子，換了是皇帝，也一定會偏心的。

然而，心的真實想法是不可能的，只得強裝笑臉，違心安離炎墨：“殿下無需煩憂，陛下會這麼做，也是有他的道理的。殿下日后好好表現，陛下一定會再次發現你的好。”

“靈兒，真的嗎？父皇真的能看見我的好？”被這麼一說，離炎墨仿佛又看到了曙，眼前一亮。

心之人的安就是有效果，不管他的緒如何低沉消極，只要被靈兒過，一切都會神奇地好轉。

百里靈笑了笑，點頭：“殿下，你覺得靈兒像是在騙你嗎？”

“不像……不，靈兒不會騙我。”離炎墨開心地將百里靈擁懷中，臉上笑得像個孩子一般。

“靈兒相信太子殿下，靈兒也會一直陪著殿下的。”百里靈在離炎墨的懷里，雙手環住他的腰，閉上眼睛用心，想象自己是在抱著那個朝思暮想的人，角不勾出一抹笑容。

這樣的覺，真好。

“靈兒，我們走……”察覺到懷里之人的安靜，離炎墨低頭看了一眼，看著這般溫恬靜，角還帶著笑意的模樣，不也彎了角。

他的靈兒，他要永遠這樣幸福下去。

離炎墨暗暗握了雙拳，他要努力，努力讓父皇看見他的好。他是一國太子，是傲天的儲君，是未來的皇位繼承人。這個位子只能是他的，也一定是他的。

將軍府。

宮玄夜將柳淺染送回了將軍府，二人默契地在距離將軍府大門一條街的地方分開，他知道柳淺染的顧慮，也不說破，只道了聲早些歇息便離開了。

然而柳淺染雖然上應著，但是心里清楚地明白，今晚到底能不能早些歇息，恐怕還是個未知數。

“淺染，你可終于回來了，父親一直在等你和你相公。”

柳淺染雙剛上將軍府大門前的臺階，蘇阮便迎了過來，拉著的胳膊，神焦急，且糾結。

“你什麼也不用說了，我知道了嫂嫂，阿爹在哪里？”

蘇阮看著這麼鎮定，焦急地等待了好幾個時辰的自己此刻反而有些不自在了。想了想才木木地開口：“在書房，之前一直堅持在門口等你，我看外面太涼，勸了很久才把他勸回去的。”

柳淺染白了一眼，眼神之中流出一責怪的神。

“知道外面涼你還一個人站這兒，嫂嫂啊嫂嫂，你莫不是快忘了你上的傷口還沒好了？”柳淺染幽幽地道。

“咳咳……”蘇阮被小姑子這樣說教，有些不自在地了鼻子，嘿嘿一笑，親昵地拉著柳淺染的手，“好妹妹，不要告訴你哥哥，否則他又該嘮叨我了。”

“知道哥哥會生氣你還這樣，不懂得照顧自己日后怎麼為我將軍府開枝散葉？”柳淺染毫不領，繼續說教。

蘇阮臉一紅，急了。

“你看你這丫頭，怎麼越說越不靠譜。真是的，快進去吧，父親還在等你。”蘇阮嗔怪地了一眼，此刻只想快些擺這丫頭。

柳淺染仿佛是看穿了的心思，嘖嘖了一下，道：“今日特殊，哥哥在宮中還有些任務，一時回不來，你莫要等了，到時候真著涼了看哥哥怎麼收拾你。”

“你這丫頭……”蘇阮的臉又熱了熱，拉著柳淺染往里走，“我真怕了你了，走吧走吧，我跟你一起進去。”

“嫂嫂。”柳淺染一邊走著，突然喚了一聲。

“嗯？”蘇阮側，扭頭看著。

“我說真的。”柳淺染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