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瓷剛出將軍府,柳淺染回到房間里頭,將父親昨夜所說的話又在心頭細細琢磨了一陣。正思考這一次該傳遞些什麼信息出去,就忽然聽到外頭傳來一陣響。
柳淺染抬頭了一眼閉的門窗,皺了皺眉頭,起正要出去開門。
誰知這作剛做了一半,的手才上門框,便有一個影從窗戶破窗而。接著穩穩當當的落了下來,站在柳淺染面前,沖出那標志的笑容。那人的模樣看起來人畜無害,卻讓柳淺染狠狠了一下角,隨即整個人就有些凌。
“柳小姐,昨夜睡的可好?”宮玄夜上下打量了一陣,最終目定格在那雙帶著明顯疲憊神的眸子里,瞇著眼睛,若有所思。
柳淺染神一凜,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雖然表冷淡至極,但還是本著禮貌的原則為他沏了茶,然后輕輕端到他眼前,放好。
“王爺心中不是已經有答案了麼?既然如此,又何必多此一問?”柳淺染挑了挑眉,兩只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宮玄夜,那神那眉眼跟他方才的模樣有的一拼。
宮玄夜緩緩一笑,端起茶杯輕抿一口,單手支撐著下,手肘抵在桌子上,笑意盈盈地看著柳淺染。
這副不是小兒,偏偏勝似小兒的姿態幾乎嚇了柳淺染一跳。更何況,眼前這個人可是有活閻王之稱的宮玄夜,讓那麼多人聞風喪膽的夜王爺,誰人不識君?
但是宮玄夜如今這副姿態,恐怕讓旁人見了也沒幾個人敢說認識他的吧?
“柳小姐,這才過了一夜,你怎麼就如此絕了?”可怕的是,宮玄夜說這話的時候,神帶著半分,看著柳淺染的眼神里總有一種拒還迎的味道。
柳淺染生生被嚇得打了一個激靈,上的皮疙瘩同時掉了好幾層。
了自己的兩條胳膊,強行安住心頭想要起去加裳的沖,穩了穩心神,了一眼宮玄夜,道:“王爺有話但說無妨,不要……不要戲弄于我。你我之間不談別的,盟友意尚在,有話可以毫無顧慮。但是,也請王爺端正自己的態度。”
“嘖,柳小姐還真是不近人呢?虧得本王還是特地來為你解憂的,不過說個玩笑你也要當真,以為是我戲弄于你,本王好生傷心。”
宮玄夜直起子,突然從里吐出這幾句莫名其妙的話來。聽得柳淺染云里霧里,等意識到什麼再抬頭的時候,果真從宮玄夜的臉上看到了一抹傷的神。尤其是那雙漂亮的眼睛里,那麼真切……
柳淺染稍微愣了一下,一時語塞。
“解憂?玩笑?淺染愚鈍,不知其中深意,還請王爺明說。”柳淺染開始虛心求教,畢竟覺得,宮玄夜還是一本正經的時候看起來比較正常一些。
果然,柳淺染這麼一問,宮玄夜立即收起了臉上那玩笑的表。從懷中掏出一個信封,遞給柳淺染。
“我的意思自然是你當下最關心的事,本王這個盟友,何曾讓你失過?”
柳淺染笑著回了一句“不曾”,接著將那信封接過來,緩緩打開,里面的字不多,卻簡短地概括了不想要知道的信息,通篇快速讀下來,一目了然。
柳淺染將紙條塞回信封里去,將它攥住在手心里。皺眉,沉片刻,驟然抬頭看著宮玄夜,問道:“王爺,這信中所說的容可是真的全部屬實?”
宮玄夜篤定地點頭:“剛查的,也派人核實過,可以信任。”
“那……倘若是這樣,事就說得通了,原來父親他其實……”柳淺染頓了頓,覺得不好說下去,只好緩緩搖了搖頭,又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道,“那關于兵法的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宮玄夜有些為難,無奈地攤了攤手,指著那信封道:“本王能夠查到的所有信息,都已經寫在那信里頭了,我只能告訴你,當年柳府來過一位高人,而那高人的真正份,至今無所查起。所以我猜那本來歷不明的神兵書,多半也跟他有關。”
柳淺染略微思索了一陣,緩緩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他的觀點。
雖然已經掌握了這些信息,但這件事還是有很多不明了的地方。比如那本兵書為何會一分為二?一份躺在丞相府家的祠堂,而另一份,竟是在父親的手里。
當年究竟是給誰留的兵書,之后又發生了什麼?
還有,最讓擔憂的莫過于父親對于丞相此人的態度。當初說好的恩斷絕,丞相府不仁不義,父親卻仍舊百般放不下。想到前世將軍府因為丞相府而遭遇的種種,這種況,如何能夠讓人不憂心。
柳淺染在心底嘆了一口氣,心態十分被。
不過眼下這種況,父親不肯告訴,也只能慢慢等了。
“其他的一些細節,我已經派人著手去查了,柳小姐請放心,一旦有消息會立即通知你。”
柳淺染還未開口,宮玄便出聲道。這不讓柳淺染愣了一下,木木地著他,一時竟然出了神。
柳淺染在想,這人為何會這般悉自己心的想法。仿佛不管心里在想什麼,在宮玄夜的面前全都無所遁形。
柳淺染瞇著眼睛,再一次被宮玄夜看穿了心思。只見他輕輕笑了笑,搖了搖頭,道:“柳小姐不必這樣看著我,本王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但是這天下有一種定律,關心則了解。”
關心則了解。
這看似沒有分量的五個字,卻是每一個字都在柳淺染心頭重重地敲擊了一下,然后掀起一陣波瀾,經久不退。
“這個了解,并非是狹義上的意思。這一點,柳小姐可明白?”宮玄夜突然接著又補充了一句。
“自然是明白的,本來我今日也打算向王爺求救,這件事,我心中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柳淺染緩緩點著頭,像是自言自語一樣道。
宮玄夜一臉無辜:“這麼巧?看來本王應該耐心等著柳小姐的消息才對啊。抱歉,是我過于心急了。”
“什麼?”柳淺抬頭,驚訝地著他,從宮玄臉上的表看出他并沒有在開玩笑。轉念一想,似乎真的是自己錯了。
夏瓷前腳剛出了將軍府大門,宮玄夜后腳就來了,怎麼也不可能那麼快。這麼說,宮玄夜真的是在不知的況下來給解憂的,當真是比及時雨還及時。
“柳小姐?”宮玄夜輕聲喚了一下的名字,見抬頭,這才放心地笑了笑,“你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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